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以珩和顧希他們會帶回來,額,你把啤酒拿出來好了。手機端 m..”霍漱清對孫敏珺道。
“好的,我這去準備。”孫敏珺道。
曾泉看着孫敏珺的背影,笑了下,對霍漱清道:“我妹妹不在家,沒犯錯兒吧?”
霍漱清也知道曾泉是調侃他,笑了笑,道:“那你還不得活劈了我?”
曾泉笑着,沒說話。
“不過,”霍漱清看了眼孫敏珺離去的方向,道,“等蘇凡這次回來,該讓小孫回家了。”
曾泉愣了下,道:“你不是說她很好嗎?”
“那要不派到你家裏去?”霍漱清道。
曾泉笑了,擺擺手,道:“饒了我吧,我怕我犯錯誤。”
霍漱清笑了。
“說到這件事,我倒是遇了一個和你一樣的人。”曾泉道。
“和我一樣?”霍漱清不解。
“嗯,沈家楠!”曾泉道。
“是。”霍漱清問。
曾泉點頭。
“據說他妻子去世好多年了,可是一直單身,也交往過兩個女朋友,沒有任何的緋聞。”曾泉道。
“我可沒有交往過一兩個女朋友啊!”霍漱清笑着說。
曾泉笑了,道:“那你他更厲害。”
“不你。”霍漱清道。
“哎,話說回來,迦因走了的那三年,你還真的。”曾泉問道。
霍漱清笑了,道:“你是想和我交流一下經驗?怎麼,獨守空房?怎麼度過孤單的漫漫長夜?”
曾泉擺手,笑道:“不交流,不交流了。”
霍漱清微微笑着。
孫敏珺來到客廳,給兩人倒了茶,曾泉便說起今天兩省交流的事。
“要是你們那邊的一些科技公司可以過來投資好了,我們用一些先進的科技會很大的改變現在那面的面貌,農業啊,工業各個方面,尤其是希望你們的港口建設經驗可以多給我們交流一些,喀什的需要很大。”霍漱清道。
曾泉點頭,道:“這個是沒問題的,我會盡快協調。”
兩人繼續談着公事,蘇以珩、顧希和方希悠三人回來了。
孫敏珺聽到院子裏有人來,趕緊去了門口迎接,卻沒想到看見了方希悠。
“方小姐也來了?快請進!”孫敏珺問候道,“您的行李呢?”說着,孫敏珺喊了警衛員一聲,給方希悠拿行李箱。
霍漱清見三人走了進來,起身相迎。
“你們兩個人出去,來了三個人?”霍漱清笑着對蘇以珩和顧希說。
“漱清,不好意思來打擾你了。”方希悠微笑道。
“歡迎歡迎,你們都來,我才高興呢!”霍漱清道,“要是蘇凡在好了,更熱鬧。哦,對了,她這兩天帶着孩子去你們家肯定是把你們給吵壞了吧?”
“沒有沒有,嘉漱很乖的。”方希悠道。
“那孩子念卿要乖點,還好念卿乖,要不然誰都會被吵死的。”霍漱清笑着道。
“念卿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呢!智商情商都沒的說。”顧希道。
霍漱清笑了。
幾人便走進了客廳。
“哥,我們帶了烤串兒回來。咱們開喝?”顧希笑着對曾泉道。
“你們不是才喫過飯嗎?還有肚子裝?你開始放飛自我了?”曾泉道。
“切,不允許人家過過嘴癮?”顧希道。
“是,我都還沒說話呢,你這個大舅哥說什麼?我老婆,不管是胖還是瘦,都是最美的。是不是,老婆大人?”蘇以珩一把摟住老婆的腰,高大的個子杵在曾泉面前,一副老婆奴的樣子,道。
“說的對!賞一個!”說着,顧希親了蘇以珩的臉一下。
“你們兩個噁心鬼,秀恩愛一邊兒去。”曾泉道。
“爲什麼要去一邊兒?秀恩愛,關鍵字在秀,要是沒人看,我們秀給誰去?沒必要了,不是嗎?”顧希道。
霍漱清看着這三個人,忍不住笑了。
孫敏珺站在一旁,也笑了。
這個家裏,這個夜裏,熱鬧非凡。
對於霍漱清來說,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看着眼前這兩對夫妻,一對恨不得把恩愛秀到沒朋友,一對卻是很平靜,霍漱清不禁想起了三四千公里之外的妻子。
這個夜晚,故友們在幾千裏之外相聚,把酒言歡。當然是一件好事。
可是,方希悠和曾泉兩個人都覺得怪怪的。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事,她以爲他會激動。或者很開心,可是他沒有。他始終都沒搞清楚她爲什麼來那面。不是說在滬城玩幾天休假嗎?怎麼跑來這裏了?
