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看不到受傷的樣子，應該是化妝掩蓋掉了，畢竟今天要去班，不能帶着那些被打的痕跡去見人。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過來，陪我躺一會兒。已經安排他們去準備飯菜了，做好了會來叫我們。”
“你睡吧，我不想躺。”她說着，坐在屏風邊的一張凳子。
他坐起身，道：“這次的事情有點麻煩，裏面有些其他的因素。”
蘇凡看着他。
“會解決好的。”他說。
她沒說話，低下頭。
霍漱清看着她，道：“你今天怎麼沒在家休息？”
“早被叫到去開會了。”她說。
他依舊看着她，他想問她怎麼樣了，可是，他該怎麼問？
“你睡吧！我去外面看看。”她說着，站起身了。
轉身朝着外面走，可是，沒走幾步，她的手，被他拉住了。
“你怎麼起來了？”她沒有回頭，強忍着眼裏的淚。
“你，不想見我嗎，蘇凡？”他問。
“沒有，你一晚沒睡了，好好睡一會兒。”她依舊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除了，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我不想爲自己找藉口”他說着，他的聲音，那麼的，低沉疲憊。
“沒事，你別這麼說了，沒事。”她雖然這麼說，可是，依舊沒有回頭。
他輕輕扳過她的，她卻低着頭。
他便擡起她的下巴，道：“看着我好嗎，蘇凡？”
“你這是幹什麼？你不是說，不是說那件事都過去了嗎？爲什麼還要再說呢？”她說。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說不出話。
“別說了，你別說什麼，什麼對不起之類的。”她依舊低着頭。
“看着我，蘇凡”他的手，從她的兩隻耳朵下面進頭髮，捧着她的臉。
她慢慢擡頭，望着他。
他看見了她眼睛裏那閃動着卻努力不流下的淚。
“我們都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可以嗎？”他說。
她點頭，可是微微一點頭，淚水從眼裏流了下來。
她剛要去掏紙巾擦眼淚，緊接着，他深深吻了她。
他沒有給她躲閃的機會，儘管她想要躲，可是他不讓她那麼做。
隱隱的，霍漱清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危機，好像他現在不做點什麼，不做點事來證明一下，他會失去她。
她掙扎着，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可他沒有鬆開她，一直卡着她的腰身，把她在了那張牀。
鹹澀的淚水，被他吞入了腹。
“霍漱清”她低低叫着他的名字。
可是，他沒有迴應，用力拉開了她的
他如同一隻困獸一般，一言不發，在她的身宣示着自己的主權，宣示着她的歸屬。
蘇凡沒有說話，再也沒有動，也沒有流淚，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
澀的，她痛，他也痛，可是，心裏的痛，他又怎麼知道呢？
細密的汗珠，從皮膚裏滲出來。
如同一場酷刑一般，如同他們的第一次一般，他叫着她的名字吻着她，結束了這一切。
她盯着頭頂，卻看不清頭頂是什麼。
他輕輕吻着她的，注視着她。
“我，我想喝點水。”她說。
“嗯。”他便起身了，躺在一旁，看着她起身，看着她整理好她身的衣服，看着她艱難地挪動着腳步，走過屏風。
身體裏，從昨天開始壓抑着的東西，好像突然消失了，整個人莫名地輕快了起來。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整理衣服，下牀，卻看見她愣愣地站在桌邊，手裏端着水杯子，只是站着，不知道在看什麼。
“怎麼了？”他走過去，輕輕攬着她的腰，親了下她的臉頰。
他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明顯不同了，蘇凡聽的很清楚。
“沒事，水有點燙。”她說。
說着，她趕緊喝了口，的確是有點燙。
“彆着急，你看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他說着，把她手裏的杯子拿過來，抽出紙巾給她擦了下手的水。
蘇凡看着他，他的眼神那麼溫柔，他的語氣也是一樣的溫柔，和過去一樣的寵溺的感覺。
可是，有些東西，的確，是變了。
“對不起，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她說。
“傻丫頭。”他說着，親了她的。
蘇凡沒有迴應他，經過剛纔那麼一場歡暢淋漓，他也沒有想要再做什麼的意願，只是輕輕親了她一下鬆開了。
“餓了吧？”他說。
“還好，不太餓。”她說。
“我餓了，咱們出去喫飯吧！”他微微笑了下，挽着她的手要走。
“你，等一下。”她說。
他看着她。
“洗手間在哪裏？我，我想用一下洗手間。你先過去吧，等會兒我去找你。”她說。
“哦，我們一起去吧！”他說着，領着她來到一扇門前推開了，便是洗手間。
他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手，她便說“要不，你衝個澡好了，下午不是還要去班嗎？”
“也是。”他應聲道，便走出去開始換衣，穿浴衣過來了。
蘇凡對着鏡子梳着頭髮，霍漱清走進浴室裏面開始沖澡，她梳好頭髮出去了。
靜靜坐在外面的沙發等着他，蘇凡看着房間裏的陳設，卻也沒有像昨天在滬城那樣好，還因爲他沒有告訴她那個祕密而傷心，現在，倒是一點想知道的念頭都沒了。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起身，走到屏風後面，她整理好那張牀，疊好被子。
沒一會兒，他衝完澡出來了，拿着毛巾擦着頭髮。
蘇凡走了過去，見他坐在沙發，接了電話，便從他手裏拿過毛巾給他擦頭髮。等他掛了電話，她便說：“你怎麼總是這個樣子？現在天這麼冷，一定要把頭髮吹乾了，要不然會感冒。”
他笑了下，道：“有你在，我不用考慮這些問題了。”
蘇凡的手停了下，卻說：“走吧，我去浴室給你吹乾再出去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