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置劉雲於死地的不會是悠陽和成簡,那除了他們,會動手的就只有那些看似忠心的侍衛了,如果只是普通的侍衛,能和劉雲有多大仇,會冒着這麼大的危險弄死他。
只要隨便一想,文艾就知道,在成簡身後這十幾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不單單是個侍衛。
她之所以把劉雲的屍體藏起來,還謊稱他逃跑,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
只可惜,周圍實在是太暗了,她看不出誰臉上的表情有問題。
成簡一聲令下,讓人四下搜尋劉雲的下落。
那十幾個人瞬間四下散開。
沒有抓住第二個內奸,文艾有些失落。
侍衛依照文艾所指的方向,卯足了勁的去追。
其中,最認真努力的就是那個眼線了,他明明看到劉雲中針倒下了,怎麼會逃走了呢?難道他知道今天自己會出手,提前服了解藥?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那眼線只能拼了命的去追,在其他人抓到劉雲之前,他一定要再次解決他。
周圍的人都散開了,文艾拍了拍悠陽的手臂:“放我下來。”
成簡在一旁看着兩個人親密的樣子,酸的直拿白眼翻悠陽:“演戲,看不出來?我妹妹又沒真的受傷,你們在這膩歪什麼呢?”
悠陽沒有講話,而是把文艾放到了地上。
文艾瞪了成簡一眼,冷哼一聲:“要你管!”
“劉雲呢?”悠陽從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所以一開始纔會在看到文艾哭的時候,那麼擔心她。
文艾用腳扒開了一處落葉:“這呢。”
成簡低頭看去,在他腳邊是一隻沾着血跡的胳膊,其實文艾就胡亂用葉子擋了一下,根本就沒擋全,若是白天早就被人發現了,好在現在是深夜,且四周枝繁葉茂,擋住了一大部分的月光,這纔沒被人發現。
成簡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條件反射般後跳了一步,然後看着文艾說道:“你埋他幹嘛?”
“那幫侍衛裏面有凌峯絕的人,他想置劉雲於死地,我若不這麼說,劉雲估計又得死一次。”
“這凌峯絕真夠意思,把我護城國當成他家後院了,怎麼哪都有他的人。”成簡緊咬着牙,滿身的怒氣。
“在那些侍衛回來之前,我和悠陽把劉雲帶走,顏陌留下,到時候信號煙聯繫。”文艾這麼說着,擡起手臂,媚鐲閃過一抹紅光,劉雲瞬間消失。
顏陌楞了一下,他只聽主子的命令,這文艾到底是何身份,能直接給他下令?
眼看着悠陽要走,顏陌張了張口說道:“主子,我......”
然而話未說完,文艾和悠陽已經消失在了密林中。
顏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這是被主子給扔下了?
成簡看了顏陌一眼,說了句:“連你家主子都聽文艾的,你還有什麼好詫異的?”
想了許久,顏陌還是決定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國主,這文艾和我家主子是什麼關係?”
成簡看了一眼兩人消失的方向,笑着說道:“這麼說吧,你要是惹了文艾不高興,悠陽能把你大卸八塊你信不信?”
“啊?”顏陌不是不信,而是不懂,他家主子何時變成這樣了,不過一年沒見,主子就像換了人一般。
“傻小子,別想了,去把人給我叫回來,別浪費時間了。”
顏陌遲疑了一下,隨即應道:“是。”
“我們去哪?”文艾跟在悠陽身後,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文艾連忙問道。
“安全的地方。”悠陽說着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根信號煙。
文艾擡頭看了一眼,這煙的顏色,她從未見過,是白色的。
剛從密林中出來的顏陌,看到不遠處的白煙,他湊近了成簡,低聲說道:“主子在我的賭坊。”
成簡幾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聲。
“啓稟國主,少了一人未歸。”侍衛頭領清查人數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少了一個人,翻來覆去又看了兩遍,發現確實少人,立即過來稟報成簡。
“是誰?”
“叫做於六,剛來沒多久,興許是在裏面迷了路,我這就派人去找。”
“不必。”這個人應該就是凌峯絕安插進來的眼線,可能是發覺出了不對勁,趁機逃走了,他們就算去追也追不回來了。
侍衛頭領雖然不知道成簡爲什麼不讓人去找,卻也不敢問。
這頭的文艾跟着悠陽在一個個屋檐上跳來跳去,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邊城因爲地理位置的原因,人煙稀少,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太富有的村落,此處是邊城難得繁華之所,就算入了夜,還有幾處燈紅酒綠之地開燈營業。
在穿過一個寬敞的衚衕之時,文艾擰着眉,一股濃重的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拐過牆角,紅的亮眼的燈火以及燈下站着那一個個穿着涼快,極盡搔首弄姿的女人們。
不許多想,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在經過之時,文艾頻頻側目,不爲其他,只是她只聽過卻未見過這樣的地方,心裏十分的好奇。
走到門口,文艾屏住了呼吸,這刺鼻的香味薰得人頭疼,但是她還是駐足了一下,偏着頭往裏面望去。
悠陽擰着眉加快了腳步,要想去他的賭坊必須經過此處,且賭坊位置隱蔽得很,通道只有這一處,他每次經過的時候也煩得很。
冷清的街道還能看到兩個年輕公子,且還是那般如玉雕細琢模樣的俊美模樣,這一個個風塵女子好似餓狼看到鮮肉,爭先恐後的往兩人身邊湊。
沒辦法,邊城人少,錢更少,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他們拉個客比登天還難。
“兩位公子,進來玩兒會啊。”兩三個女子扭着水蛇腰,甩着手絹直撲二人。
悠陽眉毛快擰成了結,在那女子即將觸碰到之時,擁着文艾的肩,連輕功都用上了,直接退到了牆邊。
女子們看這位公子像躲瘟疫般躲着姐妹們,當即就不開心了。
而這些看盡了世態炎涼的姑娘們討好人的時候,嘴就像抹了蜜一樣,能把人誇的天花亂墜,生起氣來,一個個堪比潑婦,掐着腰尖着聲就開始破口大罵。
“裝什麼清高,莫不是沒錢來玩,沒錢就說沒錢,假正經,呸!”
文艾真覺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
悠陽佯裝沒聽見,攜着文艾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他是時候考慮一下讓顏陌換一處重開一間賭坊。
“還真有趣。”文艾一邊說一邊回頭望去。
那些姑娘們還生着氣呢,看到文艾頻頻回頭,突然又來了精氣神,一邊揮着手絹一邊衝文艾喊:“小公子下回自己來玩兒,姑娘們好好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