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叔輕點聊 >第544章 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
    “那麼你呢?”蘇凡舉杯和他碰了下,喝了酒才問。  .  .

    “我?我怎麼了?”曾泉不解。

    “你現在還是喜歡着那個女孩嗎?”她問。

    曾泉怔住了,反問道:“你呢?你還喜歡覃逸飛嗎?”

    蘇凡也無言以對。

    “其實,我現在也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你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你自己的心情,你想要愛這個人,那放在心裏好了,看着她幸福快樂,這足夠了。”說着,曾泉望着蘇凡。

    哪怕她不知道他說的人是她,可是,他依舊希望自己的心意,最後的心意,一直以來的心意可以傳達到她的心裏。哪怕是不能成全自己這份感情,可是這麼說着,好像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慰藉,給自己一個交代。說出來,心裏會放下了,不是嗎?很多愛,因爲沒辦法說出來,才變得越來越重,重的讓自己沒有力量去看見其他的風景,眼裏只有自己的那份執着。

    是啊,放在心裏,看着她幸福快樂,這足夠了!

    “這個世,很多事都我們人力無法控制的,兩個人能夠相遇,能夠聊得來,要靠緣分,可是,想要在一起,好像依靠的更多的,很多的很多的因素。”曾泉道,“這些年,我一直沒有辦法放下那個女孩子,甚至我想過找到她和她在一起,可是,人,總是不能自由的,是不是?不是說你想做什麼可以做什麼,身還有責任,沒辦法推卸的,對家族的責任,對家庭的責任,對未來的責任。可是,那麼多的責任,只會讓人越來越孤獨,越來越想要擁有一個自己想要的人,和那個人在一起——”

    蘇凡望着他,沉默不語。

    “當和自己的伴侶產生矛盾的時候,會想,如果我和心裏的那個人在一起,是不是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她是不是會更理解我,和她在一起我是不是更輕鬆一點,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可是,一切都只是如果,自己想多了,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陷進去,越來越痛苦,越來越沒辦法和身邊的那個人交流,最終——”曾泉說着,給自己倒了酒,仰起頭喝掉了。

    是嗎?她是不是也這樣想過?和霍漱清鬧矛盾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想過和逸飛在一起會更——

    “你,還愛逸飛嗎?”曾泉看着蘇凡,問。

    蘇凡閉眼。

    那三年的種種,沒有辦法視而不見,逸飛——

    “可是,迦因,不管逸飛過去怎麼對你和念卿,不管你的心裏怎麼看待他,現在,他要結婚了,他,不再屬於你,他——”他望着蘇凡,道。

    淚水,從她的眼裏涌了出來。

    “很痛苦,是吧?”他嘆道。

    蘇凡不語,抽出紙巾擦去眼角的淚。

    曾泉苦笑了,嘆了口氣,道:“只能選擇一種,選好了,這樣好,這樣好。”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容易,你還在這裏感嘆什麼?”蘇凡擦着淚,道。

    “是啊,你說的對,沒那麼容易的。”曾泉說着,給自己和蘇凡倒酒。

    “我昏迷的那陣子,那個時候,我做過一個夢。”她說,曾泉沒有打斷她。

    “我夢見在槐蔭巷那邊,你和嫂子,還有我,還有我媽,咱們都在那裏。逸飛來了,我們幾個約着一起玩。後來,我,我看見了霍漱清,他沒有結婚,他一直在等我,他,他站在那個紫藤花下面,在巷子裏等着我。”蘇凡說着,淚水如同珠子一般不斷線。

    曾泉走過去,把紙巾遞給她,她接過來擦着眼淚,對他笑了下。

    “是不是很怪?好像是自己的潛意識一樣。他和我說,他一直在等着我,他沒有愛過別人,他也沒有結過婚,他在那裏等着我,等着長大,等着——”她說着,頓了下,“我想,如果真的那麼好,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的話,我們之間,或許,會現在更簡單,不會有那麼多的波折,該有多好。”

