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526章 由愛故生怖
    “迦因呢,她要是再因爲這個和你鬧,讓你媽過去收拾她。 (.  . )這一點你放心好了。”曾元進道,“她也快三十的人了,也該長長心了。”

    “是,我知道,爸1霍漱清道。

    男人要以事業爲重,爲了成事業,能利用的一切關係都要利用,能做朋友的都要化成朋友,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事業。感情,在事業面前,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曾元進知道,霍漱清也是明白的。

    “逸飛快要結婚了。”岳父道。

    霍漱清點頭,道:“是啊,元旦舉辦婚禮,也快了。”

    “迦因這次又去了榕城?”岳父問。

    岳父這麼問,霍漱清一點都不怪,算是他不說,岳父也是什麼都能知道的。

    “嗯,她去那邊和朋友玩了下。”霍漱清道。

    “有時候呢,你也要給她提點一下,逸飛那邊,能不要見還是儘量不要見了,不過,你們這種關係,完全不見是不可能的。還是儘量避嫌吧!畢竟逸飛也要結婚了,她再跑過去,算是不去摻和人家的事,也難免會讓逸飛和敏慧多心。”曾元進道。

    霍漱清點頭。

    “你這處境也是夠尷尬的,唉,人啊,是這麼說不來。成也蕭何敗蕭何!誰能搞得清楚呢?”曾元進嘆道,“逸飛和迦因走到那種地步分開,不管當初發生過什麼,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那兩年的事是不會輕易忘記的。換做我,要是我老婆遇那樣的事,讓我大度一點,我也很難做到。只是呢,有些事,要是過度在意了,反倒是怎麼都過不去。你們平靜一點,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不要再想着逸飛是爲了成全你們所有人而做了這樣的選擇,逸飛也輕鬆,迦因也會輕鬆一點,你們大家的道德枷鎖也輕一點。”

    “是,我明白,爸。”霍漱清道,“逸飛這邊,我是覺得,我也覺得對不起他——”

    “現在到了這樣的地步,也沒有誰對不起誰的話,你們都是成年人,你們自己會做選擇,不管是你還是迦因,還是逸飛,你們既然選擇了現在這樣的狀況,該爲自己的選擇承擔起責任。我想,你們會做到的,逸飛也會做到。所以,大家這樣吧,別再給逸飛那邊增加心理枷鎖了,讓他儘快進入自己的角色,畢竟他的一輩子還很長,是不是?”曾元進道。

    “嗯。”霍漱清應了聲。

    “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班呢,早點休息吧!”曾元進說着,起身了。

    霍漱清站起身,曾元進把報告放進件櫃,和霍漱清一起走到門口,關了燈走出去。

    深秋的夜裏,冷風吹着,霍漱清站在院子裏,擡頭望着九天玄月,清晰的掛在天空。

    這幾天風很大,空氣也好多了,夜空裏的月亮,那麼的明亮。

    “霍漱清——”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他回頭——

    他驚訝地回頭,冷風,院子裏,那個熟悉的人站在那裏望着他,風吹動着她的長髮、她的圍巾,還有她的風衣。

    月光下,她的面容越發的瑩潔,在他眼裏,皎潔勝過九天明月。

    他緩步朝着她走去,她卻鬆開胳膊,揹包從肩滑下去。

    當她撲在他的懷裏的那一刻,霍漱清緊緊閉雙眼,下巴在她的髮絲間揉着蹭着,那柔軟的髮絲,擾動着他的心不停地躍動,如月光下的大海。

    他的手,撫摸着她的長髮,一言不發。

    蘇凡的鼻息間,全是屬於他的味道,那溫暖的甜蜜的味道。

    月光下,他那麼擁着她。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直到冷風讓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霍漱清才趕緊鬆開她,一口責備的語氣——

    “從醫院跑出來的?病好了沒?剛剛好點這樣,你真是——”他說。

    可是,蘇凡沒有讓他說完,她猛地踮起腳,柔軟的脣瓣壓在他的薄脣,讓他後面所有責怪她的話嚥進了腹。

    她的脣,在他的脣輾轉着,溫暖的香舌帶着屬於她的甜味,在他的脣間肆虐。

    霍漱清愣了下,旋即扣住她的後腦,擁着她,用這個吻點燃了寒夜的溫情。

    對面的窗邊,曾雨撩開了窗簾,卻看見他在風擁吻着自己的姐姐。

    曾雨看着他抱着她進了屋,看着他一腳關了門,這才放下了窗簾,深深嘆了口氣。

    蘇凡倒在了牀,火熱的吻一個個烙在她冰涼的肌膚,驅趕了她體內的寒冷。

    他的呼吸繚亂,在她的耳畔充斥着。

    燈光下,蘇凡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他的臉龐,那張讓她心戀魂牽的臉龐,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依舊癡迷的臉龐。

