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一百三十六章想騙走兔子,沒門
    凌雲遮一身玄色大袍交襟滾金紋朝服邁步而入,頂上束着玉冠,渾身氣勢凜冽,俊美的面容陰沉似水,連眼角的餘風都透着讓人沁涼不已的戰慄。

    這完全不是昭帝一直以來的所見到的凌雲遮,像是一夜之間褪去了青澀和無害的模樣,給人以十足的威懾感。

    就算昭帝不想同意季玉澤的求婚,可那話也輪不到凌雲遮來說,他眉峯一皺,高高揚起的下巴給人以居高臨下的蔑視感,“凌殿下這是做什麼?”

    凌雲遮余光中注意到程蕙心一直傻乎乎望過來的目光,陰鬱的眉眼似是有火光被點燃,透出點少年人的朝氣和他一直以來壓抑的傲氣,“來求陛下賜婚的。”

    此言一出,殿內的氣氛更是變得詭異無比。

    李忠心裏的哆嗦就沒停過,今兒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蕙蘭郡主成了香餑餑,一個個都搶着過來要。

    是流行賜婚還是咋滴。

    令人詫異的是反應最大的卻是武王,他猛地站起身來,虎虎的朝凌雲遮走了過去,一瞬間衆人彷彿在武王的背後看到了刀山血海,那種戰場上廝殺之後的暴戾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小子,話可別亂說,你要記住,這裏是昭國,不是你們聿國。”

    要說剛纔武王還在心裏嘀咕着嫌棄程蕙心配不上季玉澤,可現在卻見兒子想要求娶的人要被搶,哪裏坐的住,這不僅關乎着兒子的未來幸福,更關乎着武王府的顏面。

    怎麼可能被聿國那個黃毛小兒搶了人。

    常人面對武王如此恐怖的威脅恐怕早就嚇得腿軟講不出話來,可凌雲遮八風不動,甚至還有閒心笑了笑,“多謝武王提醒,不過......”

    他的笑容沒有一絲笑意,“本殿說的可都是真心話,並無半分的虛言。”

    “求賜婚......更是真。”最後的咬字很輕卻很重,猶如實質般敲砸衆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意識到凌雲遮是認真的。

    季玉澤不傻,相反他很聰明,不然也不會在昭國多年來也無人發覺。

    在壽宴上被算計的事情他很清楚是大皇子和梅貴妃出的手,可在殿中出現的那人,他一直不明白。

    起先他以爲是大皇子派來的,可細想又覺得不對,若真是大皇子派來的人,如此高深的武功之下又何必再故意暴露的引誘自己前去殿中,直接打昏了不是更省事。

    而眼下隨着凌雲遮驟變模樣,季玉澤浮現了一個想法。

    要是這位聿國的殿下和他一樣,都在僞裝,那一切彷彿都能說的通了。

    畢竟昭帝打壓、針對凌雲遮的事情宮中但凡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到,凌雲遮若是有能力,自然也能查到到底是爲什麼無故受了昭帝的打壓,也會知道是他故意用假情報騙了昭帝。

    所以現在,凌雲遮是故意的。

    不僅幫助大皇子來構陷自己,更是在自己想要求娶程蕙心時出來攪局。

    季玉澤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憤怒道:“凌殿下,我知你平日裏就對我百般看不順眼,可也不必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做謬言之事。”

    一句話就把凌雲遮的認真直接釘死在少年意氣的木板上。

    這話程蕙心不信,可昭帝卻是信了。

    以前五皇子和凌雲遮也沒少有過意氣之爭,發生爭執和搶玩物更是比比皆有,再說凌雲遮平庸又無能,一看就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對於才華斐然的季玉澤嫉妒,想想也覺得正常。

    “凌雲遮,勿要再胡鬧,”昭帝口氣很重地直呼凌雲遮的名字,這代表着他很憤怒,也昭示着接下來昭帝不會對他留情面了。

    此時武王再看凌雲遮的眼神就變了,他信了季玉澤的話,渾身氣勢收斂,不再爲難這個嫉妒兒子的小丑殿下。

    凌雲遮眼神明明暗暗變換不定,季玉澤想隨便找個理由就打發他,好做着娶兔子的美夢,簡直就是在做夢。

    那是屬於他的兔子,怎麼能被一個滿是骯髒、披着一層假皮的野獸掠奪走。

    今日這個局,他就攪定了。

    程蕙心從起先的錯愕、驚嚇、到後面的麻木臉和現在的心如死水,全程看着場內一羣男人爲着她的終生大事爭來爭去,竟有種可笑的荒謬感。

    這算什麼,有人搶的蘿蔔就變成人蔘了?

    而且,凌雲遮你來摻和什麼熱鬧。

    “話說,”小娘子脆生生的話引起殿內人的注意,“你們就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武王不解道:“你與我兒不是情投意合,早已手帕爲定情信物,賜婚難道不是天作之合,你所求之事嗎?”

    話中的語氣滿是,我這麼優秀的兒子看上你,你不應該感激涕零的接受,圓潤的進我季家大門,怎麼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手帕!定情信物!

    她什麼時候和季玉澤情投意合了。

    面無程蕙心暴怒的眼神,季玉澤難得有了那麼點心虛感。

    今日之事他並不是衝動行事,早在程蕙心在墨沁閣的那一夜季玉澤就故意在衆人面前表現出和她極爲親密的樣子,就是爲了之後在求娶之時不會顯得太突兀。

    就算他已經確認程蕙心並不會向昭帝告發那夜的事情,可把柄被人捏在手裏的感覺猶如魚刺卡在喉間,實是難耐。

    只要程蕙心能夠成爲他的妻,一榮俱損,季玉澤才能夠安心。

    再說娶了程蕙心的好處不盡於此,就說掌管着十萬大軍的程國公......

    凌雲遮忽地輕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囊出來,斜睨道:“一個手帕就可以稱之爲定情信物,那我手中還有她的香囊,那這是不是也算是定情信物。”

    最後的幾個字,他咬得很重,嘲諷的意味很重。

    想憑藉一方手帕就想把兔子騙走,哪有這麼美的事。

    武王瞪大了眼睛,季玉澤也是楞了下發現那不就是之前去驪山途中,他還給程蕙心的香囊,怎麼就到了季玉澤的手上。

    昭帝無法控制的沉下臉,立馬想到之前李忠說起關於程蕙心和凌雲遮關係親密的話,又瞧着程蕙心的眼神全程就只黏在凌雲遮身上,哪裏不明白季玉澤這不過是單相思,凌雲遮纔是程蕙心心中的正主。

    可無論是哪個,昭帝都不會同意的。

    就在昭帝想和稀泥先將這事糊弄過去的時,廣明殿的隔扇再一次被人猛力推開,不等昭帝發火,梅貴妃嬌柔做作的嗓音傳入衆人的耳中。

    “陛下——”

    程蕙心嘶了一聲,頭髮都被梅貴妃這一聲飽含着無限深情又婉轉着哀愁的聲音刺得發麻,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梅貴妃此行是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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