    曾泉不語。

    “可是,現實不是那樣的,對不對?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想要什麼,現在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沒有辦法和我媽,和嫂子一樣遊刃有餘地處理所有遇到的事情,我甚至沒有辦法區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甚至到現在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根本配不他1她說着,仰起頭苦笑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蘇凡道,頓了下,她接着說,“我知道霍漱清很好,真的很好,太好了,可是,有時候我覺得他距離我好遠好遠,其實是很多時候我都這麼覺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只是,因爲過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要乖乖的和他在一起好,什麼都不要想好,可是,現在,畢竟我們結婚了,是不是?我們是夫妻,是不是?夫妻不能像我們這樣,這樣——”

    曾泉輕輕拍拍她的肩。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次的事,我看着江採囡手機裏那麼多和他交流的短信,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我不該懷疑他嗎?我——我想,我懷疑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我一直都在懷疑自己,沒有一刻安心過,我——”蘇凡道。

    “我該做個什麼樣的人?去做自己的事業,還是做他的妻子?我媽說,這二者是可以結合的,我的事業圍繞着霍漱清的話,我——”蘇凡道。

    “那不是你了,是不是?”曾泉道。

    蘇凡點頭,笑了下,道:“我覺得我做不了,我,做不到。”

    “那麼,你怎麼辦?”曾泉問。

    “我,不知道。我想強迫自己去做到,可是,這些日子,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迷茫,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是誰——”蘇凡道。

    “你是迦因!”曾泉道。

    蘇凡卻苦笑了,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覺得,從過去到現在,我一直都是蘇凡,你們說的迦因,我總是覺得,好像自己只不過她的替身,只不過是和她長的一模一樣出現在你們的面前,讓我媽和爸爸不再有遺憾,而我,不知道迦因是誰,我——”

    “那好啊!這好了啊!”曾泉道。

    蘇凡不解,看着他。

    “你是蘇凡,那做你的蘇凡,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你像過去的那個你一樣,只是執着地愛着一個人,坐着自己的要做的事,不管環境怎麼險惡,不管面對怎樣的艱險,堅持着自己的信念,不認輸,不放棄,堅持着一直往前走。”曾泉注視着她那依舊含淚的雙眸,“蘇凡,你忘了你是怎樣的人了嗎?”

    我——

    “我記憶的蘇凡,是個很傻,傻的不知道在堅持什麼,卻始終在堅持着心所念的人。雖然很迷糊,迷糊的簡直不得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很清楚,她知道她愛誰,她知道什麼人不該愛。哪怕霍漱清給不了她一個名分,哪怕不能和霍漱清像正常的戀人一樣,她還是沒有放棄。哪怕鄭翰用各種誇張的手段追求,可她是不會去心動,不會移情別戀。哪怕在安全局遍體鱗傷,也不會說出任何一個違背自己心意的字。哪怕窮途末路,哪怕艱難到需要去超市裏打工,大冬天住沒有暖氣的房子,也不會去走回頭路。”曾泉道,蘇凡的眼睛,潤溼了。

    “這是我認識的蘇凡,是我記憶的蘇凡,我從沒有忘記,所以,你,也不要忘記了你,好嗎,蘇凡?”

    蘇凡,怔住了,愣愣地坐着。

    是啊,這是他記憶的蘇凡,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忘記的蘇凡,那個蘇凡,不是他的妹妹,是他最美好的那段記憶,而現在——

    記憶,是要被封存起來的,記憶,終究只是記憶,而現實,是現實!他的現實,是他要面對的和方希悠的婚姻,他們的思考。

    “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自己,蘇凡1曾泉道。

    這是他最後一次這樣叫她了吧!

    生命裏,總有很多人讓我們難以忘懷,那些人,代表了某個時期的自己,或是年少輕狂的自己,或是最快樂的自己,或是最悲傷的自己,最落魄的自己,最瘋狂的自己,最羞澀的自己,最怯懦的自己,最愚蠢的自己。只因爲曾經的那個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回來,哪怕是讓自己討厭的那個自己,也沒有辦法再回來,所以這樣一直懷念着過去,懷念着過去的人。

    可是,不管到何時,人總要想辦法讓自己面對現實,畢竟,你現在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真實的,你現在的痛苦甜蜜,都是現在擁有的,過去不管是美好還是灰暗,都是過去了。

    正如歌詞所唱的那樣,你始終都不明白,每一個真實的現在,都曾經是你幻想的未來。而未來,總是要來到的,是不是?如果現在不能做好的話,未來怎麼會是好的?

    夜色,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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