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第 51 章
    袁霏霏剛回頭就跟美伢視線交會。

    美伢或許剛從中脫離出來,慘白麪容上的羸弱之感漸漸褪去,隨着她一呼一吸,面頰逐漸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激起她情感賁張當屬於作品帶來的神奇力量。

    有人收好畫卷交遞給臺下的一幫大佬,坐在其中的達奇服飾照舊破爛,髮型用亂來形容勉強高攀了他的形象,旁邊的大佬在接過她畫時,眼裏劃過少有的驚豔,激動得連忙拍醒了達奇,獨自掏出放大鏡仔細琢磨起來。

    達奇快速上下瞄完,臉上有細小入微的變化,正當她以爲他對自己刮目相看時,他僅是波瀾不驚的看着她,就像迎了一杯寡淡的自來水。

    這讓她深刻意識到,這一場還不足夠證明她的實力。

    袁霏霏剛要飄飄然,又迅速擺正了心態。

    走完一系列繁瑣的流程,久到學生們哈欠連連,終於公佈了結果。有人驚羨到叫出聲,她被推到了中央。

    頭頂流芳的奇光鋪灑下來,有如勝者逞威,只有一萬個太陽,才能與其爭輝,還處於茫然的她接過第一名該有的榮耀,臺下的人掌聲震耳欲聾,一種難言的欣喜感後知後覺的涌上來。

    一鳴驚人。讓她愉悅的是童欣皺着眉滿目不可思議,還強作鎮定。容她想想該用什麼傲慢不失風度的方式去壓垮對方,於是她的笑容逐漸靦腆,眸子裏僅剩下的似有似無的銳氣被溫柔攻佔,說着連自己都聽不下去的獲獎感言。

    隨後,達奇走來,對着下方几萬的師生,樂呵呵道,“各位也看到了,女生怎會比男生差呢?”

    一個學生喊道:“你說屁呢,她是你學生,你不偏袒她,偏袒誰?!”

    “這世上有一部分普通男性,性格被寵得比公主還嬌氣,氣量被慣得比自己肚子裏的蛔蟲還小,你覺得我在說誰呢?”

    那位學生面紅耳赤,竊竊私語中那道渾厚的聲音彷彿清流,字字有力,足以讓人敬畏,“小子看請你自己的身份,再來跟我說話。”

    誰都不敢講話了,達奇忽然看向她道,“我的學生比男的還有野心,還跟我誇下海口,要成爲插畫系的年級第一呢。”

    袁霏霏:???

    她還沒爲自己辯解,那邊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下臺後,美伢快步到她前方道,“袁霏霏,你真正得到我的認可了,不會是我會處理的對象。”

    說完,她笑得別有深意,臉上絕不是單純的亢奮,是自然而然的興奮,無比坦誠,坦誠到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力出問題了。

    袁霏霏抓住她,“處理?你當人是垃圾呢?”

    美伢緘默不語,而她就像被獵手盯準時所伴有的壓迫感,有一時半會呼吸停滯的錯覺。

    對於此等不禮貌的越界,袁霏霏反應過來,趕緊道歉,手指剛鬆開就被美伢收攏於掌間,一股刺骨的涼意讓她渾身寒顫了陣。

    她倆站在一塊有點醒目,不少面孔陌生的人兒跑過來給她倆拍照。

    美伢斜着細長的腿,長髮修飾着小巧的下巴,而她對此類場面早就瞭然於心,裝作無意撩起鬢髮露出玉白的耳垂,半眯着毫無溫度的眼,抿直脣,透露出那種高不可攀的高貴感和難以企及的自信從容。

    袁霏霏:我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拒絕沙雕,該裝逼的時候怎麼能錯過呢?

    有人小跑上前,指了指她倆道:“學姐你們的美是兩個極差呀,給我一種感覺,她是惡魔的話,你就是天使。”

    她的同伴拍了過去,語氣揶揄道:“你說什麼呢?應該是黑暗和光明兩種分明的風格。”

    袁霏霏一言不發,她面上越冷,底下的人兒反應越是激烈,硬生生被帥哭了,而她的內心風起雲涌恰似一個春秋戰國。

    枉爾和枉山從人羣裏擠出來,本想請她喫飯,卻被美伢當面拒絕了。

    袁霏霏有點納悶,美伢則翹起脣透着贏家所特有的志在必得,高舉她們緊握的手好似在宣佈主權,眼瞼半合帶有一點冷厲,“不好意思,她跟我有約了。”

    枉爾尷尬:“老姐,我們一起喫飯也成啊!”

    枉山忙道:“對啊,我好久沒看到袁霏霏了呢,你要是介意我們會跟你爭寵的話大可不必,單純想跟她聚聚。”

    聚餐是沒聚成,美伢冷眸以對,以絕對的意志,強硬的態度,讓兩兄弟有嘴也難言,待拍完照的人自行散去。

    她飯沒喫成,轉頭卻盼來了老欣和達奇。

    老欣擰滅了夾在兩指間的煙,喊道:“袁霏霏呀,最近身體和精神上有異常嗎?有的話記得來找我登記就行了,別忘了。”話剛說完,美伢面上劃過驚疑,多看了她幾眼,那個樣子似乎在說‘你有病?’

    達奇初於還沒睡醒的狀態,路過她身旁時特意拍了拍她的肩,那眼角堆起的魚尾紋似暫時停留着慈愛,她嘴剛張開,在觸及他扭頭就走的瀟灑背影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老欣走後那兩兄弟反應機敏,一聽她有病,誇得更爲快脫了,“不要緊,身殘志不堅啊,精神不被打倒就是好樣的...”她習以爲常,不過美伢戾氣極重,掉頭就走。

    袁霏霏委婉拒絕了兩兄弟,快跑了上去,美伢像開了馬達走得特別快,她還沒撥開人羣,眼前掠過黑影,樓道上奔來的人正巧不巧撞上了美伢,幾聲慘叫後是陣陣餘悸,情況慘烈,路人都嚇懵了,袁霏霏都能預想到摔成瘸子的她。

    沒有發出任何擔驚受怕的叫聲,美伢摔到最低處時,啪嗒一聲跪倒在地,還一聲不吭的撐直了身子,換作常人來說,早就暴風哭泣或是驚天動地的叫罵,但她安靜到令人心疼。

    袁霏霏看見把人撞下去的秀秀站在面前無所適從的絞着手指,她下樓去扶人。

    美伢死了心不想起來,縱使使用了蠻力也扶不起。她突然不想掙扎了,乾脆鬆開手等她主動起身得了,橫在路上是不太好,但她永遠拉不動想裝死的人,這跟喊不醒裝睡的人一個道理。

    秀秀跑過來後,彎下身想扶起她,還急不可耐的問道:“你沒事吧?對不起啊...”

    美伢別過頭打掉她的手,也不說話,一頭如瀑的烏髮像極了一節節的麪條,黏在她蒼白的面頰上,形容不出的詭異,她垂着的眼皮下那道眸光陰鬱至極。

    秀秀縮回被扇紅的手,侷促不安站在這兒,只得東張西望。

    美伢就連喘氣都虛弱無力,她大大地眼裏閃爍着淚光,可憐巴巴的說,“我疼,能不能揹我一下。”

    袁霏霏愣了愣,從沒見過她撒嬌的樣子,又勸不動她,便假裝甩頭就要走,她剛走出一步,袖子就被輕輕地牽住了,回頭是美伢咬脣強忍着痛苦的愁容,要有多可憐有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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