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兩聲,無人迴應。
他眉頭緊皺,“池念。”
過了會兒,還是無人回答。
“沒有掉進馬桶就回話。”
洗手間裏,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徘徊。
上個洗手間,不至於用這麼長時間,更不至於連回應一聲都沒有。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傅庭謙神色微沉。
他擡腿,正想一腳踹開,沒成想,門並沒有被她從裏面反扣上。
穿着皮鞋的腳觸上門板,還沒使出什麼暴力的力氣,厚重的木質門扇輕而易舉的被他抵開。
由於沒用什麼力量,門被推開之後,也沒發出什麼太大的聲響。
於是更沒吵到裏面的女人。
她坐在馬桶蓋上,雙手的胳膊伏着馬桶後的水箱,胳膊堪堪支撐着她斜靠下去的腦袋,纖長濃密的睫毛重疊在一起。
毫無動靜的模樣,透出不省人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又正在經歷着,傅庭謙此生恐怕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在洗手間這種地方都能睡得着。
他還以爲她在裏面磕着了碰着了陷入昏迷之類的,所以才這麼長時間沒有出去也沒有回他的話,結果沒想到她反而睡得舒坦。
還是,在洗手間這樣的地方。
傅庭謙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掉頭就走。
他抑制住濃濃的鬱結,崩着臉低喝道,“池念——”
睡夢中的池念,模糊不清的從喉嚨裏“嗯”了一聲,沒有醒來的徵兆。
傅庭謙不快的命令,“起來!”
傅庭謙可沒有心思,跟她待在洗手間裏耗費時間。
雖然洗手間的裝潢夠好,空間也足夠乾淨整潔明亮,薰香除去了異味。
他上前一步,手掌握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從馬桶蓋上拽起來,“洗手間很好睡,嗯?”
池念眼皮發沉,幾乎是完全睜不開眼。
但被他不太客氣的粗魯行爲帶起來,一片眩暈過去之後,她穩住身子,喫力的打開雙睫。
興許是因爲得到了短暫休眠,多少都讓她的酒意消退了些,眼裏映入一張落拓冷毅的臉,她在片刻間的短路之後,終於稍稍認清了眼前的人。
“傅庭謙……?”
她以爲自己眼花了,還用力眨了下眼。
傅庭謙陰沉沉地起脣,“不然,你以爲是誰?”
她迷茫了,“你怎麼……在這裏……”
“你說呢?”
池念露出愈發茫然的表情,大腦空白成一片。
看她還處在半夢半醒間的發矇無措,呆呆的像是人已經醒過來了,靈魂卻不知道飄去了哪裏,多少都能瞧得出來,她還未完全清醒。
只不過,起碼是比之前好了那麼一點點,不至於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也終於勉強知道他是誰。
不過,即便知道他是誰,可她卻完全思考不了一樣,整個人彷彿處於放空夢遊的狀態。
傅庭謙只好問她,“小便完了?”
“啊?”
小便……對,她好像之前想尿尿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