    她的心,醉了。

    閉眼,她呼吸凌亂的迴應着他。

    真好,她回來了,她來找他了,而他,還在原地等着她。

    他們,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從他們相識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屬於彼此,從未分開,哪怕是分隔萬里,兩顆心,沒有一刻不在一起的。

    可是,在她動情之時,他猛地停了下來,那在她肌膚遊走的大手,停止了在她衣服裏的遊弋。

    蘇凡睜開眼,望着他。

    眼裏,卻是他嚴厲的眼神,儘管他的眼裏,剛剛被點燃的情慾尚存。

    “怎麼了?”她問,聲音明顯有些沙啞。

    他不說話,只是細細地端詳着她。

    原本瘦弱的她,經過這次住院,看着好像更加瘦了,他的心怎麼不疼?

    “是不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他問。

    “沒有,我——”她說。

    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睥睨着她。

    “好吧,是我去找醫生問了,能不能出院,我沒事了,我想回家休息,——”她低眉,小聲地說。

    “你這是回家休息嗎?飛了一千多公里來休息?”他質問道,“你怎麼這麼孩子氣,蘇凡?”

    蘇凡擡起頭,噘着嘴,不說話。

    他從她身起來,蘇凡卻起身抱住他的背。

    “不要離開我,好嗎?這個世,我最怕的事,是你不愛我,是你離我而去,是你——”她說着,淚水粘在他的背。

    她最怕的是這些,他又何嘗不是?

    害怕她心裏愛着別人,害怕她受傷難過的時候去找別人傾訴,而不是他,害怕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成爲她內心的主宰。

    霍漱清閉眼,不禁苦笑了。

    她總是在擔心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有染,那麼的沒自信,可是,他又何嘗不怕?

    爲什麼到了現在,在經過了這麼些年之後,兩個人竟然變得這樣的小心翼翼,變得這樣的沒有信心?

    佛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人啊,總歸都是凡人,做不到超脫,做不到坦然,即便是擁有了也總是那麼的不真實,想要得到的越來越多。

    不能坦然,不能淡定,不能平靜接受一切,不能對周遭的變故視若無物,所以纔不停地陷入一個痛苦的輪迴,苦着愛着,愛着苦着。

    人,是這樣凡人的痛苦。

    岳父剛剛和他說起逸飛的事,岳父說他沒有辦法坦然面對妻子和另一個男人的過往,他呢?他又怎麼坦然?

    在逸飛出現在他們生命之前,在雲城的時候,他是那麼的自信,他知道她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她的心她的身她的靈魂她的全部都屬於他,他是自信的,而後來,在他們分開三年之後,看着她和逸飛之間那習慣性的相視一笑,看着他們無言的默契,他怎麼不害怕呢?他不停地和自己說沒事,他只要把她帶回來好,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好,可是,即便是她和他結婚了,即便是他們夜夜共枕,即便是他的堅硬把她的身體撞的粉碎的時候,他也依舊無法確定她的心裏,在她沉迷於他帶來的情潮之時,她的心裏,是不是隻有他。

    他總是強迫自己用過去的經歷來說服自己,說服自己相信她的心裏只有他,可是,一旦他們有了矛盾,一旦她一個人去了榕城,他會,害怕!

    因爲愛的太深才這樣的沒自信,不是麼?因爲把對方看得那麼重要,才這樣患得患失,不是麼?

    他輕輕掰開她的手指,轉過身望着她。

    她的眼裏,是熱切的期盼,期盼他迴應自己,可是她又害怕,害怕自己遲到的道歉,依舊無法讓他回來。

    真是好怪,明明都是夫妻了,怎麼,還這樣的,害怕?

    “霍——”她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擡手,輕輕捧着她的臉。

    她沒有再說出後面的話,卻低眉,不敢直視他。

    “丫頭——”他叫了她一聲。

    “嗯。”

    “我也,害怕1他的話,並沒有連貫的說出來,也正是因爲沒有連貫,才讓蘇凡的心,顫抖着,劇烈的顫抖着。

    她的嘴脣,顫抖着,想說出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一直以來,她以爲只有自己才,才那樣的沒有自信,只有自己才——

    “你,說什麼?”她又問了一遍,可是這樣的問題,好像有點太,明知故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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