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四百零五章是寵物還是妻子
    低沉的大提琴聲,悠揚的飄蕩在夏日的院子裏,卻讓人感覺到了秋日的蕭瑟。

    聽着這樣的琴聲,蘇凡想起自己這兩天的心境,不禁擡頭望着那飄着白雲的天空,想起了小時候躺在親戚家的麥垛面看到的天空,可是,現在的天空,來來去去不過是四角形的,不像過去那樣的寬廣無垠。

    是不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她的心沒有得到過自由,一直被束縛在一些看不到的東西里面。那麼,她想要的是什麼呢?自由嗎?無憂無慮地奔跑的快樂嗎?這些,早遠離她而去了。可是呢,人的內心裏,兒時的記憶總是會在失意的時候冒出來,讓人更加的感覺悲傷或者看到明媚的希望。

    好想去什麼地方享受地廣天寬,忘記一切的煩惱,忘記世事的羈絆,和他一起,只和他一起!

    驟然間,琴聲停了,她收回思緒,忙走到門口敲了下門。

    “請進1方希悠的聲音傳來,蘇凡推開了門。

    “是你啊?”方希悠看了她一眼,禮貌地笑了下,把琴收拾了起來。

    “怎麼不拉了?很好聽啊1蘇凡坐在她身邊,微笑道。

    “等會兒再練吧!好久不拉琴,都生疏了。”方希悠笑笑,道。

    “完全聽不出來。”蘇凡道。

    方希悠起身,笑了下,道:“你想喝什麼?茶,牛奶,還是咖啡?有幾個朋友給我送了一袋豆子,今天你來了,不如一起嚐嚐,我還沒開封呢!”

    “好啊,謝謝。”蘇凡也起身,走到吧檯邊,看着方希悠從櫃子裏取出一袋咖啡豆。

    今日的方希悠,一襲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繩子隨意綁了起來披在肩,身穿着亞麻的長長的寬鬆的裙子,看起來很是飄清灑脫,和平日裏那個總是一身禮服的她完全不同。

    “以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的幾個好朋友前兩天過來了,說是打算舉辦一個小的室內音樂會,以珩張羅的,他們邀請我一起去。”方希悠說着,把豆子夾進咖啡機。

    蘇凡是知道的,方希悠和蘇以珩一起早年在英國讀書,方希悠讀了英國久負盛名的皇家音樂學院,本科畢業後又讀了碩士。在英國讀書期間,由於她在音樂演奏特別是大提琴演奏方面的出色造詣,多次被女王邀請去白金漢宮,和當今世界一流的音樂家們同臺演出。畢業後回國之初也舉辦過音樂會,只不過和曾泉訂婚後基本放棄了專業,將主要的精力放在社交活動和慈善方面。蘇凡一直覺得她是一位堪稱特別訂製的完美無缺的人,不管是她的修養還是出色的事業。

    “哦。”蘇凡笑了下,趴在吧檯看着方希悠。

    母親說,嫂子和哥哥前天吵過架,他們兩個應該是從來都沒吵過的,雖然那一次,不過應該也是很嚴重的吧!可是,想想自己和霍漱清爭吵之後現在這慌亂無措的心情,再看看一臉平靜的方希悠,蘇凡真是自愧不如。

    “對不起,我這兩天忙着和他們排練,太長時間沒拉琴,有點跟不他們了,忘了給你送票,可是我這邊沒有票了——”方希悠想了想,道,“你等等,我給以珩打電話,讓他給你送兩張票,到時候要是漱清有空的話,你們一起來。”

    說着,方希悠已經拿起手機給蘇以珩撥了過去。

    “是我,以珩,你什麼時候給迦因送兩張票過去,我這邊沒票了。”方希悠坐在高凳,道。

    蘇凡不知道蘇以珩在電話裏說了什麼,卻看到了方希悠臉那和剛剛完全不同的笑容。

    “他問你下午在這裏還是回家,要是在這邊的話,他下午直接送過來,正好我們一起去見幾個朋友。”方希悠把手機扣在胸前,問蘇凡道。

    “哦,在這裏,我晚再回去。”蘇凡忙說。

    方希悠笑了下,拿起手機把蘇凡的話告訴了蘇以珩,然後掛了電話。

    “我太久沒拉琴了,還不知道到時候演奏會不會砸了場子。”方希悠笑着說。

    “不會的,你那麼有天賦的——”蘇凡道。

    方希悠卻嘆了口氣,沉默片刻,看着蘇凡,問道:“你和漱清,很幸福的,對吧?”

