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對雲竹大師的討論並不多,畢竟人家是“大師”,而且曾經打敗過林家,即便獲勝也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倒是江劍的表現更讓人津津樂道。
沉迷於女色的紈絝子弟忽然變成半步宗師,已經是不可思議,更讓人驚歎的還是他居然險些打敗雲竹大師。
這其中的反差實在太大。
有很多人也在表示恐慌,尤其在得知好幾個人被斬掉手臂以後,畢竟曾經當衆侮辱過江劍的人不在少數。
幸運的是自那以後,不論是雲竹大師還是江劍,都好像銷聲匿跡一般,一個多月都沒有現身。
這天,江劍受邀參加一場大會,參會的除了他只有四個人:林家二小姐林以曦,陸家大公子陸傳松,貴和堂湖中省負責人容克。
還有一位名叫代俊飛頭髮卻是金色的外國人,他是混血,也是洛雲絕的大徒弟。
江劍面上仍然有頹靡之色。
按照正常修煉進度,他本應該已經成爲宗師,可當時一戰影響甚大,以至於他的修爲不進反退。
林以曦見他這幅模樣,想起當時被下藥和威逼的事,心中仍有些惱怒。
便諷刺地道:“江二公子,才一個多月不見,怎麼就變得像只敗犬啊?”
江劍回以冷笑道:“我當然是敗犬,不過林小姐,我提醒你,這隻狗隨時能對你做他最喜歡做的事?林小姐還沒嘗過跟狗睡在一起的滋味吧?”
林以曦那天他若真想輕薄她,她絕對已經慘遭毒手,不由得更爲惱怒。
罵道:“你這隻狗還有臉叫!要不是你平時裝瘋賣傻,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
江劍冷笑道:“敗就是敗,如果那是較量,你已經敗於我手。你若不服,咱們可以再來一次,相信我江劍的能力,一定會讓林小姐滿意。”
林以曦氣得臉色發白,怒道:“你敢!我告訴你,上次的事還沒完,我林家,還有我大哥,一定會找你算賬!”
江劍嗤笑一聲,說道:“林小姐,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無能的女人,只會依靠林家,依靠你哥,我勸你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反正你也靠不了自己!”
林以曦的武功在同齡人中也不算低,只是比起江劍還差了不少,因此這話她沒法反駁。
她只好敢瞪了半天眼,轉而說道:“容先生,你把這種狗東西叫來幹什麼?還想與他合作不成?”
“好啦好啦兩位,”容克連忙圓場,“眼下我們的目標都是雲竹,大家同仇敵愾,過去的事先放在一邊。”
“同仇敵愾?”江劍冷笑一聲,“我跟你們可沒有同樣的目標。”
容克奇道:“江公子,難道您的目標不是打敗雲竹?”
江劍臉色微變,說道:“關你屁事?倒是你們貴和堂,架子倒是挺大,被人打敗一次,就躲了幾個月,現在怎麼敢出來了?”
容克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我們也不是躲起來,而是想查查雲竹的背景,當初……”
林以曦打斷他道:“當初我們可警告過你們,這位代先生的師弟南浩先生,可是多次提議要聯手,可惜您貴和堂架子大,看不起我們這些人,非要自己上去送。”
容克更加尷尬,連忙說道:“是是是,既然代先生在此,那就有請代先生說明吧。”
代俊飛道:“我雖不是華國人,但也聽說過客隨主便的道理,容先生請吧。”
一直不曾開口的陸家大公子陸傳松忽然插嘴道:“容先生,你剛纔說,這幾個月你們都在查他的背景?到底什麼樣的背景需要貴和堂花費這麼長時間?”
容克嘆了一聲,反問道:“陸公子有沒有聽說過雲浮門?”
陸傳松搖搖頭道:“沒聽說過,跟雲浮集團什麼關係?”
容克道:“就是一體,雲浮集團正是雲浮門旗下的產業。”
陸傳松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雖說武道界與商界分屬兩處,但許多事情都是相通的,經濟實力強的,就算不會武功,也能輕易養出高手。
雲浮集團在全國商界都是翹楚,光花錢砸,就不知道能砸出多少宗師。
陸傳松怔了好一會兒,問道:“可爲何我從未聽說雲浮門名號?赤霄真人與雲浮門又是什麼關係?”
