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玉便把她家與雲竹大師的關係敘說一遍。
魏洪濤先是驚喜,隨即又開始懷疑。
她說的如果是真的,那我魏家憑什麼壓得住她?我這個婚約還算個屁!
抱着這樣的恐慌,他拒絕接受這個事實,滿腦子尋找她言語中的破綻。
說道:“不對,你在說謊!雲竹大師什麼身份,他還需要你幫她辦事?你如果真跟他有關,之前怎麼不說?”
徐林玉對他的失望又多了一層,不由得嘆了口氣。
說道:“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清楚,信不信由你。”
這話在魏洪濤聽來,無疑就是默認。
他氣急敗壞地道:“你這個女人,老子是你未婚夫,這麼多年都沒碰過你,你居然揹着我跟人鬼混!看我不收拾你!”
伸手去抓徐林玉肩膀。
徐林玉左手往他腋下一伸,使個身法,以全身力道將他的手臂擰到身後。
魏洪濤喫痛,叫道:“啊!放開!給我放開!”
徐林玉把他推開。
魏洪濤扭着胳膊道:“行啊,功力見長啊,收了人不少的好處吧。”
又是一拳打去。
徐林玉見他動了真格,想起往日被欺壓的屈辱,不禁惱怒不已。
她使個“奔流如逝”,手臂化刀切下他下肋。
兩人鬥做一團。
魏洪濤的天賦不算太高,但魏家的功夫畢竟強些,平日裏總能勝過她這個未婚妻。
而徐家的功夫得到朱雲丹的改良後,已經精進不少,徐林玉今時不同往日。
兩人爭鬥的聲響驚動了魏家其他人,他們紛紛跑出來觀看,只以爲魏洪濤勝券在握,便也沒有出手阻撓。
他們心裏都想着:這徐家的好大的膽,還沒進家門就敢跟夫家動手,是該好好教訓。
魏洪濤到底有些輕視,認出徐林玉使的是“單刀連手”,應付了七招,正待還擊。
豈料這一招經過改良後,多了兩式後招。
徐林玉抓住破綻,一記掌刀切中其大腿,又一拳打中他小腹。
魏洪濤喫痛跌倒,暫時失去戰力。
他捂着肚子道:“你……你的功夫怎麼……”
徐林玉拍拍身上灰塵,說道:“我說了,是雲竹大師幫過我徐家。”
魏洪濤罵道:“放屁,你還在說謊,快幫我拿下她!”
話音剛落,斜裏一掌拍來。
徐林玉抵擋不住,連退幾步,跌坐在地。
出手之人約莫二十七八歲,正是魏家家主之子魏洪武。
“敢打你未婚夫,反了天了!”魏洪武冷哼道。
魏洪濤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說道:“各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作證,咱們派這個女人去聯繫江家,她卻兩夜未歸,顯然是與那江二公子有過不軌的事,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魏家衆人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原來她竟是這種女人,平時真看不出來。”
“嘖嘖,平時裝得清高,看見別人有錢有勢的,就裝不下去了。”
“下賤!”
周圍盡是嘲弄辱罵的聲音,徐林玉猶如身在刀山火海,她的身子晃晃悠悠,面色慘如紙白。
至此,他對魏家徹底絕望。
她咬牙說道:“好,你們今日辱我,他日定叫你們十倍奉還!”
又對魏洪濤道:“你既然說出這種話,那咱們的婚約到此結束!我會請我父親來,說個清楚!”
魏洪濤聞言,心底卻生出驚恐。
說到底,他是瞭解徐林玉的,知道她不會做不軌的事,這纔敢讓她去見江劍。
先前那些話,既是氣言,也是因平時未能得到她而產生的怨恨,更是由於被她打敗而惱恨。
他出言羞辱,是以爲徐家離不開魏家這座靠山,想以此威脅讓她服個軟。
此刻她膽敢當真解除婚約,很可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真的找到了靠山!
不可能不可能!她如果說的是真的,爲什麼要一直忍到現在?
