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權!”江劍叫出聲,心中有些不安。
從這位林家大公子身上的氣息來看,他應該是剛突破進入宗師境界,體內浩然真氣還沒收斂,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江劍,”林以權冷笑,“十多年未曾有過較量,你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哥,你終於出關啦!”林以曦開心地撲過去,撒嬌般抓住兄長的雙手。
林以權撫摸着妹妹的頭髮,柔聲道:“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誰敢欺負你,大哥都會爲你討回公道!”
忽然臉色一變,隔着十來米的距離一掌拍向江劍。
江劍雖有防備,但這強勢的勁力迎面襲來,還是令他心驚膽戰,連忙擡劍一擋,只感覺巨力自劍身傳來。
家傳寶劍險些脫手,體內也是氣血翻涌。
他不願當衆丟臉,便硬生生喫下這一掌,沒有用後退來化解勁力。
但如此一來,他的身體有些支持不住,喉頭出現異物感,竟是險些吐血。
“哥,你怎麼……”林以曦喜道。
內勁外放雖是宗師特有的本事,但不同人之間仍有很大差別,外放的勁力若是控制不好,隨着距離增大,容易急劇衰減。
一般剛剛突破的武者,能夠在三米範圍內有效傷人,已經算是了不起。
而江劍竟能在十米開外!
簡直是匪夷所思!
容克等人都忍不住在心裏叫好,只是礙於江劍的顏面,沒有發出聲。
“佩服!”江劍不甘心地拱拱手道。
他們兩人從小便算是棋逢對手,都是天之驕子,準確說,江劍的天賦還要更高一些。
可惜他這些年沉淪太久,已經被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林以權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向代俊飛拱拱手。
說道:“多虧南浩先生相助,否則我還有大半年才能出關。”
代俊飛道:“林先生有如此成就,師弟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不過照先生剛纔所說,莫非先生是想……”
林以權傲然道:“上門挑戰,有何不可!”
容克忙道:“林公子,這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雲竹大師非比尋常,還是不要衝動。”
林以權道:“雲浮門已經放了話,他都敢孤身一人,你們還在玩陰謀詭計,豈不是讓人看扁?”
……
雲浮山別墅的練功房。
程信緩緩睜開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自上次與江劍交手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你可以不夠強,但絕不能有明顯的弱點。
因此這一個多月以來,他足不出戶,於外界的事不聞不問,潛心修煉,耗費了十幾顆“淬元丹”,總算是將根基徹底穩固。
如今他離宗師境界只差一步,可惜這個機緣還沒有到來。
程信走到大廳,看到朱雲丹正趴在沙發上玩手機,連忙小跑過去,坐到她身邊給她捶背。
“師姐師姐,好多天沒看到你了,好開心。”程信嘿嘿笑着。
“起開!”朱雲丹一腳把他踢開,“是不是以爲那玩意解放了,就能喫姐豆腐?想得美!”
程信順勢握住她的玉足,小心揉捏,笑道:“哪有,師姐對我這麼好,得想辦法孝敬師姐嘛。就是不知道師姐喜歡什麼。”
“算你還有點良心。”朱雲丹狡黠一笑,“姐喜歡強大的男人,你這麼久還在築基境,不合格,姐不喜歡你!”
“額……”程信無言以對。
朱玉丹又踢了他一腳,嬉笑道:“行啦,知道孝敬師姐就好,拿去。”
拿出七顆丹藥丟給他。
“這叫小辟穀丹,等你入了辟穀境,可以直接提升你的修爲,還可以當飯喫!”
“當飯喫?”
“對啊,喫上一顆,可保證你七天之內全無飢渴。”
“太好了,多謝師姐。”
程信撲過去抱住她,把腦袋貼住她的背。
“起開,又喫姐的豆腐,把那玩意放老實點,小心姐閹了你!”