容克道:“雲浮門向來低調,門下弟子不多,它成名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以前,自創立以後,便極少參與武道界糾紛。”
並不擅長……
衆人聽說這句,不禁苦笑不已。
這個不擅長,明顯是針對於煉丹術已經同門兄弟姐妹而言,單論武功,估計人家單手就能解決在場所有人。
陸傳松咳了一聲,問道:“雲浮門到底有何神妙之處?”
容克搖搖頭,嘆道:“不知道,如果要形容,大概只有一個詞:無敵!”
衆人聞言又是沉默。
想想也是,連人家一個只教了兩個月的棄徒,就能橫掃武道界,以至於逼得鎮遠三宗出手,這他媽不是無敵又是什麼?
江劍冷笑道:“既然無敵,那還商量個屁,還是準備好寶物女人送過去得了。”
頓了頓又調笑道:“林小姐這般姿色,雲竹大師應該看得上,足夠做個丫鬟。”
林以曦拍桌怒道:“江劍,你給我閉嘴!”
容克連忙道:“兩位不要生氣,真要與雲浮門較量,別說咱們成陽武道界,就算加上臥龍澤所有世家宗門,也撼動不了別人分毫,可眼下正是各位揚名立萬的機會。”
陸傳松道:“怎麼說?”
容克道:“程信自稱雲竹,本就是不願藉助雲浮門名聲,而云浮門也已傳來消息,只要不過火,怎麼樣對他都行。”
江劍冷聲一聲,說道:“不愧是大師,放着金山不用,偏偏想自己創業。”
陸傳松問:“不過火是什麼意思?”
容克道:“簡單點說,就是破壞規矩,比如,您陸家老太爺出馬,這肯定不行。此外,就是要留他一命。”
陸傳松聽說這話,不禁激動不已。
雲竹在雲浮門地位舉足輕重,如今也已成就“大師”之名,真能堂堂正正的打敗他,足以令陸家名聲大振。
到時候必然能幫助家族更進一步。
陸傳松定定神,問道:“下毒,以多欺少,這樣的手段算不算破壞規矩?”
容克道:“不算,雲浮門說了,兵不厭詐,能騙到他也是本事!”
衆人聞言,不禁感嘆大宗門的大氣。
就算如同三大家族,也總免不了爲自己的失敗找藉口,因此總是用“大意”做託詞。
容克瞧瞧江劍,又道:“不過傷及無辜綁架人質之類的手段,以後最好還是別用。”
這句話讓陸傳松冷靜下來。
綁架這種事自然是過於卑劣,雲浮門膽敢放手,也是對雲竹大師有信心。
可誰能保證真打敗人家以後,雲浮門當真不會出手?丟的可是他們的顏面!
想到這裏,陸傳松立即道:“我陸家退出。”
林以曦急道:“陸公子,先前不是已經……”
陸傳松道:“先前幫你們,那是因爲不知底細,我陸家與他全無過節,沒必要招惹他們。”
江劍冷笑一聲,說道:“他們?你怕了?”
陸傳松坦然道:“不錯,我怕。我陸家雖然還有太爺坐鎮,但我陸傳松自知膽小,不敢拿家族命運做賭。”
代俊飛忽然道:“陸公子不必擔心,雲浮門的無敵已經過去了,待我師父出關,必能拿下他們。”
陸傳松問:“代先生哪來的自信?”
代俊飛道:“師尊敢有此自信,是因爲雲浮掌門已經仙逝。”
“什麼?雲浮掌門死了?”容克驚道,“連我們貴和堂都沒查到這條消息,你師父是怎麼知道的?”
代俊飛傲然道:“師尊也算是出身雲浮,自然有他的辦法。而且程信已經接任掌門!”
陸傳松恍然大悟。
難怪雲浮門如此大力培養程信,又放任他自行面對危機,原來是鍛鍊掌門人。
若真能獲勝,這可絕對不是打敗一個宗師這麼簡單。
那是打敗雲浮門!
陸傳松心動不已,他躊躇許久,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剛纔說了,陸家不想賭。”
代俊飛冷笑道:“懦夫!”
這時,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不錯,人家都已經放寬了權限,你們還想着以多欺少,這不是懦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