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命難違 >第一百九十二章 猶豫
    滄琰冷眼看着青琊。 .

    李雲深不在,她一定打不過青琊,在這個地方,若是硬要拼一把她還不一定能夠贏得了。

    這個時候決不能意氣用事。

    她咬了咬牙,捏了一個訣,即刻化作一陣煙便走了。

    青琊站在原地,等煙散去了之後,卷暮揮了揮手,忍不住咳了兩聲:“這小姑娘什麼人啊,動不動朝我動手,莫名其妙!”

    青琊笑而不語,走到了卷暮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啊!”卷暮撇了撇嘴,無意卻瞥見地有什麼東西。

    他好地走了過去,撿起來拍了拍面沾的灰塵。

    約莫是剛剛那個姑娘身不小心掉下來的。

    面清清秀秀地繡着兩個字。

    “顧皎。”

    他一字一頓唸了出來,心情變得有一些複雜了。

    剛剛那個小姑娘是顧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起來像是個收妖的,難道自己的哥哥是被這個收妖的給弄成這樣了?

    “顧皎?”青琊微微驚訝的表情,又看着卷暮的表情從驚訝又變成了一臉複雜,不消一刻,青琊便懂了一些什麼。

    若是這個叫作顧皎的姑娘同滄琰扯了關係,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甚至都不用編什麼理由讓卷暮去幫他了。

    其實幫不幫忙都無所謂,只要能夠給滄琰她們幾個製造點兒麻煩,那真是何樂而不爲呢?

    卷暮將香囊收進了自己的懷,轉向青琊:“你怎的來了?”

    青琊微微一笑:“在下回府,從旁邊路過,看見有個什麼動靜便過來了。不過,若是這個小姑娘還要同你動手你該如何,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府?”

    卷暮下下打量着他,沒有應承,反倒是問道:“你是妖族的人?”

    他倒是一點兒都不驚訝的模樣。

    不驚訝也好,青琊點了點頭,絲毫都沒有隱瞞的打算。

    卷暮遲早都會發現的,還不如此刻直接承認了。

    “你真是妖族的人啊?”卷暮皺着眉,也沒有猶豫多久,點了點頭,轉過身往街走了出去,背對着青琊擺了擺手,“謝了啊。”

    他直接回避了青琊的問題,看來是不想多跟青琊打交道。

    青琊輕聲笑了一聲,也沒有叫住卷暮,乾脆直接捏了一個法訣回了自個兒府邸。

    只要他的兄長還在他的手,青琊都一點兒都不擔心卷暮能夠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來。

    “備車,去皇宮。”青琊到了府邸裏面,思索了片刻,如此說道。

    滄琰跌跌撞撞回到了季羨舟的府邸,扶着門喘着氣兒。

    看起來這個小妖同青琊應當是認識的,青琊是不是又有什麼計劃……

    她下意識準備去找季羨舟,可轉念一想,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季羨舟的身發生了什麼,他究竟有什麼事情瞞着她,爲什麼他剛剛會對她說出那樣子的話來?

    滄琰神色一黯,難道她從來沒有看清過季羨舟嗎?

    一拂袖,她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的灰塵,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慢慢吞吞地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季羨舟側過身,眼底都是暗淡。

    他想去扶住她,可又想起來方纔滄琰的表現,想必此時此刻她一定極不願意見到自己。

    “主。”

    季羨舟收回了目光,側過臉:“嗯?”

    謝褚站在他的身後,低聲說道:“國師進宮了。”

    這個時候青琊進宮幹什麼?

    季羨舟蹙眉:“知道了,繼續盯着。”

    “是。”

    若是他此刻放棄了去追逐那個位置,但滄琰勢必是不會放棄的,不僅僅是爲了他,還是爲了她的命格簿子,爲了天下衆生。

    說到底,季羨舟知道,如果這麼放棄了,那也太過自私了。

    那麼他現在剩下來的時間的意義……是不是在這裏?

    既然如此,他仰起頭,靠在柱子,眼神慢慢地變了。

    算是隻爲了一個人,他也不能任由青琊他們這麼做,讓自己處於被動狀態了。

    “備車,進宮。”

    “是。”

    季羨舟轉身,絲毫不見猶豫的進屋換了一件衣裳,了馬車進了宮。

    “國師大人,若要練此丹還需要什麼?”老皇帝坐在一邊,緊緊地盯着青琊手的瓷瓶。

    青琊假裝沒有看見老皇帝眼睛之的渴望:“啓稟陛下,此丹已煉成大半,若需煉成,還得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老皇帝迫不及待地問道。

    “啓稟陛下,六殿下求見。”一旁的太監忽然說道。

    老皇帝被打斷得很不悅:“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叫他回去!”

