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醫療部門當然已經在第一時間去了，像婦聯這種單位，屬於後面的了，最多是提供救援物資c安撫羣衆之類的工作。
可是，近期據說又有一場暴雪要來，正好在發生意外的那個地區。冬天的氣候本來複雜多變，隔幾天來個冷氣團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現在這樣的話，是雙重攻擊了。因此，省裏要求各部門必須積極合作，儘快把這次的事件解決，儘量不能產生後續的效應，那是說，不能留尾巴，一切都要做好。
這個冷氣團的到來，也是省裏如此着急的原因。
畢竟，霍漱清是個很認真的人，一旦出了意外，他是絕對要去第一線瞭解情況的，解救更多的人，這是他的尊旨。老大這麼積極了，底下的官員哪有坐在辦公室裏不動彈的？且不說行下效，是知道書記的這個脾氣，爲了自己的官位，也得積極行動起來。
於是，一個小時的情況說明會之後，參會的各個單位負責人都回到各自單位去組織應對了。蘇凡當然也是一樣。
每個單位在每個縣都有對應的幫扶目標，都有幫扶單位。這也是霍漱清到任之後開始的，他要求對應幾個。對於幫扶對象，不光要有扶貧任務，還有維穩要求。對於霍漱清來說，這是一場戰讓老百姓富裕，這是一場緊急的戰爭，每一名領導都要把這一場戰爭當做首要任務，都要認真面對。
而身爲第一領導的霍漱清，自然是身先士卒的。
從昨晚到達開會開始，一直到現在，蘇凡都沒有接到霍漱清的電話。她也沒有給他打過去，他肯定是忙瘋了的，這種時候還找他做什麼呢？
也沒什麼事可找，也不用爲他擔心。
他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會很認真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身爲妻子的她，也只能做這些事，現在有他的祕書們做了，她也不用管了。
在會議室和同僚們制定了婦聯的行動辦法，蘇凡委派了一名副主任下去事故地點負責了。
孫敏很怪，蘇凡爲什麼不親自去呢？霍領導在那邊，難道她不擔心？
事實，其實是根本沒什麼可擔心的，從來都是如此。可是，即便是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以前的蘇凡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過去看看霍領導的情況的，像次雪災那個事兒，蘇凡不自己偷偷去了嗎？怎麼這次有了正當的理由，她卻不去了呢？
孫敏想不通，可是，她也不能去問蘇凡。畢竟蘇凡沒有別的要緊事需要她留在烏市的，不去看霍領導也許沒什麼事，都是她想多了。
於是，後續的救援這樣展開了。
蘇凡留在省裏，忙着其他的工作，如說免費教育的實施啊，以及新一年要開始的婦女生存現狀的調查。
因此，蘇凡要在春天到來之前，必須帶領下屬們一起制定出詳盡的調查問卷。要做這件事，還要和省裏那幾所大學裏進行相關研究的學者聯繫，瞭解情況，請學者們一起參與出主意想辦法等等。
所以，蘇凡的事也不算少。
一忙起來，時間過的很快了。給副主任那個團隊安排了救援的事宜，蘇凡讓孫敏約了大學的幾位教授來座談，約到下午兩點半開始。蘇凡便提前閱讀相關的資料，一直沒有給霍漱清打電話，而霍漱清，也沒有給她打。直到午的時候，蘇凡的手機才接到了霍漱清的電話。
她午是不回家的，一般都是在食堂解決的。
看到手機顯示的名字，蘇凡怔了好一會兒，看着時間流逝，她不知道和他說什麼，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可是，電話快要掛了。
電話接通了，她卻沒說話。
“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聽起來有些疲憊。
“在辦公室，準備去喫午飯。”蘇凡道。
“我已經到市區了，你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去喫個飯。”他說。
“你忙的話不用了，我食堂可以。”她說。
“李聰把地址告訴小孫了，等會兒你和她一起過來。”霍漱清依舊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這麼說了。
