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一百二十九章殿下,這是怎麼了
    一道沉怒的嗓音響起,被梅貴妃特意請出來的昭帝剛入殿內就聽到如此爆炸的宣言,頓時躁鬱的臉龐更是暴烈,恐怖的氣勢一下子壓在殿中所有人的心頭上。

    “你再說一遍!”

    昭帝威嚴的臉上是滔天的怒火,眼神像是兩道利箭壓得那名妃子喘不過氣來。

    那名說錯話的妃子臉色蒼白,抖着身子跪趴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口出妄言,皆做不得真......”

    “陛下——”梅貴妃眼眸中水霧凝結,放柔得嗓音似是摻雜着千轉百折的柔情和無助,“五娘她......她......”

    梅貴妃嫌少在人前露出如此嬌弱無助的姿態,更別提哭了,桃花眼中的淚珠一滴滴的滾下來,不由讓昭帝晃了下神,彷彿見到當年丁盈在出嫁前也是這般哭泣的與他最後訣別,頓時胸口沉痛,攬過梅貴妃的肩膀。

    “別哭了,哭得朕心都痛了,”昭帝的怒火像是被鹹鹹的淚水澆熄,放軟了語氣安慰。

    一旁的衆妃傻眼,這種眼淚說來就來的功力真是讓她們自愧不如。

    對於昭帝猛地又親近的舉動梅貴妃自是欣喜不已,她出身梅家,自小就知書達禮、美名遠播,生性要強,又頗爲自傲,鮮少時會示弱,就算是面對昭帝也是小意柔情,何曾在別人面前如此矯揉做作的哭泣。

    這些曾經是陳婕妤最喜歡用的手段,她一直不屑的,如今看來對於陛下的效果卻是大大的好。

    “五娘渾身發燙,臣妾好害怕......”

    梅貴妃掩下內心的愉悅,面上卻是悲傷的難以自抑的模樣,引導着昭帝往五公主那看。

    就算心裏對梅家再有意見,五公主也是自己的女兒,昭帝之前不去不過是覺得梅家風頭太盛,需要打壓,故而也故意冷落着梅貴妃,所以在聽到五公主可能出事後,三兩步的過去查看。

    五公主雖神色昏沉,可衣裳卻是凌亂,半闔的眼角像是含着無限的春意,細弱的呻/吟聲更是不停,這哪裏是發病,根本就是被人下藥了。

    思及剛纔入殿內時聽到的話,昭帝哪裏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從牙縫裏擠出話來,“傳御醫!!”

    李忠打了個哆嗦,被昭帝冷到極端的語氣嚇到,連聲喊着讓守在門口的小內侍去請人來。

    原本以爲只是梅貴妃耍心計求寵的行爲,可現在看來竟是有大事發生。

    也不知五公主遭了什麼罪嘍。

    小內侍守在門口,年齡較小,可昭帝雷霆震怒的聲音和殿內不尋常的氣氛還是分得清,手腳利落的朝御醫院方向去。

    誰知纔剛繞過迴廊就和一名身着紺青色的宮女撞上,藍色的內侍服散落了一地,飄着紅翎的緯帽骨碌碌地滾出老遠。

    “姐姐、對不住了。”小內侍從地上爬起來也來不及拍一拍身上的灰塵喊了一聲,扭頭就跑。

    雨濃倒也不生氣,這宮裏難當差,主子的一句話都是要跑斷腿的,有時候拖上個片刻,性命可能就要沒了。

    她撿起緯帽拍了拍,心裏嘀咕着,郡主不是對凌殿下一直愛慕有加,前幾日還去清寒殿耍了幾日聯絡感情來着,怎麼轉眼看起來和季世子很是熟稔的樣子。

    難不成郡主又移情別戀了?

    想也是季世子家世好、相貌俊、見人更是三分笑,怎麼看都比那個在清寒殿裏陰陽怪氣又老愛耍人的凌雲遮要好。

    不過季世子爲什麼要從池水裏出來,太奇怪了。

    倏地,有一段沾着淤泥的藕節由下至上扔在距離雨濃不足三步遠的地方,她驚訝的和半彎着腰雙手全是淤泥的牽風對上眼。

    “牽風?”雨濃後退着抱緊手上的衣物,“你在這做什麼?”

    牽風翻了個白眼,俯下身繼續在滿是浮萍的池水中摸索,“你傻啊,我這一看就是在採藕啊。”

    “哦,”雨濃呆呆地應了下,一針見血地問道:“你們是沒東西吃了嗎?”

    牽風像是被踩到痛腳,拉下臉哼了一聲,扭開頭,“你還呆在這幹嘛,不是要送東西。”

    雨濃這纔想起郡主是讓她去取衣物的,怕是要等急了,“牽風,我不和你聊了,郡主還等着我呢!”

    “誰和你聊了,”牽風悶聲嘟囔,低下頭繼續採藕。

    此時從偏遠處宮殿中換了身衣裳的凌雲遮出現,他輕輕掃過不遠處被數名內侍牢牢把守的宮殿,低聲道:“如何?”

    “大皇子分明派人將那處宮殿封死,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也不知季玉澤是什麼時候逃出去的。”

    牽風的語氣中很是可惜,早在梅貴妃帶着一羣鶯鶯燕燕過去撞醜聞時他就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趴在宮殿的支棱窗外聽着裏頭的動靜才知道,季玉澤在被凌雲遮點穴的情況下逃了出去。

    後昭帝來了,他就退了出來,一邊窩在荷花池內採藕一邊遠遠探聽着消息。

    原本牽風覺得凌雲遮的擔心是多餘的,就算季玉澤那小子出身武王府,身上有點功夫,也不可能衝破凌雲遮點的穴,卻沒想到季玉澤居然如此厲害,在這種堪稱死局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逃出生天。

    凌雲遮神情冷意淡淡,一言不發,像是對牽風的話半點都不感到驚訝又或者說是根本不在意。

    這次的事,是他給季玉澤一點教訓和警告,無論失敗還是成功,凌雲遮的目的都達到了,至於後果,那自然是由全程策劃的大皇子承擔了。

    “走吧。”

    “哎——”牽風甩掉手下的污泥,上了岸,“對了,剛纔我碰上雨濃了,也不知道這笨丫頭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捧着個內侍衣裳跑來跑去的。”

    說實話,之前程蕙心三天兩頭去清寒殿的時候,牽風覺得她挺鬧騰的,可當程蕙心有段日子沒來了,清寒殿就真如其名,請冷冷的,只有他和殿下二人,簡直無趣。

    他還真有點想程蕙心了。

    “殿下,我覺着下次咱們還是不要一次性就將果酒都給郡主,你瞧,酒一走,人就沒了影子,實在太......”

    牽風剛抱起地上的蓮藕,就見凌雲遮臉色驟然大變,厲聲道:“雨濃朝哪個方向去了。”

    他被凌雲遮滲人的表情嚇到,不由自主地伸手指了個方向,“就、就是那頭......”

    凌雲遮離去的背影透着不自知的慌張和恐懼,甚至下意識使上了輕功。

    圓滾滾的泥藕砸在牽風的腳上四散滾進池水中,激起浪花,原本平靜的池面泛起層層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牽風傻愣愣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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