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泰,雖然這是你家,但我也還是第一回在你家見到你,你這來的也不勤,不怕腦袋上長草嗎?”
於文澤也不怵他,郝泰同樣冷眼相對,對帶來的人擺了擺手,包圍圈立馬又縮小了幾分。
“咋地?你想把我怎麼樣?現在是法治社會,打人可不提倡。”
於文澤說起這些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直接吩咐手下人:“咱們走,郝少爺回來了,這地是動不了了。”
我還處於看戲的狀態,看到章斌陽要跟着一起離開,就趕緊跟了上去。
“站住!”郝泰終於開口說話:“怎麼挖開的,給我怎麼埋回去!”
我心裏一驚,郝泰雖然帶着威脅,但又有一種平靜,他似乎對於自家院子裏挖出來一座墳,並不是很震驚。
於文澤分毫不讓的看着郝泰:“你今兒個帶的人比我多,還好意思讓我幫你家幹活啊?”
郝泰是個冷酷範兒的人,和於文澤這個二愣子話癆截然相反,屬於人狠話不多的氣質。
“不死不殘就行!”
郝泰直接就讓自己帶來的人動手,於文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腳蹬在了胸口。
“你特麼的來真的?”
於文澤也不含糊,上去就要和郝泰撕吧,但他體虛我是知道的,而郝泰那一腳就能看出,身體素質很好。
原本只是劍拔弩張的僵局,瞬間變成了兩夥人鬥毆。
我快速閃到一旁,要是混亂中被誤傷就喫虧喫大了。
在我遠離戰場躲到一根竹子後面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跟我一起過來了,是章斌陽。
“對了,虎哥的事兒,還要多謝你了。”
我看他的注意力都在打架的人身上,就出口試探。
“呵呵,劉大師客氣了,我”章斌陽話說到一半才變了臉色,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又立馬改口:“什麼虎哥?我不認識啊?”
我衝他笑了笑:“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人了,對了,你今天來給周小姐送了人蔘就走了,都沒說是幫誰送的參,周小姐說想問問你呢。”
“一個朋友,您肯定不認識。”
章斌陽面色尷尬,低頭不敢和我對視,我再想繼續追問的時候,章斌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劉大師,您照顧好自己,我拼着捱揍也得去幫幫忙啦,不然於文澤事後肯定得嫌我眼睜睜看他捱揍。”
我點了點頭,依然微笑,看着章斌陽挺着個大肚腩加入了戰局,但他也只是一個人喊叫,也沒人理他。
“今天這場戲,就是你挑起來的吧?”
我一直都認爲,再兇險複雜的風水局,都比叵測的人心來的簡單。
章斌陽在於文澤眼中,無非就是個跳樑小醜的角色,但他渾然不知
,自己纔是章斌陽手裏的木偶。
現在我也捉摸不透,章斌陽挑起於文澤和郝泰的矛盾是圖什麼,還有就是,他絕對已經對我撒了無數個謊。
章斌陽做過的行徑我已經知曉了很多,但他的目的我是一無所知。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看這場混戰也差不多快就結束了,就準備先行退場。
這會於文澤的手下都被放倒了,各個鼻青臉腫,有好幾個還掛了彩,但郝泰明顯早就讓自己的人收手了,不然一剛纔一面倒的碾壓形勢,弄出幾條人命都是很正常的神情。
就連於文澤自己,也被郝泰踩在了地上,頭臉上都是血泥。
我看到這一幕也有點感慨,這就是本事最有錢的兩個富家公子,居然也會用街頭混混打架鬥毆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於文澤雖然囂張跋扈,但他有個優點,能屈能伸,被踩在了腳下反而不叫囂了,說了幾句告饒的話,郝泰也沒再爲難他。
從地上起來之後,於文澤又惡狠狠的瞪了郝泰一眼,咬牙道:“今兒個我認栽了,這筆賬咱們以後再算!”
於文澤也不再管自己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弟了,自己就要走,好甜有伸手攔他,還是那句話:“怎麼挖開的,給我怎麼埋回去!”
我好奇停了下來,看來郝泰也是個執着的人。
於文澤氣到快冒煙兒了,但還是指揮着幾個還能動的人去把挖出來的墳給填上了,郝泰才放他離開。
現場突然就剩下我一個不屬於郝泰陣營的人了,突然還有點尷尬,我禮貌的衝他點了點頭,想打個招呼,但郝泰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帶人走了。
我無奈苦笑,這纔有點富二代瞧不起人的態度嘛。
郝泰把自己帶來的人也遣散了,自己走向閣樓,他似乎不願意和我接觸,我也不是溜鬚之人,就遠遠的跟在他身後。
回到閣樓,周彩雲和唐芸她們都在。
“剛纔你去打架了?她們說你交代了,不讓我出去。”
周彩雲有些嗔怪的看着郝泰,後者淡然道:“你老老實實養病就好,別的事不要摻和。”
郝泰帶人冷漠似乎是刻在骨子裏的,對誰都是這副態度。
也沒有再多的話,郝泰和周彩雲對視了一陣,又囑咐了句同樣的話,‘好好養病’。
說完之後,郝泰就轉身走了。
過了幾分鐘,陳玉穎纔開口打破了我們現在沉靜的氣氛。
“彩雲,你老公帥是挺帥的,就是太高冷了吧?你不是好久沒見他了嘛,都不知道哄哄你。”
周彩雲開始走神,聽陳玉穎抱怨了幾句,皺起眉頭:“他,不是我老公。”
“啊?”陳玉穎若有所思的樣子:“難怪他和你說話冷冰冰的,那他是誰,你老公的哥哥還是弟弟?”
周彩雲盯着窗外,一直等到郝泰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內,她才悵然開口。
“他是我丈夫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