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那表情可以用青一塊白一塊來形容,好不精彩的樣子。
顧予笙連着點了好幾次頭,蠢蠢欲動的便要起身,如果不是秦舒瑾攔着,小姑娘只怕現在就要直接扯了人衝到長公主府去。
秦舒瑾忙道:“你先坐下,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你現在跑去長公主府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另有所圖的。大事未成,你便要把自己摺進去了。”
秦舒瑾覺得,自己真是難得的清醒。
聞言,顧予笙只得被人按着肩膀,乖巧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想進公主府,最穩妥的辦法應該是長公主主動召你。”秦舒瑾想了想道,“依我看,你不如想個辦法讓風華主動召你。”
顧予笙直想掀桌子,秦舒瑾這話說的不痛不癢,但是實行起來難度卻不是一般的大,什麼事都沒有,長公主憑什麼召她去公主府。小姑娘揉着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我一開始是想着借瞧病的名頭去公主府的,你這樣一說…”
秦舒瑾:“瞧病這名頭倒也不錯,你不是還有個二姐姐在公主府呢嗎,從她身上入手就是了。”
顧予笙眼睛一亮,隨即眼裏的光便又滅了下去,有些喪氣道:“我和我二姐姐從小的關係就不好,她嫁進長公主府後,我們便也沒見過面了。就連二姐姐新婚回門的時候,我都不在侯府。二姐姐很少回侯府,所以近些年也生疏了不少。”
“你二姐姐也是個可憐人。”秦舒瑾支了個下巴道,“柳子戚風流的名聲可是家喻戶曉,在沒和你四姐姐結親的時候,家裏就已經小妾成羣了,不論是看上你四姐還是二姐,估計都是逢場作戲。若是你四姐姐還好,起碼侯府還能站出來撐個腰,但是最後娶的卻是你二姐姐,你二姐姐嫁去公主府是因爲柳子戚被設計了,他心裏不舒服,自然也不待見你二姐姐。”
“我二姐受欺負了?”顧予笙問了一句,她不喜歡顧煥怡,但是那是顧家的人,輪不到由別人來欺負。
“算是吧,柳子戚有個及其受寵的妾室,一度爬到了你二姐姐的頭上。在你二姐姐還沒嫁到公主府的時候,這個小妾室就有孕了。”秦舒瑾有些幸災樂禍道,“孩子生下來之後直接過繼到了你二姐姐的名下,成天噁心她。這也不算什麼,但是你二姐姐嫁到公主府三年有餘,還沒有身孕。王爺膝下無嫡子,長公主怎麼可能待見她。不過這對你來說倒是個好機會。”
長公主想抱孫子,還不想要妾室生的血脈不純的孫子,自然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顧煥怡身上,對於顧煥怡來說,這可能是件糟糕事,但是對顧予笙來說,這的確是個機會。
她可是藥王谷谷主的關門徒弟,無法生育這種症狀在她手裏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是,她需要一個敲門磚,而秦舒瑾便是離她最近的那塊敲門磚了。
所以她如果打着這樣的旗號來接觸秦舒瑾,應該也是名正言順,如果她能讓秦舒瑾有孕,長公主那邊八成也會眼紅。
這樣一算,顧予笙的眼睛便猛的一亮看向秦舒瑾,那眼神中的意味溢於言表,秦舒瑾被瞪的發毛,趕忙道:“別這麼看我,既然打算幫你了,自然會幫。待過幾天我便叫人把消息散出去,但是我這脈象,若是長公主要派人來驗,可是分分鐘鐘被拆穿了。”
顧予笙:“這個無妨,脈象也是能僞造的。就是可能苦了你了,這幾天得喝些苦湯藥了。”
秦舒瑾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頷首應了下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都說了,也不能因爲幾碗苦湯藥就臨時反水。
“還有什麼要安排的,趕緊說,說完了就趕緊走。”秦舒瑾只差捂着自己發疼的小心臟將眼前的人轟出去,嘴上也已經沒了好話,“我現在看着你便覺得心煩,沒什麼事可別再來了,你每次一來都沒什麼好事。”
顧予笙思考了一下自己近來要做的事,連忙朝空氣喊了一嗓子:“程韻,阿韻!”
樹上的程韻彷彿一驚,整了下衣領,收起自己臉上即將赴死的表情,趕忙出現在顧予笙面前。
自從之前凌霄殿進了刺客,程韻就連一秒鐘都不敢讓顧予笙離開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怕顧延霍知道了以後會回來和他算總賬,但是他也不大想出現在顧予笙的面前,因爲就像秦舒瑾說的,一般都沒有好事。
“五姑娘,有什麼吩咐嗎?”程韻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聲音不抖。
“你和蘇蘇通訊不是有自己的方式嗎?”顧予笙問道。
程韻點點頭,有些爲難道:“姑娘,現在這條路走不通的。將軍的人如今都不敢用自己的方式聯絡,以防有人混進來。”
顧予笙從程韻的話離似乎聽出了什麼別的意味:“你的意思是,是顧延霍吩咐你們不要聯絡他,也不要聯絡其他人?”
程韻以沉默應對,顧予笙便也權當他是默認了。所以她在這裏擔心的要死,很有可能是顧延霍自己搞出來的事情,這人給別人設局的時候忘了把她摘出去,便也一起誑進去了?
顧予笙深吸了一口氣,無妨,到時候算總賬就是。
“阿韻,你想辦法和肖大人聯絡一下。”顧予笙吩咐道,“離肖大人啓程去邊境也有兩天了,算一算再過個幾天也該到了,我心裏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程韻有些心虛的領命,沒敢告訴顧予笙,您的直覺恐怕是準確的:“是,姑娘,還有別的嗎?”
顧予笙想起剛剛和容昭的談話又道:“聽說徐朗去邊境了,皇城只留了一個廖青,你試着和廖青交涉一下,讓她把原本的西涼公主交給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