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霍漱清啊,怎麼也會害怕?
蘇凡望着他。
他露出自嘲的笑容,嘆道:“我害怕,我也害怕會失去你,害怕你不愛我,害怕你離我而去——”
淚水,在瞬間填滿她的雙眼,她笑了,淚水卻根本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往下流。
“是嗎,你也是一樣嗎?”她說着,淚水流在她的嘴脣邊,說話的時候進了嘴巴,鹹澀鹹澀的。
他的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注視着她。
“既然,既然我們都一樣,那,我們,不要,不要再說什麼了,好嗎?不要說什麼離開的話,不要離開,好嗎?”她抽泣着,道。
“你可以做到嗎?你可以相信我嗎?”他問,卻沒有去擦她的眼淚。
“我爲什麼不相信啊!一直以來,一直以來我覺得都是自己,自己配不你,因爲我太差勁,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卻被你愛着,我,真的,”她幾乎是泣不成聲,“世有我這麼運氣好的人嗎?世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嗎?沒有人會相信的,對不對?不管是誰換成是我,都不會心安理得的認爲自己被你愛着是一件事實,不會心安理得的這樣接受着你的感情,是不是?特別是像我,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撲在他的懷裏痛哭起來。
是啊,在她的眼裏,他是那麼完美的一個人,從裏到外,從指甲皮膚一直到他的外表,從他的外表到他的靈魂,沒有一點點的缺憾,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完美到了極致的一個人,根本無可挑剔。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愛了她,把她當個寶一樣的,她怎麼能不懷疑自己?
可是,他原來也是一個人啊,會害怕的人啊,和她一樣的人。
“那麼,這,算是你的缺點嗎?”她想到這裏,心裏笑着,臉也笑着,擡頭看着他。
缺點?
他微微皺眉,略作思考。
“其實,我缺點很多,呃,爲什麼你要說——”他不明白,道。
是啊,他怎麼會明白呢?她一直是在仰望着他,和他在一起每一刻的幸福都是那樣的不真實,他怎麼會明白她的心情呢?
“那,算是吧,你的,第一個缺點!”她笑着,鼻涕都從鼻孔裏吹出來了。
“看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等會兒是不是打算把鼻涕喫到嘴裏去?”他無奈地嘆道。
她卻笑着,推了他一把,道:“要喫也是喫你。”
“去去,你現在這模樣,算是你想喫,我也不想讓你碰,趕緊洗把臉。”他說着,推着她往洗手間走。
蘇凡閉着眼睛,任由他這樣推着自己。
算是他這樣把她推到懸崖邊,她也會往下跳。儘管,她知道他不會那麼做。
“你居然閉着眼睛啊!還真是會享受!”他發現了,她卻笑着不說話。
沒辦法,霍漱清只好小心地推着她到了洗手間,推到了洗臉池邊,打開水龍頭,開始給她洗臉。
水流從臉流下去,蘇凡卻一直都是在笑着的。
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
世沒有這樣的幸福了,不是麼?算是沒有,算是隻有她這裏,她也不會再懷疑了。
爲什麼要懷疑呢?純粹是庸人自擾不是麼?這樣的幸福,是她每天都在切實感受的,他的愛他的寵,是她每時每刻都可以感受到的,她爲什麼要懷疑呢?
天啊,她居然會這麼蠢,蠢到懷疑這樣的事實,她怎麼會這麼蠢。
她笑了,霍漱清拿着毛巾給她擦着臉,一臉莫名地看着她。
這丫頭,怎麼,有毛病啊?怎麼會這麼興奮?
可是,她是那麼一直笑着,直到他把她臉的水都擦乾,她才睜開眼,同時向他伸開雙臂。
“怎麼?”他問。
“抱我。”她笑着說,那笑容真的像一隻小貓一樣的。
他微微愣了下,旋即忍不住笑着搖搖頭,嘆道:“你這個丫頭啊!”