    幸福嗎?蘇凡心想,是啊,很幸福,他一直那麼包容自己——

    她點頭。

    方希悠起身,拿起茶几邊的電話,打到廚房,說是讓送兩份蛋糕過來,掛了電話才坐在自己的高凳子,看着咖啡機,道:“我很羨慕你,迦因,漱清那麼愛你,你昏迷不醒,他不眠不休的照顧你,忙着工作又悉心照顧你,你是他的全世界,我們都看得出來。”說着,她看着蘇凡,蘇凡卻啞然。

    “你知道那陣子圈子裏都傳說什麼嗎?說漱清是最後一個癡情的男人了!”方希悠說着,笑了,眼睛卻絲毫不動地盯着蘇凡,“他把你當成他的一切,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你這樣的福氣,迦因。有的男人,你爲他付出一切,他卻,卻——”方希悠不禁苦笑着嘆了口氣。

    是啊,他那麼好,真的好的,好的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蘇凡沉默不言,想着霍漱清,卻又看着方希悠這樣哀傷的神情,如此陌生。

    “你的眼裏只有他,心裏只有他,可他呢,他的心裏,你究竟有多少的位置?很多時候,感覺跟空氣一樣存在着,輕的讓他看不見。”方希悠道。

    “嫂子,你,你和我哥,怎麼了嗎?”蘇凡原本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現在方希悠自己都說了,她也順勢問了。

    “我們?很好,一直都很好,好的,呃,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夫妻該是這樣的。”方希悠嘆了口氣,看着蘇凡,“你和漱清,剛開始的時候,是你愛他的,對嗎?”

    是啊,這麼簡單的問題,誰都知道答案。當年的霍漱清和她的地位,誰都清楚這段感情如何開始。

    蘇凡點頭。

    “很幸運啊你,迦因,你得到了他的真心,很幸福。”方希悠道。

    蘇凡沉默了,良久,她才說:“我不知道夫妻是什麼,”

    方希悠愣住了,看着她。

    蘇凡苦笑了下,道:“我以前,是和他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直到後來結婚的時候,我一直盼望着能嫁給他,我覺得那是世最大的幸福,嫁給他是世最大的幸福,可是,可是,”她頓了下,方希悠不語,只是看着她。

    “可是,槍擊的事情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我不該把一切都推在那件事面,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怎麼了,或許是我的心態變了,我的心態變了。”蘇凡道。

    “你怎麼了?”方希悠問。

    蘇凡搖頭,道:“我突然不知道我一直以來想要的婚姻是什麼,我看着他天天早出晚歸,兩個人一天到晚連幾句話都沒法說——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是我不想和他說了,他那麼累,我怎麼能像過去一樣纏着他無止境地聊來聊去,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要的婚姻,是不是我們的婚姻註定是這樣。”她說着,看向方希悠,“越是這樣,我越是懷念過去,懷念我們在雲城的日子,你知道嗎,個月,我還去了一趟雲城,一個人,站在我們以前的家的窗外,站了好久。那房子拉着窗簾,我沒帶鑰匙,我站在那裏,好像能看見我們過去的影子,好像看見他們過去在那裏生活。”說着,她的眼裏蒙一層淚花。

    方希悠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接過來,尷尬地笑了下。

    “你和他說過嗎?”方希悠問。

    她搖頭,道:“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你說的對,他是很優秀的人,很重感情,在他那樣的地位,像他那樣的人,真的很少很少了。可是,或許,是我的問題,這樣的他,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對我越好,我越,越覺得自己,自己配不他,配不他的愛——”

    “因爲他的職位?”方希悠問。

    蘇凡不語。

    是吧,是因爲這個吧!

    “你覺得自己依舊在仰望着他,覺得自己是被他圈養的寵物,無法把自己內心的喜怒哀樂真實地表達出來,因爲你只是他的寵物,寵物的價值是爲主人排解憂愁,讓主人在開心的時候更加開心。”方希悠道。

    蘇凡苦笑了下,不語。

    她是贊成方希悠的說法的,她,是霍漱清的寵物,而不是他的妻子。

    方希悠趴在吧檯,半身更加靠近她,盯着她,道:“迦因,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自己的想法出了問題呢?是你自己沒有適應他的轉變給你帶來的變化呢?”

    蘇凡愣住了。

    “你說你一直的夢想是嫁給他,覺得這是世最大的幸福,現在你得到了他,完完全全,成了他唯一的妻子。可是,你的內心裏還是和過去一樣。”方希悠說着,頓了下,道,“你別怪我這樣說,可是呢,很多像你過去,呃,是你們過去那種關係裏弱勢的一方,都是那種被對方當做寵物的心態,被那個人疼愛着呵護着,享受着他的愛。可是,等你們的關係變成了夫妻,你的心態還是那樣,不過,也許只有你是這樣吧,很多女人和你不一樣的。一旦嫁給那個人,心態立刻變了,主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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