她再說什麼也沒用的，她知道。
“我知道了。”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霍漱清聽着手機裏傳來的急促鳴音，愣了下。
“霍領導，徐領導下午五點飛機到。”李聰馬對他說。
“嗯，已經安排了。”李聰道。
在蘇凡剛掛了電話的工夫，門傳來一陣敲門聲。
孫敏推門進來了，道：“夫人，霍領導”
“我知道了，他剛剛給我打電話了。我們走吧！”蘇凡道。
蘇凡說着，起身去拿自己的外套了。
孫敏幫她拿過衣服，道：“我去換一下衣服。”
“你去吧，我給家裏打電話問一下孩子們，等你。”蘇凡道。
孫敏便出去了。
蘇凡的電話打到家裏的時候，念卿正在拉琴，張阿姨接了電話。
“哦，她還在練啊？”蘇凡問。
“嗯，兩個小時了，間休息了十分鐘，出來吃了點水果喝了一杯酸奶進去了。”張阿姨道。
可能是被bb給刺激到了吧！蘇凡心想。
“我把電話拿給念卿嗎？”張阿姨問。
“不用了，讓她練去吧！”蘇凡道，“等會兒您叫她出來喫飯行了。”
“嗯，我知道了。”張阿姨道。
掛了電話，蘇凡起身開門去了，孫敏正好從隔壁辦公室出來，兩個人一起走向電梯下樓去了。
孫敏車和司機說了地址，蘇凡一聽，是個很偏僻的地方，不過，霍漱清一直都喜歡這樣，他不喜歡熱鬧。
“您去京裏要帶念卿嗎？”孫敏問蘇凡。
“嗯，她想回去了，讓她回去幾天好了。”蘇凡道。
“昨天我陪她一起拉琴，她最近好像很在意這件事。”孫敏道。
“因爲bb又學會了一首曲子，是嗎？”蘇凡問。
“額，這個只是，只是一方面。”孫敏欲言又止。
蘇凡看着孫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在京裏的確會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是，我不能總是把她的教育和成長推給我媽，雖然我媽真的做的我好多了。”
孫敏點頭不語。
“敏”蘇凡叫了聲。
“什麼？”孫敏看着蘇凡，問。
“我是不是不配做念卿和嘉漱的媽媽？”蘇凡的頭靠着車椅，問道。
孫敏愣住了，忙說：“怎麼會呢？您是他們的母親，這有什麼配不配的？”
“是啊，因爲他們是我生的，所以”蘇凡頓了下，道，“這麼說的話，的確是對不起他們兩個呢！”
“夫人”孫敏道。
“如果他們的媽媽是像我嫂子或者我媽那樣優秀的人的話，他們兩個可能會更開心吧！能教他們很多，能帶着他們過另外一種更高質量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蘇凡道。
“夫人，您別這麼說。”孫敏忙說。
蘇凡苦笑了下，搖搖頭，道：“沒事，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事。”
孫敏不知道怎麼了，心裏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的蘇凡，好像，哪裏，不對勁。
難道是因爲覃總的事？不會啊！
車子裏，沒有人再說話了，安靜極了。
蘇凡看着車窗外的景象，那有些泛白的空氣，好像把所有的人和物都籠罩起來，有點恍惚，有些不真實。
也許，世界是這樣，看到的，未必都是真實的，而沒看到的，也未必是不存在的。
車子拐進了一條巷子，直接開進了一個院子裏。
蘇凡和孫敏下了車，李聰在停車處等着她們。
“夫人，您好。”李聰道。
“辛苦你了。”蘇凡道。
“應該的。”李聰道，便領着自己的祕書一起帶着蘇凡和孫敏一起往裏院走了。
這裏是經營的那家餐廳，只不過現在在滬城還沒回來。
蘇凡一言不發，跟着李聰走着，周圍的一切，看起來熟悉，卻又好像不熟悉。有點像當時她和霍漱清在雲城的時候去的那個王府菜館，可能都是一個時期的建築的緣故吧，風格有點像。
來到了一扇門前，李聰推開了門，蘇凡走了進去。然後，李聰關門，孫敏沒有跟進去。
蘇凡站在屋子正央，看着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卻是一派民國的樣子。
過了會兒，她聽見一扇屏風後面傳來一個聲音，是霍漱清的。
“你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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