正說着,外面傳來馮家梁的聲音:“你是何人?趕緊退去,這裏是私人領地,未經允許不得擅入。”
話音剛落,屋外便出現強勢的真氣波動,碰撞聲過後,又聽得馮家梁的悶哼聲,緊接着就是他後退的腳步聲。
“雲竹何在?叫他出來見我!”一道雄渾的聲音喝道。
宗師?
來者不善啊。
程信坐起身,說道:“姐,我出去看看。”
朱雲丹頭也不擡,繼續劃手機,隨口說道:“打輸了別回來。”
程信出門瞧看,見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公子哥,想起一個人來。
問道:“林大公子?”
林以權把手往背後一負,說道:“不錯,雲竹大師架子好大啊,連看門狗都有這般修爲。”
程信瞧瞧馮家梁,見他正捂着胸口,便給他輸入功力,打通鬱結的經脈。
馮家梁道:“公子小心,這個人很厲害。”
程信拱拱手道:“不知道林大公子不請而至,所爲何事?”
林以權道:“明日午時,鑑武峯,一決高下!”
鑑武峯,位於臥龍澤大山之中,是湖中省內武道界公開比武見證高下的聖地。
在此地比武必須邀請多名見證人,並且有嚴格的規定,是真正的公平競爭,全靠本事。
比武之前必須提前申請,再由鎮遠三宗安排人做評委。
在此地獲取的勝利,纔是真正的強者榮耀!
程信怔了怔,心說:你林家之前多用卑鄙手段,這會兒卻知道當面挑戰,不知是狂妄還是禮貌。
仔細瞧了一會兒,說道:“戰書我接了,不過煩請延期至一個月以後。”
林以權冷笑道:“你怕了?拖延時間也不過是讓你苟活而已!”
程信搖搖頭,笑道:“你初成宗師,真氣散亂。我現在與你動手,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林以權冷笑一聲,“你以爲你有機會取勝?”
程信勸道:“不論勝負如何,不在最佳狀態的戰鬥,打了也沒意思。”
“你敢小瞧我?”林以權氣道,一掌擊出。
凌厲的掌勁迎面襲來,把程信周身空間盡數籠罩,不論他朝哪個方向閃躲,都會被擊中,可謂是避無可避。
程信暗暗道:好功夫!
只把手一揮,便將那掌勁擊得粉碎。
林以權暗吃了一驚,心道:的確有些本事,我這招“蔽日森森”可不是尋常掌法,竟被他如此輕易化解。
難怪區區金剛九段,就能享有大師之名。
口中道:“不錯,你有資格當我的對手,既然如此,何必怯戰?”
這他丫的怕不是個傻?
程信翻翻白眼,懶得多說,帶着馮家梁退回屋內。
“站住!”
林以權大叫着,又是一掌拍去,卻被結界抵擋,只在那無形氣罩上打出陣陣波紋。
他復而攻去,卻無法撼動那結界分毫,只能罵了一聲“懦夫”,悻悻離去。
程信回到屋內,已不見朱雲丹身影。
心中罵罵捏捏:打擾我跟師姐,下次再敢鬧事,老子廢了你!
又問馮家梁道:“這幾日修煉得怎麼樣?”
馮家梁道:“稟告掌門,幸得雲丹師祖指點,頗有些領悟,不過想要突破,還差了些火候。”
程信點點頭道:“辛苦你了,一直替我護法,給你吧。”
取出一顆“淬元丹”遞給他。
馮家梁先是一喜,隨即惴惴不安地道:“掌門,我聽說雲丹師祖特地警告……”
程信一摸腦袋,叫道:“對呀,差點忘了。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外人。”
又撥通朱雲丹電話,弱弱地道:“喂,師姐,啥時候教我煉丹呀?”
電話裏頭道:“又把我丹藥拿去送人,不教!功夫練好了再說!”
馮家梁一聽這話,連忙縮起腦袋,偷偷朝四周瞧瞧,把丹藥送了回去。
“掌門,您還是自個兒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