魏洪濤不敢相信。
魏洪武卻不知道這些細節,也是爲了維護家族顏面。
命令道:“把她關起來,再通知她父親!”
徐林玉望望天邊,心裏默默感嘆:程公子,還是得麻煩你了。
魏洪武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也覺得徐林玉不是那種不檢點的人。
她揹負着家族重任,又怎會冒然做出大不韙之事?要是找個有身份的倒也罷了,投靠個江劍這種沒地位的算怎麼回事?
不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已經宣佈就不能收回。
眼下最重要的事如何保住家族顏面。
正尋思着,有人來報:“外面有個叫杜玉臣的,想見少爺。”
魏洪武問:“杜玉臣是誰?”
管家道:“少爺您不知道,這個杜玉臣不算什麼人物,但他爸在咱們旗下的公司做個高管,倒是做過不少貢獻。”
魏洪武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他進來,看看他有何事。”
杜玉臣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不說明前因,只說自己如何如何被羞辱。
還謊稱自己擡出了魏家的名號,但仍然無濟於事。
魏洪武正爲徐林玉的事煩心,又聽說對方只是個大學生,便不做多想,交給魏洪濤去處理。
……
程信修煉到下午,出門散個步,碰見杜玉臣帶着兩個陌生人前來。
他瞧出那兩人都是武者,知道又是來找麻煩的,不由得嘆了口氣。
魏洪濤問道:“你就是程信?”
程信無奈地道:“我是,你是哪位?”
魏洪濤冷哼道:“你是程信就行,我的名號,你沒資格知道。”
程信扶額嘆氣,二五仔怎麼這麼多?
說道:“看起來你是來約架的,不過不好意思,近日身體不適,打不了架,改天再戰?”
魏洪濤見他氣色甚好,嘲笑道:“你怕了?”
程信懶得與他們計較,嘆道:“你說怕那就是怕吧,我認輸還不行嗎?”
在武道界,正常比武論個輸贏就算足夠。
他日見面,有個手下敗將的名聲,就算是低人一頭。
魏洪濤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既然肯認輸,那就夠了,記住你今日的話,我們走!”
杜玉臣卻是不懂規矩,納悶地想:不是,這就完了?咱們不是來揍人的嗎?
他只覺不解氣,忙說道:“魏公子,這就走了?”
魏洪濤這纔想起是來幫杜玉臣出頭的,可按照武道界的規矩,事情已經解決。
摸摸腦袋道:“也是,這是你的事,你想怎麼辦?”
杜玉臣指着程信,怨毒地道:“我叫他磕頭認錯!”
魏洪濤想了想,不耐煩地道:“好啦好啦,”
指指程信,“那個誰,你,給他道歉,這事就過去了。”
杜玉臣昂起腦袋,冷笑道:“是跪下道歉!”
程信瞧着他們,問道:“他叫你魏公子,你姓魏?”
魏洪濤道:“不錯,鄙人魏洪濤,魏家大長老之子。你既然知道我魏家,那你這次認輸,也不算丟臉,快快給他道歉。”
程信好笑地道:“抱歉,我昨天才聽說魏家。”
魏洪濤怒道:“你敢蔑視我?”
程信道:“不好意思,我拜師習武也就三個月。對了,敢問閣下與徐林玉小姐是什麼關係?”
魏洪濤臉頰不自然地抽了抽,說道:“你問她做什麼?”
又咬牙切齒地道:“這個yin婦,居然敢揹着我偷人!還好我並未跟她成親!”
“成親?你就是他未婚夫?”程信臉色陡然一冷,“什麼叫yin婦?你說清楚!”
魏洪濤道:“你這麼着急做什麼?莫非你也跟她有一腿?”
又罵道:“媽的,她去見了個江二公子,兩天兩夜沒回家,江劍什麼人?除了那種事,她還能做什麼?”
程信舒了口氣,笑道:“原來是這事,你誤會了,徐小姐是受我所託,幫我做了些事,所以才遲了兩天。”
魏洪濤大驚失色,失聲道:“你……你就是雲竹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