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點了點頭:“比妖界有趣的多。”
“......”悠陽沒話說了。
“下次我要進去看一看。”
悠陽滿頭黑線,沉着聲音道:“不許去!”
“爲什麼?”
“那種煙花之地不適合你。”
文艾癟了癟嘴,悶聲說道:“你不讓我去,那我自己開一個。”
悠陽擰着眉:“開什麼?”
“開一個煙花之地。”
“......”悠陽再一次沒了話,文艾這丫頭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
關於文艾所說的這個決定,他只當她是在開玩笑,也沒多說什麼。
又走了幾分鐘,終於來到了顏陌的賭坊。
看着賭坊上的牌匾,鎏金大字刻着“進財賭坊”四個大字,又看了看這偏僻的地界,文艾十分懷疑這裏會有人來?
“你這賭坊開幾年了?”文艾問道。
“不記得了,至少也有四五年了。”他很少來邊城,更少來這賭坊,只有需要顏陌收集一些情報的時候纔會過問,其餘時間都是顏陌管理,他根本就不管。
雖然此時已經深夜,但是賭坊也像那家青樓一樣,沒有歇業,屋內燈火通明,裏面還時不時的傳出幾聲低罵聲。
好像還有人在賭。
門口坐着一個昏昏欲睡的人,看到文艾和悠陽兩人,忙坐直了身子,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道:“入門費,三兩。”
文艾看了一眼悠陽:“顏陌夠黑的,進個門還收錢。”
聽到文艾提“顏陌”,門口那人立即沒了瞌睡,從椅子上站起,面帶恭敬問道:“您認識我們家掌櫃的?”
悠陽從袖口拿出一枚玉,放到看門人面前,看到玉佩上刻有的“陽”字,那人立即彎身行禮。
“原來是老闆,小的是新來的,不認識您,得罪之處,望老闆不要怪罪。”
“給我開一處包間,不要人來打擾。”
“是。”守門人掀開身後的布簾子,躬着身子等兩個人進去。
屋裏雖然賭博的人少,但是煙味酒味還有空氣中長時間不通風的悶臭味混雜一起,薰得人頭疼。
文艾捏着鼻子,說道:“我真要懷疑,顏陌這賭坊怎麼管理的,竟然能招到客人。”
“您這邊請。”
賭坊分爲三層,一層擺有六七張桌子,在門外交了入場費,門口以銀子換賭幣之後,隨便去哪張桌子玩都行。
二樓設有包間,可供一些有錢人或者不便露面的富家夫人小姐娛樂,只是要想去二樓必須辦理專屬的會員卡,一張卡三十兩銀子,可用十次,普通的賭徒根本就沒辦法承擔這額外的花費,有這三十兩銀子還不如在一樓多搖幾次骰子。
而三樓,不對外開放,只供內部人員所用,畢竟賭坊表面是賭博場所,實則是收集情報,做一些見不得光之事。
守門者將二人引到了換錢臺後方,那裏有一個小門,推開門之後是一處僅供四五個人站立的小屋。
守門人最後一個進去,然後將門關上,門旁有一個小繩子,守門人搖了搖繩,一道清脆的鈴聲響起。
三個人乘着的小屋緩緩上升。
待小屋停下之後,門被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處乾淨整潔的走廊,文艾跟着悠陽身後走了出去,左手邊是一間間屋子,右手邊是僅有文艾腰身高的柵欄,站在柵欄前,放眼望去,一樓場景盡收眼底。
守門人見此,忙解釋道:“欄杆上加成了符咒,這樣我們能夠看到樓下,樓下的人看不到上面。”
文艾點了點頭,怪不得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二樓的屋子。
將文艾和悠陽帶到了一處屋子之後,守門人就退了下去,走之前將一個鈴鐺放到桌子上,有事搖鈴,他就會上來。
環視四周,屋內充斥着清淡好聞的檀木香,門對面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後有一排堆滿了各類書籍的書架,牆角處還有一排長椅,上面鋪有着柔軟的獸皮,牆上還掛有幾幅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畫卷,這屋子不大,東西可謂應有盡有。
文艾對這個賭坊徹底改觀了,先不管一樓壞境怎麼樣,光三樓這些東西,她就很滿意。
找了一處椅子坐下,文艾將媚鐲裏的劉雲放了出來。
他腿上的傷有些滲人,文艾又從媚鐲中拿出了一塊破布,將其蓋上,因爲媚鐲裏的時間是靜止的,此時的劉雲依舊昏迷。
文艾看了眼手邊的茶杯,正要拿起把他潑醒之時,突然聽到了劉雲的慘叫聲。
文艾側目看了一眼,悠陽的腳剛剛收回。
疼醒來後的劉雲看着文艾,只想起他疼昏之前文艾提刀砍向自己大腿的情景,恐懼加疼痛,李雲額頭上滲出豆大汗珠。
摸了摸空無一物的右腿,劉雲面如死灰,再看向文艾的眼神充滿仇恨。
文艾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別這麼看我,我若不砍你一刀,你早就成一縷冤魂了,說到底,你該謝我救了你一命。”
劉雲咬着牙,喘着粗氣,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許久之後才說道:“少假惺惺了,若是救我,爲何還要用毒針軋我?”
“毒針扎你?我若說,那毒針不是我們甩的,你可信?”文艾冷笑一聲:“你動腦子好好想想,我們想殺你,我爲何還要大費周章的救你?”
劉雲擰着眉,緊盯着文艾的雙眼,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可惜自己什麼都看不出。
悠陽沒什麼耐心,他上前一步,腳尖擡起,腳底靠近劉雲斷腿處:“凌峯絕打着什麼主意?”
劉雲閉口不語,細細回想了一下,文艾說的有理,他們若想殺他也不會救他,那這毒針不是他們刺的,就只有......
劉雲瞳孔驟縮,就只有......他效忠了五年的凌峯絕,是他派人殺了自己!
見劉雲沒有反應,悠陽腳掌踏去。
劉雲喫痛,忍不住大喊,嗓子都喊啞了,欄杆上有符咒,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悠陽將腳拿開,又問了句:“還不說?”
“我說,我說。”劉雲疼得受不了了。
恰好此時,屋門被人推開,成簡和顏陌走了進來。
看着劉雲倒在一灘血中,顏陌心忍不住的疼着,他可不是心疼劉雲,而是心疼他花了大價錢纔買回來的地板,這要怎麼擦乾淨啊。
“讓我說可以。”劉雲疼的大口喘着氣:“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條件?”成簡走上前說道。
“大不了就是個死,我一命換你們一個國,不虧。”
聽着劉雲的話,成簡剛要發怒,文艾擡了擡手說道:“好,你說出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