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眯着眼睛看着步步靠近的魏昉,他的臉上依舊帶着面具。
魏昉冷哼一聲,走上前捏住了文艾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害死了我全家,害得我落得如此下場,今日我便要殺了你,爲爹孃,爲哥哥們報仇!。”
爹孃?哥哥們?文艾瞳孔皺縮,再看向魏昉的時候眼裏有着藏不住的驚訝,魏昉...魏昉...魏昉...方偉...田方偉?
“田方偉?”文艾怎麼想也想不到會是他。
魏昉嘴角噙着冷笑,擡手將臉上的面具緩緩摘下。
面具之下的那張臉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單看他眼角周圍的傷痕,已經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更別提那整張臉都佈滿着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突起疤痕,且有的地方已經泛紅潰爛,嘴脣也都是一片烏紫。
這張臉,那裏還有一點田方偉的樣子,文艾不忍再看下去,別開了眼睛。
田方偉被文艾這一動作激怒,湊近了她,板正了她的臉,強迫文艾和自己直視:“怎麼?怕了?”
“田方偉,我不明白你爹孃和哥哥的死到底和我有何關係,你就算報仇也報不到我的頭上。”
“你閉嘴!都是你,我的家人才會被滿門抄斬,我纔會爲了學武報仇變成這副鬼樣子,而你竟然還苟活於這個世上,在那個什麼悠陽身邊笑的那麼開心,你不配,不配活在這是世上!”
文艾面無表情看着田方偉,背於椅後的雙手掐着手訣,很快屋外的風開始聚集,形成一道利刃,小心翼翼的割着捆她手腕的繩索。
“我受了這麼多苦,就活該我受?你爹和成溫狼狽爲奸,每年要取我的血,也是我的命?用我的死來換你們全家苟且偷生,就該是我的結局?”
田方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更加恐怖的表情:“對,你的命就是下賤不值錢,我實話告訴你,爹每年拉你取血這件事,我是知情的,你不是我們田家人這件事我也是知情的。”
文艾心裏沒什麼起伏,在她看來,這個田方偉已經精神不正常了,在他發瘋之前要趕緊想辦法逃出去。
田方偉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文艾:“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去,我要慢慢折磨你,慢慢看着你死。”
說完,田方偉轉身離開,經過倒在地上的木門是,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向外走去。
待田方偉徹底離開後,文艾散了風,手腕上的繩子也終於脫落,她連忙解開腳上的繩子。
因爲迷散的原因,她站起的時候腿還有些軟,腦袋昏昏沉沉,被石頭撞破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文艾擡手摸了一下,傷口已經結痂,只是摸的時候還是有些刺痛。
顧不了那麼多了,文艾踉踉蹌蹌向外走去,小心翼翼出了門,在她所在的屋子旁邊還有一個同樣被燒的破舊不堪的屋子,文艾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在看到田方偉在屋子裏坐在椅子上閉目打坐時,文艾鬆了口氣,環視着四周,她似乎被帶到了一個茂密的森林裏,周圍全是參天大樹,一時讓人分不清方向。
文艾前腳離開了田方偉所待的屋子,後腳他就推門走了出來,看着文艾離開的方向,他嘴角微微上揚。
逃命之時,人的潛力簡直無窮,文艾就這麼不停的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終於遇到了一個活物,雖然只是一隻花白兔子,那兔子似乎沒見過人,在看到文艾的時候,轉頭就要往回跑。
文艾眼疾手快,一擡手,兔子前面的雜草立即瘋長,扯住了兔子的四肢。
“告訴我,哪個方向有人煙?”文艾靠近兔子,拎着她的雙耳,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若不說,我扒了你的皮。”
兔子立即急速叫了起來:“別別別,我說,往那邊走有個村子。”
扔下了兔子,文艾順着它指着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許久,還是沒見到村落,但是她又遇到了一個活物,依舊是一隻花白的兔子。
按照之前的方法,她又逮到了。
在文艾說話前,那兔子立即開口:“饒命,饒命,真的是那個方向,我沒有撒謊。”
文艾愣住了,看着兔子說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兔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沒有跟你,我一直在原地。”
“胡說!”她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走着,怎麼會回到原地,文艾剛要發怒,突然視線被不遠處的雜草吸引,那裏的草長勢格外的高,正是第一次捆住兔子的草,再看自己腳下同樣高度的草,兩處距離不足兩米......
文艾這才意識到她真的一直在原地轉圈。
會變成這樣,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
正在文艾想辦法該怎麼離開這鬼地方的時候,突然在林子更深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低頭看了一眼兔子,它顯然也聽到了,此時正趴在文艾腳邊不住的發抖。
文艾分辨不出來發出這聲音的什麼動物,於是低頭看着兔子問道:“這什麼叫聲?”
兔子眼裏滿是恐懼:“我...我不知道。”說完便一溜煙的逃走了。
文艾眯着眼睛盯着山林深處,咆哮聲越發的近了。
待到一定的距離,文艾終於看到了咆哮聲的主人,只是面前這個四不像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文艾也是第一次見,此物四肢着地,足有兩米多高,長着一顆雪白的似蛇非蛇的巨型腦袋,身體是深黑色,上面長有着濃密,足有五六釐米長的粗壯的剛毛,尾巴長到拖地,細長如鞭。
此時這不知名的野獸正齜着牙衝她又一次低吼,文艾後退兩步,提升體內狐妖之氣,試圖氣勢上壓制住它,看着文艾雙眼黑瞳變爲暗紅色時,怪獸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可也只是維持了幾秒,便又恢復了暴躁狀,而文艾這一下似乎徹底把它惹怒了,邁着蹄子向文艾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