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四百零六章愛的還是很卑微
    這時,有人敲門,廚房的人送來了蛋糕,方希悠端過來關門,放在吧檯。 .

    “抱歉,迦因,我說這樣的話。”她說着,遞給蘇凡一把叉子。

    蘇凡搖頭,道:“請你繼續說,沒人,沒人和我講過這些。”

    方希悠停頓片刻,道:“迦因,你的問題,在於,你的性格。”

    “性格?”她問,方希悠點頭。

    “一個人的性格會決定命運,你,呃,可能是呃,我說不太清楚,不過,也許,是因爲,自卑。”方希悠說着,盯着蘇凡。

    自卑?是啊,是自卑。

    蘇凡點頭。

    “因爲自卑,你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同樣小心翼翼的心,你生怕自己做錯一點事,會失去他的愛,你認爲他愛的是小心翼翼的你,愛的是乖巧聽話的你,所以,不管你的內心有什麼樣的想法,你都不敢表達出來。而這個過程,他的地位越來越高,你會覺得你們的差距越來越大,你的擔憂會越來越重,以至於——”方希悠說着,頓了下,想起自己的經歷,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其實,在自己愛的那個人面前,誰都是一樣的,一樣自卑,一樣忐忑,生怕自己一點點的失誤讓他厭惡,結果,結果變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完全不同的經歷,卻在某些地方達到了一致。

    愛情,讓人變得卑微,變得忐忑,變得患得患失,變得,不像自己。

    蘇凡想起昨天的事,擡起頭不禁苦笑了,對方希悠道:“你說的對,現在想想,真是這樣,真是——我還是過去的那個自卑的我,面對着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他。雖然,雖然如願以償嫁給了他,可,可還是——”

    “沒辦法,愛情是這樣的不平等,註定先愛的人受傷更多。”方希悠說着,吃了一口蛋糕。

    “難道你也是這樣嗎?你和我不一樣,你那麼優秀,那麼,那麼完美——”蘇凡道。

    方希悠苦笑了,看着她,道:“我怎麼會不一樣呢?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都爲了一個人變得無措,變得慌張,變得讓自己陌生。”

    “可是,我哥他,他和霍漱清不一樣,你們的開始,也和我們完全不同,你們兩個是平等的,而我和他——”蘇凡道。

    方希悠搖頭,不語。

    房間裏寂靜無聲,只有咖啡機裏咕嘟冒着泡的咖啡的聲音。

    “曾泉,他心裏愛着另一個人——”方希悠突然開口道,蘇凡差點被剛喫到嘴裏的蛋糕給卡住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方希悠。

    “曾泉,他心裏愛着一個人。”

    蘇凡猛地擡頭盯着方希悠,滿臉意外。

    方希悠卻是一動不動,雙目緊緊地盯着她。

    “怎麼,怎麼會呢?我哥他,他,他對你——”蘇凡吞吞吐吐道,可是方希悠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說話。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他,他一定不會的。”蘇凡忙解釋着,“嫂子,你相信他,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我認識他可能時間沒你長,可是,我在雲城認識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一個人,雖然我們辦公室,我們市政府有很多女同事喜歡他,可他,他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交往過,也沒有什麼曖昧的傳聞。”

    方希悠依舊看着她,一言不發。

    蘇凡從方希悠的表情裏感覺方希悠是認定這件事了,難道這是她和曾泉爭吵的原因?

    “嫂子,你不要聽別人瞎說,我哥他不會那樣的,他——”蘇凡這樣勸着,卻怎麼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缺乏說服力。

    她說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問方希悠,曾泉愛的是什麼人,可是,她沒有那個立場去幹涉哥嫂的婚姻。

    “你,這麼確信嗎,迦因?你這麼相信他嗎?”方希悠說着,不禁苦笑了下。

    她多想大喊出來,蘇凡,曾泉他愛的人是你,是這個世他最不該愛的人,是他——

    可是,方希悠說不出來,如果換做以前,她是不會和和蘇凡說這麼多話的,說蘇凡的婚姻問題,說她自己的,這幾天,看着往日一起排練演出的夥伴們都那麼充滿活力和自信,而她,她現在——

    那天和朋友們聚會,她喝了點酒,喝的也不多,蘇以珩的司機送她回來的,可是,回到家裏,她看着曾泉躺在沙發拿着平板電腦看什麼,眼睛都不看她。

    也許是酒精在大腦裏發酵的結果,不知道什麼緣故,她把手包扔向了他,不偏不倚一下子砸在曾泉的頭。

    曾泉看了她一眼,只是把包扔在另一面沙發,繼續看着電腦。

    “曾泉——”她叫了聲,聲音不低。

    他卻沒有看她,只說:“我今晚睡書房,你自己去牀躺着醒酒吧!”

