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使她的瞳孔有些擴散，整張臉都僵硬起來，蒼白的脣瓣劇烈顫抖，一點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說話！”邵九霄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雷一樣響起，強大的威壓瀰漫開來。
擡頭，僵硬着臉看着邵九霄冷峻如同活閻王一樣的臉，她屏住了呼吸，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輕易發出來。
她快要窒息了。
終於，巨大的求生欲讓秋明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說的都是真的。”
邵九霄的臉色更加陰沉。
秦暖暖看他一副要把秋明月脖子捏斷的樣子，趕緊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邵九霄回頭，森寒的目光裏恢復了一點溫度。
“我不會，”他知道秦暖暖在害怕什麼。
“我想自己解決，”秦暖暖也擡頭看着他。
她有這個自信。
邵九霄不再說話。
就聽見秦暖暖質問秋明月，“秋明月，你說我作弊，你有證據嗎？”
秋明月咬咬牙，掏出自己口袋裏的最新款蘋果手機，翻出了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轉賬記錄截圖，放在了校長辦公桌上。
她解釋，“秦暖暖給了我一萬，讓我幫助她作弊，考試的時候她就坐在我前面，我們兩個人的位置靠窗又是後排，作弊非常方便。”
秦暖暖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忽然挑眉問她，“你好像很懂這些？這麼幫別人也不止一次了吧？”
秋明月頓時緊張起來，立刻大聲反駁，“秦暖暖，你是在報復我嗎？這樣污衊我，你的良心不會疼嗎？”
“那你的良心不會疼嗎？”秦暖暖反問，她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扣了扣腦袋，“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良心。”
秋明月咬牙，怯懦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那樣猙獰的表情，“證據就擺在這裏，秦暖暖你是想要污衊我脫罪嗎？”
“是不是污衊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秦暖暖從書包裏掏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跳動，很快調出了一個特殊的網頁。
“這是一個需要祕鑰的交易網站。”
這種無法正常搜索的私人網頁類似於暗網，但又不像暗網那樣需要太高級的祕鑰，破解對她來說動一根手指的事。
打開某一個交易帖子，頁面上赫然是秋明月發佈的一條消息。
上面是幫助Z高學生考試作弊的信息，價格根據每次大、中、小考分爲六個檔次，最貴的價位在3萬，還有秋明月的個人信息以及過往成績和名次。
交易次數多達十幾次，涉及學校二十多個學生。
“上面並沒有我的名字，”秦暖暖把名單給蕭楚卿和葛董事看。
葛董事還在震驚中久久無法回神。
半天他才搖着頭說，“不會的，Z高的第一名，Z高名至實歸的好學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個網頁一定是秦暖暖做的！”不等葛董事說完，秋明月已經尖叫起來，“我聽說她的電腦技術很好，就連周子旭都誇她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雖然秋明月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
蕭楚卿適時問了一句，“秋明月同學，作爲校長我有權知道你的這些奢侈品消費的經濟來源是來自於哪裏，畢竟學校每年都給你免學費，並且提供你數額不小的獎學金。”
秋明月臉色劇變，她幾乎要把嘴脣咬破。
半晌之後，她似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抱着和秦暖暖同歸於盡的心思，她深吸了一口氣，擡頭對着蕭楚卿說，“蕭校長，秦暖暖方纔找到的頁面非但不能證明她的清白，反而坐實了她是我顧客之一的事實。”
蕭楚卿並不回答，只等着秦暖暖下一步動作。
只見秦暖暖拿過桌上秋明月的手機。
“你幹什麼！”秋明月見狀大驚失色，撲過去就要搶回自己的手機。
可秦暖暖一手抱着電腦，一手連接手機和電腦，導入那張秋明月作爲證據的照片。
她腳步挪動，避開了秋明月撲上來的身體，有輕輕伸出半隻腳。
秋明月被絆倒在地上，狠狠摔了個狗喫屎，痛得她爬都爬不起來。
秦暖暖看也不看她一眼，手指快飛的在鍵盤上跳動，以極快的速度還原了那張照片。
然後放大。
轉了轉電腦屏幕，那張放大的圖片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重點位置還被標註出來。
“這張照片是拼圖的，底圖上面的名字和帳號並不是我，而是……”
接下去的話她沒有說，大家都長着眼睛。
截圖上面的名字並不是秦暖暖的，二是沈清月的。
沈清月在看見自己名字的一剎那，身上的血都冷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懂了什麼手腳，秦暖暖你自己作弊，現在被人舉報了就要來害我，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麼輸不起嗎！”
“敢做不敢認？現在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你該不會就只會靠哭博取同情吧？”
秦暖暖不無嘲諷的笑她。
沈清月原本正想哭，聽秦暖暖這麼一說，紅着眼睛收回眼淚，她咬着牙對蕭楚卿說，“蕭校長，既然這樣，我申請讓我和秦暖暖改期再重新比賽一次，我會用自己的成績證明我的清白。”
“不需要。”
一道岑冷的聲音響起，並不是蕭楚卿。
沈清月回頭，就看見邵九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秦暖暖身邊，把一份資料傳給了秦暖暖，“打開。”
秦暖暖聽話打開。
這竟然是一份秋明月那個帳號從開戶開始的所有轉賬記錄，包括時間、地點、轉賬人姓名和銀行卡號十分詳細。
緊接着，秦暖暖又打開了另外一分資料。
是沈清月開戶時填寫申請書的掃描件，以及她填寫資料時在貴賓室裏的監控錄像。
上面清清楚楚寫着當時沈清月申請的那張卡號，就是截圖上面的那張卡。
秦暖暖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