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事,只有將來才知道。”江靖北用着同樣低的音量,有恃無恐的淡然,“就目前來看,傅總再如何想讓我消失,暫時是沒法動什麼手腳了。”
下一刻,乃至目前這段時間,都不行。
除非他真的半點不在乎池唸的死活。
傅庭謙含着冷冽的諷刺,“不過是一個女人爲你換來的短暫安穩的日子,你願意苟且活着,我當然會給你這個臉。”
“你當真以爲你贏了嗎?”江靖北溫潤且精銳的看向他,笑了一下,“有的人明面上是贏了,實際上,他已經輸了。”
傅庭謙眯起深黑的眼,“輸?”
“雖然我低了頭,但我起碼得到了她願意爲我奮不顧身的真情,這樣的感情,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比擬。”江靖北輕淡的勾脣,“在這件事上,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傅總你,沒有你這番作爲,我不會知道原來我於她而言也是如此重要。”
傅庭謙眸色寒涼,幽幽翹脣道,“你儘管安心,我的人生字典裏從來不存在輸這個東西,她對你這麼點兒在意,遲早我會將它剔除得乾乾淨淨。”
輸?
他從不知道輸是個什麼滋味。
江靖北被她如此在意又如何,她人都是他的,把一個江靖北從她心尖一角挖掉,於他而言算不得多麼難以辦到的事。
稍作停頓,傅庭謙復而是不帶溫度的冷漠笑意,“等到她眼裏沒你的那時,就是你爲今日之事承擔後果的那天。”
話音擲地,傅庭謙漠然轉身幾步走向池念,讓她多問一句的時間,甚至連讓她跟江靖北再說兩句話的餘地都沒有,他一如往常的霸道拽着她的手腕,不容抗拒的強勢扯着她走。
“傅庭謙你鬆開我……你抓疼我了!”
伴隨着池念朝他反抗的聲音走遠,江靖北凝視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但凡他沒控制住衝動想上前,保鏢即刻就來圍堵着他,冷漠地擋住他的去路,不讓他靠近一分。
江靖北盯住保鏢,儘管眼神冰冷,雙手攥緊成了拳頭,終究還是竭力抑制住了衝動。
雖然他十分不快甚至是憤怒於,傅庭謙每一次都這麼強制如斯的帶她走,但,現在這個結果,總比真的讓她承受她不該承受的傷害,來的更好一些。
想要達到他最滿意的結果,顯而易見的不太可能。
現如今,以他跟傅庭謙互相視彼此爲眼中釘肉中刺的情況,她如何能在他們之間安然無恙纔是最重要的。
江靖北在告誡自己忍耐的同時,也打定了主意。
光是爲她不惜一切沒有用,如若他不夠強大不夠有勢力,不顧一切,不代表就能護她周全——
停在不遠處的賓利尚慕旁。
林臨等候在車外,望見池念被傅庭謙連拉帶拽的扯來,他忙將後座車門打開,“傅總。”
傅庭謙面色冷峻,一言不發的將池念推入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