蘇凡剛好哄完嘉漱睡覺,去了霍漱清的書房看看他以前在家做的一些模型。他以前喜歡做船模和飛機模型。特別是船模。羅正剛的是海軍的學校,後來又在海軍工作,經常給他講各種軍艦的事。霍漱清做這些模型變得更加專業了。一個人沒事幹。或者說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坐在房間裏做模型。時間久了,模型也多了起來,去年霍佳敏在休整家裏的時候。給霍漱清的書房換了一個新的置物櫃。把霍漱清全部的船模和飛機模型都放進了玻璃展示櫃裏。薛麗萍想兒子的時候。經常把這些模型拿出來看一遍,然後又整齊的擺進去。
孩子睡着了。蘇凡一人來到霍漱清的書房,打開燈。走到這個玻璃櫃子前面,打開裏面的射燈,看着這一個個逼真的模型。
他一定是用了很多心血在這裏啊!可是這些年他工作越來越忙。好像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休息時間回家睡一會兒,還沒睡幾分鐘,又是電話。然後他的睡眠又完全被打斷。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何談做一些其他的事呢?之前和他約好一起去雲城的,後來一直沒有時間,什麼計劃都不能成行。
什麼計劃都沒有關係,關鍵是霍漱清需要一個機會休息,讓他休假是不可能的,如果能讓找到事情放鬆精神和身體的話,不是也很好嗎?
蘇凡打開櫃子,取出一艘船模。那面精細的零件,每一個,都跟真的一樣安裝了去。
每一艘模型,貼着完成的時間,蘇凡一個個看着,感覺好像走過了霍漱清之前的十幾年,和他重逢之間的十幾年的時間,在這一艘艘船走了過去。
看過了每艘船的時間,蘇凡發現有一個時間段他好像做的模型其他時間更多,仔細看看,好像,好像,是他們分開的,那三年嗎?
是的,是那三年,是,那三年!
蘇凡的心,猛地被震了下。
那三年,那三年她過的很艱難,而他。
蘇凡轉過頭,看着身後窗邊那張桌子。
在那些日子裏,他坐在這張桌子邊,開着檯燈,一艘艘拼裝着這些船模。窗外的夜色深深,他卻似乎根本看不見,只是靜靜坐在那裏。
她輕輕走了過去,看着他,他卻根本沒有擡頭看她,因爲他不會看到,不是嗎?可是,她感覺自己可以看得到,伸出手,甚至可以觸摸到他的呼吸。
他坐在那裏拼着模型,看了眼桌子她的照片,那是她最美的笑容。他的手停了下來,視線落在那裏,絲毫不動。
她走了過去,站在他身後,順着他的視線,也看見了她的照片。只不過,當初只有她一個人的照片,現在,旁邊卻擺着一家四口的合照,照片她抱着嘉漱,小狗狗跑了過來,念卿起身跑去抱,她叫着念卿,嘉漱不滿意地伸着胳膊腿,只有霍漱清在旁邊看着他們微笑着。而相機的快門,在這一刻按了下來!
蘇凡拿起這張合影,看着眼前的霍漱清伸出手,在她的那張照片輕輕摸了幾下,在她的笑臉。她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他是說了句話,可是她不知道。畢竟,她可想象曾經的場景,卻無法想象他說的話。
也許,他會說,蘇凡,你這個笨蛋,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
淚水,從她的眼裏涌了出去,她低頭,伸手放在他的肩,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閉眼,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怎麼,都止不住。
那三年,他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她,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悲傷,把所有的思念都放在了這些模型裏面,一個個精緻的模型裏面。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思念的寧靜。
她掏出手機一看,是他打來的。
可是,她沒有按下去,只是看着手機屏幕的顯示。霍漱清!
從和他正式開始在一起的那一天,一直到現在,她是這麼叫他的,霍漱清!而他,總是會無奈地揉着她的發頂,或者,捏着她的臉頰,說她是個小笨蛋。
淚水,模糊了視線,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耳畔的手機鈴聲根本沒有辦法停下來。
她放下照片,擡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按下了接聽鍵。
“喂。”她說了聲。
“怎麼這麼久才接。”他說道。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被顧希搶走了。
“迦因姐,哈哈,是我啊!霍領導想你了,你趕緊過來啊!”顧希在電話裏笑着說道。
電話那邊的蘇凡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是顧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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