    “是。”

    那太監領了命,直接出了門。

    老皇帝皺着眉。

    “陛下?”青琊嘗試着問道。

    老皇帝回過神了一般,說道:“嗯?”

    青琊見老皇帝這個模樣,關切地問道:“陛下近來是否夜裏睡不大好?”

    老皇帝詫異地看了國師一眼,隨即平靜下來,問道:“國師如何知曉?”

    “陛下眼底犯青,印堂之略有黑氣,必是尚未休息好了。”青琊隨口應之。

    事實,老皇帝寢宮裏頭的香料早已被他差人換過了。

    老皇帝揉了揉鼻翼,確實一股倦意涌了來,幾年來他的身子越發不好了,只是一直不肯立下儲君之位,朝大臣多奏此事,他也只是按下不說。

    他嘆了一口氣:“國師以爲,這儲君之位,當屬何人?”

    “陛下,這可不是微臣能議論之事。”青琊恭敬地站在了老皇帝的面前,將裝着半成品的藥的瓷瓶放在了老皇帝側邊的桌子面,低下頭說道,“微臣不懂這些,只懂如何爲陛下調理身子罷了。”

    很多時候其實是要不懂的身外之人來指點一二才能夠點醒某一個人。

    老皇帝撐着腦袋說道:“但說無妨。”

    青琊搖了搖頭,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微臣實在不懂。”

    老皇帝皺了眉,站了起來,說道:“若是缺什麼,儘管吩咐下去便是了。”

    說完,老皇帝直接離開了。

    青琊站在原地,作了禮,看着老皇帝的背影,臉色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他方纔說錯了什麼嗎?

    老皇帝還沒有走兩步,便看見一個兩個人影站在陽光下面,出着神一般。

    他眯起眼睛,看着那兩個人。

    一旁的太監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是六殿下和他的那個貼身護衛,一直在這兒等着沒走呢。”

    季羨舟此刻來做什麼?

    老皇帝走了過去,季羨舟一下子便看見了,趕緊下了跪,畢恭畢敬地喊道:“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老皇帝說道,“舟兒來找朕可有何事?”

    季羨舟站了起來,側過身,謝褚趕緊遞來一包東西,季羨舟接過來,恭敬地往前一遞:“兒臣聽聞父皇近來身子有些不大爽快,這是霖海特產的魚骨香,有安神凝魄之功效,父皇爲這天下操勞,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纔好。”

    老皇帝斜眼看了一眼季羨舟:“舟兒有心了。”一個眼神,一旁的太監便趕緊會意收下了。

    他便站在原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季羨舟。

    季羨舟彎着腰作禮,看着地,也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陷入了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打破這個寂靜。

    半晌,老皇帝才悠悠開口說道:“舟兒可還有別的什麼事情要同朕說?”

    季羨舟搖了搖頭:“兒臣並無旁的事情了。”

    老皇帝笑了一聲,擡起腿,閒庭信步一般往前面走着。

    他邊走邊說:“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便陪着朕走走吧。”

    “是。”

    季羨舟走在老皇帝的身邊,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找什麼話題,沉默着,真的也只是走走而已。

    還是老皇帝忍不住開了口:“舟兒啊,這段時間是否覺得委屈了?”

    季羨舟一怔,搖了搖頭:“回父皇,不曾。”

    “你這回答,必是心裏頭還是覺得有些委屈了。”老皇帝擺擺手,卻不是什麼譴責的語氣。

    這一次季羨舟沒有說話。

    老皇帝好像是想要同季羨舟說說話一般,說道:“朕也很好,什麼時候衆大臣都向着你三哥了,歷朝歷代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畢竟早些年你也是立下戰功的人,如今雖一直未曾有過什麼大功,也未曾逾越有過,那些大臣也不應當如此。”

    他看着季羨舟沒說話,神色卻黯了黯,老皇帝便知道說了季羨舟的心事裏面。

    但季羨舟這個兒子,老皇帝對他的印象便是寡淡的,他不大愛出風頭,不愛搶功,只是儘自己努力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受了委屈也絕不來找他做主,倒是個能夠忍耐的有主見的,只不過這樣倒是顯得平庸了一些。

    季明越便與季羨舟截然不同。

    他的目的性像是十分明確,對於儲君之位勢在必得,這一次衆大臣全都向着他,只不過有這一點,其實老皇帝便已經心有不滿,但礙於人言可畏,總不能拂了所有大臣的奏,否則難免引起騷亂。

    如今的形式來說,老皇帝心裏頭依然還是猶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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