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一百三十九章確認程蕙心的心思
    就算外祖父掌管着六部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利說追加就追加,每年撥給邊陲的軍餉、糧草、軍備都是有定數,若是擅自追加,被父皇發現的話說不定就會落得一個勾結軍將、私屯藏兵的罪名。

    若是此事沒有處理好,梅家就如潰堤的蟻穴轉眼之間就會被覆滅。

    “我不同意,季玉澤這是惡意想要利用這事構陷最名栽到祖父身上。”

    “想什麼呢,”梅修賢皺眉,第一次覺得大皇子怎會如此之蠢,也是要是腦子聰明的話,之前的事情也不過辦得如此蠢笨。

    “要追加自然不是祖父的一言堂,還要經過陛下的首肯,”梅修賢冷撇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爲季玉澤是讓祖父私下動手腳,那你也看小看他了。”

    私下挪動國庫,這可是會牽連九族的罪名,祖父也還沒到年老糊塗的時候,孰輕孰重肯定分得輕。

    “季玉澤還算是大度之人,說了,要是陛下竭力反對,他自然也換個條件。”

    “至於祖父辭官,那自然會在你封王、出閣之後,他已精心幫你挑選了好些有才學之士的屬從,可助你一臂之力。”

    大皇子精神奕奕的蹦躂着,梅修賢看着不順眼,可見到大皇子像是被他的話打擊到,沉默着不說話,他又忍不住軟和了語氣,“大郎,此事一了,你就不要再打季玉澤的主意了。”

    “此人不僅善於僞裝、心思更是細密,現下我們已落了下風,就此保持兩岸相望,互不犯,這纔是最好的。”

    拉攏不成,季玉澤瞧起來也不像是要倒向太子的樣子,既然如此,那像從前那般自是最穩妥的法子。

    明知梅修賢說的話是對的,可大皇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被人挾持把柄的感覺如鯁在喉,讓他日夜都不得安眠。

    季玉澤已經成爲大皇子心口上的一根刺,早就沒了之前繼續籠絡的想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想起來之前母妃說的話,大皇子陰着臉道:“你怎知他就會像從前那般不偏不倚,不會向太子倒戈!”

    梅修賢一愣,似是察覺出大皇子話裏有話,“你是說……?”

    “你還不知道吧,”大皇子語氣陰狠,“前些日子季玉澤向父皇求娶程蕙心爲妻。”

    “什麼!”梅修賢有些失態的站起身,桌面的茶盅被他袍袖揮到,溫熱的茶水混合着墨綠色的茶葉在桌面上蔓延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也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聲音有些艱澀,“你說他想娶程蕙心?”

    大皇子只當作梅修賢是因震驚而失態沒太在意的解釋着。

    梅貴妃到底在後宮的勾心鬥角之中浸滲多年,慌張之後一邊讓人尋了大皇子來,一邊讓人探聽方纔廣明殿中發生的事情。

    她雖然得知昭帝在四公主中藥一事之中信了季玉澤的話,可並不知季玉澤到底是找的什麼託詞,當時在偏殿中偷聽到一半就被披梅殿的宮女喚了回去。

    在得知荷包裏的手帕和桃核都和程蕙心有關係之後,她心裏浮現一個想法。

    “你說姑母懷疑季玉澤是爲了洗清在陛下面前的嫌疑,所以才故意提出要求娶蕙蘭郡主?”

    冷靜後的梅修賢避開水漬的位置,不緊不慢的坐下來,全無剛纔那副失神慌張的樣子。

    大皇子點頭,“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母妃的猜測,若季玉澤是當真如那般想法的話,那還好阻止,可若是他對程蕙心真心有意……”

    衆所周知,程蕙心是由皇后一手教養長大,對皇后很是敬愛,而太子又是皇后的心頭寶,那季玉澤少不得就要幫上一幫,那時擁有武王府做後盾的太子,可就棘手了。

    “聽說季玉澤於秦樓楚館之中有幾個相貌美豔的相好,”大皇子摸着下巴,“你說季玉澤會不會就是看上了程蕙心的那張臉。”

    “你還別說,程蕙心那性子是惹人厭了點,可樣貌卻是在公侯世家之中無人比,只是到底沒臉沒皮的撒潑樣子,惹人嫌。”

    說到後面大皇子像是想起程蕙心是爲什麼沒臉沒皮的,忍不住看向一臉正經的梅修賢。

    畢竟他家表弟謙謙君子、滿腹詩華,又生個眉清目朗自是引得程蕙心在背後追逐多年不放。

    梅修賢八風不動的坐在,滿眼神像是在沉思,瞧起來似是一點都不在意,可其中的暗色深沉卻不減。

    程蕙心性子驕縱又霸道,說話更是帶着三分的倨傲、絲毫不客氣,可臉卻生得清麗若春花、笑比花嬌,若忽略去她眉眼間的驕縱,倒是一張讓人目眩神迷的臉。

    梅修賢長睫輕顫,半晌纔開口,“陛下是不會同意將蕙蘭郡主嫁入武王府。”

    “一來程國公府夫人並不是蕙蘭郡主生母無權越過程國公來決定她的婚嫁之事,二來當初陛下扶持梅家就是爲了能夠打壓程家,所以陛下是不會允許程家和武王府結親。”

    梅修賢這麼一說大皇子就安心很多,他心定了點,嘴角的笑容剛掛上就在梅修賢冷冰冰的話中滑落,“不過聽說程國公和武王兩位是至交,情義頗深,甚至當年程國公被陛下猜忌想動手釋權時,是武王一力在其中平衡。”

    “也就是說,”大皇子臉色發青,“若是季玉澤堅持要娶程蕙心,恐怕武王會爲了他的寶貝兒子,越過陛下去尋程國公。”

    婚嫁之事向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算是天子也沒有無緣無故插手人家子女的娶嫁之事,那豈不是說武王府會和程國公捆綁在一起,這麼大的助力全都要落在太子的手裏?

    梅修賢撇了一眼大皇子臉上的憋屈,不緊不慢地給了最後一擊,“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程蕙心願意的情況下。”

    大皇子只覺得心像是被拋在半空中起起落落,曾經他那麼鄙視和嫌棄的程蕙心如今卻成爲左右他未來能否坐上寶座的關鍵。

    這感覺讓他有些憋屈,“修賢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嘛。”

    高度緊張的感覺讓大皇子實在不好受,梅修賢收回視線,言語很輕卻像跟針一樣紮在大皇子的心上,“若近來兩件事你都辦得蠢笨,弄得步步錯,我又何必如此分析於你聽,你到嫌棄起我說話慢了。”

    大皇子羞窘,說不出話來。

    梅修賢的話難聽,可精準的戳到他的痛點,他行事就是憑藉着一股氣,思慮也並不周全,結果步步皆錯。

    “眼下你和姑母所要做的,”梅修賢語意悠長,“是要確認程蕙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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