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第 51 章
    讓她再次心軟了下來,便蹲下身道:“我信你個大頭鬼,背是不可能了,拿出你平時打人的氣魄來,摔一跤就知道疼了?”

    美伢雙目幽怨,瞅看她時冷不丁道:“袁霏霏,你真像我媽。”話落,好一會又真怕她離開似的,又搖了搖她的手,蠻不講理的置氣道:“我不管,要你揹我。”

    袁霏霏嗅到了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還是想也未想就拒絕,並給出了合適的理由,“我一個妹子揹你,你怎麼想得出來?你對比我們的身體素質,你受傷沒我嚴重吧?”說着,她叫住了還在往外走的兩兄弟。

    “牽着我也可以。”

    “行吧。”

    美伢被枉爾背在肩上,一直懸着腦袋,他一用力,她被迫承受着顛簸之苦,抖得神志不清,差點倒頭昏過去。

    不低頭彷彿是最後的倔強,美伢仍不忘記對她逞能的笑。

    袁霏霏注視着掌間細軟的手,比她還要小一截,大小跟本人的形象完全不符,她摸不透自己在想什麼,驕陽投下的光影,風過林梢的清音,她們不知不覺穿梭到了醫務室,她莫名就出神了。

    兩兄弟幫助好後,免得又跟美伢出現爭執,很知趣離開了。

    “我疼...”

    袁霏霏把門合上,“你不用對我有戒備,我可不像你,要把人鎖在房間裏胡作非爲才肯罷休。”

    美伢雙目怔愣,微張的脣和瞪大的眼有點說不清楚的可愛,她還環顧了四周,低聲道:“小聲點,我只對你做過,說出去了影響我在校的威名。”

    袁霏霏開着玩笑:“這可不像你啊。但凡你做點正常人該乾的事,咱們也不用這麼赤誠相待。”

    ~

    上藥時美伢疼到脣齒間嘶嘶作響,牴觸的縮了縮身子,每擦拭一下她擰起的眉就像拱起的小山丘,蒼白的膚色很快浮出了層疙瘩,又硬生生把眼角搓紅,卻根本擠不出的淚。她突然哽咽道:“袁霏霏,不要讓她們碰我,我害怕...”

    這話把男醫生搞蒙了。

    袁霏霏不解的接過止痛的藥水,又聽見她抽搭着哽在喉間無形的氣,語無倫次道,“我就是摔死,也不想讓男人抱的...我討厭他們...”

    可能是受傷了,她變得過分脆弱,竟讓人心生憐惜。

    袁霏霏打趣道:“照你這麼說,你是要孤獨終生了?”

    “我只想狠狠將他們踩在腳下,每一次比賽都不能放過。”

    “別仇男啊,大家不都是出自一個造物主嗎?一個是壞的,但不能代表整體啊。”說着,袁霏霏輕聲道:“你看他們兩兄弟多好,揹你到醫院,礙着顏面也不跟你爭吵了,什麼都讓着你,你還能說他們不好嗎?”

    美伢張開了脣卻無言以對,又因疼痛過重,瞳孔猛然闊張,彷彿要將她像膠片一樣永存,停頓了幾秒,也不嫌眼睛酸澀發脹,沒頭沒腦說了句,“但她拋下我再也回不來了。”

    袁霏霏怔愣。

    美伢似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着,“是他們告訴你的吧,真該封住那張欠收拾的嘴。”

    袁霏霏看到她眸底劃過令人心驚的陰鷙,鮮血淋漓的大腿上遍佈的傷痕絲毫拉不過她的理智,就像深不見底的黑潭只剩下冰冷。

    她掄起手臂試圖撞醒美伢,輕聲道:“別想了,已故人就讓她安心的走吧,她肯定有言不由衷的痛苦,纔會親手了結自己吧。”

    “你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痛苦?”

    “後面一句。”說着,美伢雙手握拳,渾身縈繞的死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泯滅,她嘗試想要努力站起來,踉蹌幾步又跌落,無視想要出手相助的人,嘭嗒一聲,像只蒙了塵的蝴蝶被泥土壓得無法動彈。

    袁霏霏:不會生氣了吧。

    美伢喫痛的眯起了眼,被血染污的發蹭到地時留下零星的血跡,她到處亂抓的手就像孤苦無依的浮萍,死寂中她眼神逐漸空洞,在徹底化爲虛無的剎那,袁霏霏毫不猶豫扶她起身,再次不厭其煩的爲她上藥。

    她的細若蚊吶,不斷重複同一句話,“TMD誰說她是自殺的,勞資要搞死他,她不是自殺的,不是自殺...”

    袁霏霏順着她的話,喃喃道:“他殺,跟靳誠有關嗎?”說着,她自己都是一愣。

    美伢忘記了反應,淚水從僵硬又假白的面上劃過,接着機械般轉頭,身子像被陽光曬到發軟的路道,沒有主心骨似的滑至她的懷裏。

    袁霏霏腦子裏全是她的話,手被她抱在溫熱的手臂間,本來想不帶留念的推開,卻被她梨花帶雨時泄露出的脆弱和破碎美給迷住了,頃刻後她才道,“美伢,你不會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白月光吧?”

    一眼萬年的概率太低,還發生到同性上,這已經夠扯了,該不會是自己力氣跟她不相上下,她要跟自己幹一架?

    想到這,她臉色都白了,還認真衡量了她們的力量懸殊有多大,旋即聽見她說,“你們都很耀眼奪目,讓人難以企及,但我知道,你們不是同類人。”

    袁霏霏莫名煩躁,一看時間居然沒按時吃藥,她控制住快要崩潰的神經,急忙道:“這幾天把我攪得團團轉,一個說是離奇事件,一個又說是殉情,你應該比她們更清楚實情吧?”

    “你沒必要淌這趟渾水。”說着,美伢凝視着她,眉間鬱積,卻突然上揚起脣笑得很殘忍,“我說錯了,你已經進入變態的圈子了,早跟你說了,不聽我話的下場很慘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袁霏霏沒說話。

    她跟自己做拉鋸戰爭,大腦正硝煙紛飛,又像易爆的引燃品,片刻傳來她略顯薄涼的嗓音,“一開始就提醒了你,待在我身邊哪也不用去,實則就是叫你不要去參加其他集體,就跟我玩不更好,你偏不聽,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呢?”

    說着,她才發現醫生不知去處,手指被一股蠻力死壓在地,她沒來得及站起就跪了下去。

    她們四目相對,她不管逐漸僵硬的四肢,伸出手攔住投送來的懷抱,那張溼漉的脣在她遊神之際,不留給她分寸想逃的力氣,牢牢地貼了上來,很響的一聲啵唧。

    她的面上溼潤,騰起身就逃出老遠,護住自己道,“你有毒,別碰我。”

    美伢漫不經心的笑道:“懲罰到了哦,忘記跟你說,我最喜歡欺負強者了,但我不想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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