“抱我嘛1她撒嬌道。
“不要,那麼重的,我抱不動。”他說完,把毛巾掛好,要往外走。
她一看他不抱自己了,趕緊扯住他的胳膊,開始耍賴了。
“求你了,抱我嘛,好不好?抱我嘛!想讓你抱!”她說着,臉在他的胳膊蹭着。
霍漱清真是無語了,覺得無奈卻又很甜蜜。
他的小妻子,跟個小孩子一樣在他面前撒嬌,真是——
“好吧,抱你,抱你1他說着,轉身。
天旋地轉之間,他一下子抱起了她。
蘇凡驚叫一聲,隨即哈哈大笑着。
燈光在眼裏流轉,可是,她眼裏唯一能看到的是他,他那俊逸的臉龐。
雖然他不再年輕,逸飛要年紀大,可是,他的每一個表情,他的五官,在她的眼裏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深邃,那麼的,讓她癡迷。
“你啊,真是個調皮鬼1他笑着說道。
等把她放在了牀,霍漱清支着雙臂,在她方細細地注視着她。
“怎麼,這麼孩子氣,嗯?”他問。
“人家缺少父愛。”她嗲聲道。
霍漱清哈哈笑着,捏着她那小巧的鼻尖,道:“難不成你是來找爸爸的?”
她拉住他的那隻手,放在脣邊輕輕地吻着,一雙眼睛如小貓的雙眼一般瞟着他,霍漱清的心裏,猛地一陣悸動。
這丫頭,真是,一個眼神都那麼勾人,真的是眼睛帶着鉤子的感覺,勾着他的心顫動着。
他俯身,趴在她的身,鼻尖磨蹭着她的,輕笑道:“叫一聲爸爸聽聽?”
“討厭啦你,變態1她低低叫道,臉頰紅的如那成熟的櫻桃一般,真是美極了。
他呼出的熱氣,籠着她的臉頰,讓她的臉越來越燙,連同她的身體。
“叫一聲聽聽,你不是說你缺少父愛嗎?”他輕聲道。
血液在血管裏快速奔騰着,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燒,蘇凡覺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給燒死了。
她的身體,軟軟的,在他的身下,他輕噫一聲,鼻尖在她那滾燙的臉磨蹭着。
“叫一聲爸爸,乖寶貝。”他說。
她纔不要呢,可是,越是這樣的拒絕,她內心裏生出一股禁忌的愉悅,那種禁忌帶來的快感,在身體裏奔騰着,叫囂着。
“你是個壞爸爸!”她嬌聲道。
“你也是個壞女兒。”他的舌尖在她的脣邊輕輕遊弋着,大手已經開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這句話說出來的還是,他懲罰性的掐了她一下。
“討厭啊你,疼——”她低低叫道。
“叫,不叫的話,還會讓你疼。”他說着,咬了下她的耳垂。
“不要,這樣,太變態了。”她叫了一聲疼,道。
“是你自己起的頭,來吧1他說道。
雖然這樣一直在蠱惑着她,可是霍漱清很清楚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絲絲的沙啞。
“爸——”她小聲地發出了這個音,霍漱清怔住了。
她不敢擡頭,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她真是羞死了,真是,羞死了。
討厭,都怪他,怎麼——
“爸爸來了1他輕笑着,火熱的吻襲了她那已經滾燙的肌膚。
蘇凡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羞羞的事,而他,居然會鼓動她,真是——
怎麼能想到他那樣的一個人,骨子裏卻是有這種變態的念頭呢?男人在牀笫之間,確實是會變了一個人,變得完全陌生。
可是她應該是知道的,這方面,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這個夜,對於蘇凡來說,是一種別樣的經歷,禁忌的一次次突破,讓人的興奮指數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並排躺在一起的時候,互相看着笑了,而他笑的更歡,蘇凡被他笑的簡直無地自容,剛剛半是逼半主動的和他做了那些,現在被他這麼一笑,簡直是要囧死了。
原來在這種事面,臉皮厚的總歸是不會喫虧。
“討厭啊,不許再笑了。”她側着身去打他,可是全身能動的現在也只有胳膊了,即便是能動,也沒有力氣,打在他身的拳頭完全是在撓癢癢了。
霍漱清笑着擁住她,在她的眼角輕輕吻了下,道:“大晚跑回來,爲了這個?兒子呢?你不管了?”
“糟了!”被他這麼一提醒,蘇凡才想起來嘉漱還在家裏。
真是的啊,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啊!怎麼一個人跑來和丈夫偷歡,完全忘記了兒子還在襁褓之。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靠不住的人,張阿姨你靠譜多了。”他笑着說。
“我只想着來找你,真的忘記嘉漱了。”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歉疚。
身爲母親,怎麼能不歉疚呢?
“沒事沒事,照看嘉漱的人可以替代,讓你老公滿足的人,可不能替代,還是說,你也打算找人來替代——”他擁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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