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一百二十二章她欠得太多
    皇后的心像是被泡腐蝕的酸水中,每一下的跳動都伴隨着劇烈的疼痛。

    皇后病倒了,這次不是平日裏裝出來的身子不舒服的伎倆,是真的病倒了。

    昭帝來探望時,皇后還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連眼睛都睜不開。

    “娘娘本就有偏頭疼,此次更是憂慮思重,再加怒哀沉積於心,故而才一病不起。”

    王院使還是一貫的咬文嚼字,其實不過就是皇后想得太多,然後一下子又氣又自哀,所以就病倒了。

    昭帝冷眼看了下,只對侯嬤嬤吩咐了聲,“照顧好皇后”然後就徑直走了。

    他本意是想着二孃對皇后一直以來都是諸多退讓,所以讓皇后先派人過去說說好話,再把事情化圓了,二孃心中消氣,他自然也就好解釋。

    誰知皇后這次竟是如此的無用,半點作用都沒有,居然還病倒了!!

    要不是她疏忽讓二孃發現了百獸園內的齷齪事,破壞了他在二孃心中的偉岸形象,他又何須想着如何補救。

    往日二孃看他的眼神都是帶着敬仰和崇拜的,可那夜,她的眼裏有着恨。

    皇后病倒自然無法料理宮中的諸多事宜,昭帝雖現在忌憚着梅家的權勢,也在暗中削減梅貴妃在後宮之內的勢力,可不得不承認的是,沒了皇后其他的妃嬪也難成氣候,只得暫時讓梅貴妃代爲主持後宮事宜,妥帖的安排好太后的壽宴。

    梅貴妃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中暗爽,這是打了瞌睡就來了枕頭,她還正愁着如何在太后的壽宴之中給季玉澤和五公主安排機會,現在權利交由自己手上,那可不就方便做手腳。

    大皇子明年就到了出閣議政的年齡,爲了能夠確保明年能夠出閣,他頻繁的出入梅府和其他官員的宅邸之中,連太學都不去了。

    今日還是從梅大相公嘴裏得了消息就奔着披梅殿來,不僅人來了同時還送來了一塊棕褐色的木頭。

    梅貴妃端詳了片刻,“這是?”

    大皇子得意志滿,“這是兒臣特地讓人從聿國重金求購回來的合羅木。”

    聿國之內少田,多崇山峻嶺和成片的綠木,加之多雨,一年之中有半數都在雨水之中度過,導致國內盛產各種奇異的草木和奇形怪狀的蟲類。

    草木各有異處,也有和各種不同的功效。

    合羅木外皮爲黑,內裏呈黃褐色,只需少量的取出燃香就可讓人清目淨神,是味極好的薰香。

    梅貴妃眉頭一拉,“不過是清神的香,有何好的。”

    她不懂大皇子拿這木頭來是做什麼?

    要說香,宮裏多的是,何必又去聿國內求木。

    大皇子的笑容極有深意,眼裏是藏不住的得意,“這木頭若是單獨燃起自然是能令人精神百倍,但要是和菊香混合在一處,那就會變成令人意亂神迷的春香。”

    梅貴妃眼前一亮,“如此神奇?”

    “那是自然。”

    得益於之前圍獵一事,大皇子此次是花費了極大的心思,派人在外尋了許多才找到這種木頭和方法。

    宮裏處處都有薰香,只消在太后壽宴那日在宮中各處都用上合羅木的薰香,然後再將季玉澤引到無人的房間之內,放上一盆怒放的菊花,那剩下的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對了,母妃,”大皇子像是想到什麼,“還有半月餘就快到太后的壽宴,四妹妹的病也該好起來了。”

    大皇子知道梅貴妃一直在利用五公主反覆的病來獲寵,更知道她會時不時苛扣五公主的飯食來讓身子更加的孱弱多病。

    這些在他看來是平常的事情,畢竟四妹妹又沒死,不過是病生得多了點,比起父皇的寵愛來說不值一提。

    不過現在既然需要用到五公主,那自然太后的壽宴五公主必須要出席,病也要快快的好起來,不然怎麼能應付季玉澤呢!

    大皇子轉頭離開,梅貴妃就讓人備了許多豐盛的飯食和補湯送進卿流館內。

    梅貴妃盯着五公主連着把兩碗的補湯喝完了才放心的離開,臨走前特地吩咐了宮女早早地去內宮局領些炭火回來,還讓人把去年剛做的鳧靨裘青金閃綠雙環四合披風取了來給五公主。

    五公主身子孱弱怕冷,春、秋冬對於她來說只有冷、很冷、特別冷的區別,夏日是她最舒坦的時候,對於常人來說最爲灼熱、不能忍受的陽光,在她身上卻是最爲剛好。

    原本以爲今歲如往常一般,要夜夜忍受滲入骨髓中的寒冷,可燒紅的炭火讓室內的溫度節節上升,宮女們被熱得滿頭大汗,五公主卻是難得臉色紅潤許多。

    可她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今日梅貴妃的態度太好,反常的行爲讓她總覺得梅貴妃像是在醞釀着什麼。

    今日季初然一如往常般從太學出來就直奔卿流館,一進入館內她就被熱浪的空氣襲了滿臉,不一會就後背就出了一層薄汗。

    裏間只有五公主一人,今日她難得有勁下牀在案几前作畫,見到季初然後嫣然一笑,難得鮮活的模樣叫季初然鼻頭酸澀。

    她最希望的就是菱娘能夠像今日這般,有生氣又輕鬆的笑着。

    “菱娘,你在畫什麼。”

    季初然腳步輕快,就連渾身的燥熱都像是消失了一般,聲音都清脆了不少。

    昨夜的補藥效果很好,再加之夜裏的寒意被一直不間斷的炭火驅散,五公主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舒坦覺,沉重的身體都像是有了力氣。

    她長睫微垂,將手上的毫素擱在筆架上,脣角的弧度微彎起,“就畫畫。”

    在看到案几上的畫作時,季初然的笑容頓時凝結在臉上,“你畫程蕙心?”

    “嗯,”五公主輕柔柔地應着,眼神錯眼不挪地盯着畫上眉眼溫和、眼波澄透的女子,她取過兔毫取了點硃砂,給女子的脣瓣點上一抹殷紅。

    “是謝禮。”

    季初然很想說程蕙心不配得到五公主親手的畫作,可想起之前五公主在太后殿中舊疾發作,是程蕙心出手幫忙,嘴裏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彆扭道:“當初她搶你東珠害你落水,後面又救了你,就當扯平了,何必再送東西給她呢!”

    五公主搖頭,“你不懂。”

    她欠程蕙心的太多了,都快要數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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