    “你怎麼不問問去幹什麼了,和什麼人出去了?在你的心裏,我真的,真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嗎?”她踉蹌着走向他,問道。

    “門衛打電話說是以珩的車,我還需要問嗎?”曾泉道。

    方希悠笑了,道:“因爲是以珩送我的,你不問了?”

    曾泉看着她,良久,才說:“你覺得我該問嗎?”

    他的目光銳利,她的身體震了下。

    “你,真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太瞭解曾泉了,他知道她和蘇以珩之間的過去現在,可他是不開口,他是在等着他們越界,還是什麼?等他們越界了,他可以理所當然地和她離婚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曾泉走近她,扶住她險些要傾倒的身子。

    是啊,想要他說什麼?他明明知道蘇以珩愛她,從小愛她,她要去英國讀書,曾泉不去,蘇以珩陪着去,而現在,雖然大家都各自有了伴侶,可是蘇以珩的心,很明顯還是在她這裏,這一切,曾泉是看不見,還是不想看見?是因爲他的心裏一直愛着蘇凡,所以才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妻子發生了什麼嗎?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方希悠的心裏痛的不行,她一直告訴自己,曾泉會明白的,他會回心轉意的,可是現在——

    不知怎的,她大步走到沙發邊,拿起他剛剛看的電腦,一按開,裏面全是照片,而那個件夾,明明寫着“雲城”。

    她緊閉雙眼,淚水抑制不住地從眼裏涌了出去,無聲地抽泣着。

    曾泉不知道她怎麼了,走到她身邊,卻見她拿着電腦,雙手顫抖着。

    “沒什麼好看的,你去睡覺吧!”他說着,要去拿電腦,可她根本不鬆手。

    “給我——”他說。

    她睜大眼,淚眼朦朧地盯着他,嘴脣顫抖着。

    曾泉很少見她哭,最近的一次,是她父母爭吵的那一晚,她跑出了家門,在衚衕裏跑着,鞋跟斷了,把鞋直接踢掉,一直跑到曾家的門口。

    那天夜裏,曾泉記得已經很晚了,曾家門口的警衛員都是認識她的,她跑到了曾泉的房間,去敲門,叫醒了他。他起牀開門的時候,她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不停地哭着。

    方希悠夜裏突然跑來,讓已經進入夢鄉的曾元進夫婦都醒來了,李阿姨敲門告訴了他們,說方希悠光着腳跑來的,腳都劃破流血了。曾元進一聽趕緊讓羅茵去看看,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麼事,要不然怎麼大晚這樣了。

    羅茵趕緊披了件外衣,拿醫藥箱準備去曾泉的院子。

    “等等,我們一起去。”曾元進說着,也披外衣下了牀。

    當時,曾泉看着方希悠腳的血,完全被驚呆了,要去給她擦,她卻緊緊抱着他不鬆手。

    “希悠,出什麼事了?”他問。

    她不說話,只是在他的懷裏哭泣。

    等羅茵和曾元進趕來的時候,穿着白色睡裙的方希悠已經被曾泉抱到了沙發坐着。

    “來,希悠,姨給你擦,你看這腳——”羅茵道,打開醫藥箱開始給方希悠擦着腳,曾元進趕緊搬了個小板凳讓妻子坐着。

    “希悠,出什麼事了?你爸媽呢?他們知道你在這裏嗎?我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別讓他們着急。”曾元進道。

    “不要打電話,我不想看見他們,我不想——”方希悠說着,抽泣着。

    “好,好,好,不打,不打。”羅茵道,對曾元進說,“先別跟他們說了,你給希悠倒杯水吧1

    曾元進便要給方希悠倒水,可是兒子這裏,什麼東西在哪裏,他都找不見,便叫曾泉去,可方希悠拉着曾泉的手,不讓他走。曾元進見狀,只得打電話叫李阿姨送水過來。

    “希悠,出什麼事了?跟叔叔阿姨說說?”曾元進耐心地問。

    曾元進和方慕白從小一起長大,方希悠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和自家的曾泉一模一樣。

    方希悠卻只是哭,根本不說話。

    “先別問了吧!”羅茵對丈夫道,可是,看着方希悠的樣子,完全不是沒事,好像很嚴重。

    羅茵看着方希悠,卻見她的視線始終在曾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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