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您又打翻了將軍的醋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分房風波
    顧予笙和容昭是留下來了,但是,站在房門前,三個人再次同時停住了腳步。顧予笙看一眼顧延霍又看了一眼容昭,本想鑽回自己房間,任由這兩個彼此置氣的男人自己在這兒對視的。但是自己肩上一左一右的兩個大掌,着實禁錮了自己的步伐。讓她這個無辜的人也陪着他們。

    顧予笙保持着目不斜視的狀態,淡淡的道:“大哥,阿昭,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

    兩個男人點了點頭,卻仍舊沒有付諸行動。

    顧延霍略微低頭看着顧予笙道:“笙兒,大哥的房間比較寬敞,你拿着東西搬去大哥的房間好不好?”

    容昭連忙阻攔道:“顧將軍未免太不細心了些,阿笙的東西挺多了,不好再讓她來回搬東西了吧。”

    “笙兒若想搬,我替她搬就是。”

    顧予笙嘆了口氣,她好像已經窺得了這兩個幼稚男人的心思了。

    三個人的房間是這樣排的。

    容昭和顧予笙來的時候要了兩間房。這兩間房的旁邊那間已經有人住了,所以容昭便主動選了那間緊挨着別人的房間,這樣便能把顧予笙隔開了。免得這房間隔音不好,擾了她休息。

    但是顧延霍來了之後便選了顧予笙旁邊的空着的那間,如此一來,兩個男人便將顧予笙圍在了中間。其實這樣本來很是公平的。但是顧延霍和容昭要的,可不是公平,而是獨佔。

    所以顧延霍就想着和顧予笙換一下房間,這樣就能把顧予笙和容昭隔開了。他也不用擔心,容昭會夜裏有什麼小動作了。但是顯然容昭也是這麼想的,顧延霍這做哥哥的對傻兔子別有企圖,他怎麼可能讓這兩個人離得如此近。他可得好好護着那傻了吧唧的兔子,免得一個不注意便被大灰狼給叼走了,他哭都沒地方哭。

    顧延霍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沒品。但是如果這樣做能防止容昭繼續接近顧予笙,那沒品就沒品了。

    顧予笙嘆了一口氣,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她今天就別想睡覺了。於是小丫頭決定自己應該一碗水端平:“如果你們再這樣,那就你們兩個人睡,我自己一個人換一個房間。離你們都遠遠的。”

    男人們皺着眉異口同聲道:“不行!不安全!”

    顧延霍和容昭對視一眼,紛紛放下自己搭在顧予笙肩上的手。

    顧延霍清了清嗓子,長腿一邁,率先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早點休息,有事可以來找大哥。”

    容昭冷哼了一聲,囑咐般的道:“傻兔子,如果晚上有登徒子藉着兄長的名號來騷擾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不能俱於某人的淫威。”

    顧予笙揚起手便打,順帶附送一腳將容昭送進了房間。自己也精疲力盡似的仰倒在客棧的小牀上。牀是木板牀,遠沒有顧府的大牀舒適,但是對顧予笙來說,這已經像是渴了許久的人看見水源了一般。

    這一天也太累了,早起不說,又趕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海豐莊,事情沒窺得多少,反倒被人一掌劈暈過去了。她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的脖頸處在隱隱作痛。

    而且她還當着容昭的面,被顧延霍抱了這麼久。想起男人的懷抱,顧予笙的臉已經隱約發熱了。身邊許多人都在告訴自己,顧延霍是對自己別有所圖的,他對她有不同於兄長的別樣感情。可是,這叫她怎麼相信,那是她的大哥哥啊,她是顧延霍從小看到大的,他一向是對她疼愛有加的。也從不逾矩...

    顧予笙將小腦袋埋在被褥裏,從不逾矩...其實比起顧予衡,顧延霍或許已經逾矩太多了,但是都被她有意識的忽略了。可他圖她什麼呢?圖她家世,還是圖她嬌縱?

    一邊的顧延霍也同樣有些靜不下心來。他內功極佳,連帶的聽力也比常人好的多,小丫頭屋裏一點點的動靜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不管是她在木板牀上翻來覆去的聲音,還是她的嘆氣聲,亦或是那句極小聲的‘大哥哥不會真的喜歡我吧?’都一絲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

    他好像越發的剋制不住自己了,居然還叫這麼遲鈍的小丫頭有所察覺了。

    七年前,他在江南生死一線時,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在那之後,他足足七年沒有回過皇城,更沒敢去見她。說他慫也好,說他懦弱也罷,這份感情他始終不敢宣之於口。他怕會給顧予笙帶來麻煩,人言可畏,顧延霍很清楚的明白其中利害。

    他想將這份感情永遠的藏好,他愛她,但是他希望顧予笙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只是在聽見顧予笙的名字的時候,他便動搖了,即使聽着容昭親暱的喊她阿笙,他都覺得刺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了,遑論他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把小姑娘圈在懷裏,感受她的溫熱,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樣。

    他不可能剋制住的,一個於黑暗中獨自摸索前行十幾年的人,看到了光明,怎麼可能剋制的住呢。

    顧延霍嘆了口氣,且不說他對顧予笙的感情。光說顧予笙自己,這個小丫頭仗着自己對她的寵愛,簡直要無法無天了。若是以後,當真讓她曉得自己的心意了,她豈不是要每天都上房揭瓦了。

    容昭也是太過縱着她了,居然帶着小姑娘一路跟他跟到南平,當時他若不在場,這二人肯定要喫苦頭的。

    海豐莊裏頭,肯定藏了不少事情,他們既然不想和海大富撕破臉皮,那少不了要以身犯險,私下裏去探查一番。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可太多了,那海大富明面上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但是背地裏恐怕就又換了副面孔。從那個張壯明知道顧予笙和容昭可能是上面派來的人,卻還是下了狠手把二人打暈來看,就能知道,海大富這是想殺雞儆猴。

    他如果去查案,顧予笙肯定會跟着他的,但是這回,他不太想讓顧予笙趟這趟渾水。

    於是男人利索的換了身夜行衣。

    顧延霍覺得,海莊頭今日不肯留他們在莊子裏過夜,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恐怕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果明日再去探查,說不定那些蛛絲馬跡早就被清理乾淨了,所以,他有必要夜探海豐莊。

    男人拿起自己的佩劍正要往外走,就聽到了房門外傳來了容昭的聲音。

    容昭回了房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左右思考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敲響了顧予笙的房門。

    “阿笙,你在裏面麼。”容昭小聲問道,“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顧延霍聽到小丫頭飛快蹦起來,然後整理衣服的聲音,隨後便是木門被吱呀打開的聲音。

    以後有必要給顧予笙提個醒了,三更半夜不能給男子開門。

    “阿昭,你怎麼了?”顧予笙看着面露難色,臉頰還略微發紅的容昭,擔憂的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你先進來吧,我給你把把脈。”

    容昭沒回話,只聽顧予笙一個人絮絮叨叨:“這都快入秋了,我大哥居然還讓人拿冷水潑你,也真是太小孩子心氣了。待回來得空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這萬一感了風寒怎麼辦,幸虧我還帶了些治風寒的藥,一會兒再讓小二給你熬些薑湯來。別愣着呀,笨狐狸,你先進來。”

    容昭嗯哼了一聲,隨即是木門合上的聲音。偷聽牆角的顧延霍,也順利收回了自己要邁出房門的腳,氣的咬牙切齒,若非他的佩劍是把難得的好劍,只怕此刻劍柄都要被他捏個粉碎了。

    容昭,不治治他,真當自己是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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