林臨鼓了鼓勇氣,這才推開門,亦步亦趨的走進去。
“這幾天行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安排?”
林臨進來,還未開口,傅庭謙打開辦公桌上的文件夾,頭也不擡的率先開腔。
林臨想了不到兩秒,宛如復讀機一樣,“今天下午有跟騰飛公司項目合作要聊,晚上顧氏財團的總經理盛總約了您去一趟帝爵,據說是跟之前傅氏和顧氏的合作有些事要跟您談,明天早上有……”
“暫時把這五天內的安排都推了,等我回來再說。”沒讓他說完,傅庭謙倏然阻斷他,“讓祕書立刻去訂今天晚上的機票,我去一趟國外的公司。”
林臨瞭然,沒有多問的點頭應道,“好的,我馬上去辦。”
傅庭謙淡淡嗯了一聲,從始至終都沒擡頭看他一眼。
直到過了片刻,察覺他還未離開去辦,傅庭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他慢慢擡起頭,掀起眼皮,口吻滿是濃郁的不悅,“還要我再重複一次?”
傅庭謙不喜歡辦事效率磨磨蹭蹭的人,林臨深知這一點。
他只猶豫了一秒鐘,還是硬着頭皮,小心翼翼道,“傅總,章祕書說太太今天已經搬出九溪灣的別墅了,您看是不是需要章祕書做點什麼,或者您要不要問一下太太?”
搬出去了?
傅庭謙怔了一下。
跟池念離婚,是毋庸置疑時間遲早的問題。
但傅庭謙也不是真的那麼心狠手辣薄情寡義,他深知池念孤寡一人,無依無靠,所以他自始至終都沒提過,或者是打算過要讓池念搬出九溪灣。
可沒想到,他沒有這個想法,她卻自己主動搬出去了。
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還真是她性格一貫的作風,果決起來,比一般普通男人還要雷厲風行,突如其然的叫人毫無準備心理。
無端而來的躁意悄然滋生在胸膛裏,傅庭謙英俊的臉色,冷峻着快速沉了下來,黑如曜石的眸子流瀉出裹挾着煩躁的冷意。
他沉沉地道,“她搬出去就搬出去了,這點小事你也用得着跟我說?”
這語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差。
林臨也不敢不知死活的再往槍口上撞,說到底他只跟池念見了一個巴掌都不到的次數而已,實在沒有過多交集,不便再爲她多言而使得傅庭謙大發雷霆。
“是我失言了,傅總,那我先出去忙了。”
他眼力勁極好,識趣地轉身退了出去。
傅庭謙看着被關上的辦公室門,斂回視線繼續看着文件內容,然而時間過去了將近十分鐘,想要專注的思緒屢屢被充斥在胸膛裏的煩悶擾亂。
他忽然煩的不行,臉色鐵青“啪”地一下,把文件合起來甩到一邊,用力的扯了扯領帶。
他們是覺得他很閒,有時間管她搬不搬出去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