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一百五十章我與她也算有緣
    殿下的空氣令人窒息,上首昭帝的眼神有些可怕,彷彿像頭守護着寶藏的巨龍,有人想要從他的爪子下盜取珍貴的寶物。

    一旁的李忠覺得肩背像是被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壓住,呼吸都困難,可跪在地上的程國公卻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堅定的態度引得昭帝的眼神愈發的深沉。

    驀地,昭帝忽得笑出聲,起身攙扶起程國公的手,“你我之間談何恩典不恩典,你若想將二孃接回府中小住自然無礙,二孃多年未回程國公府也是該回去看看。”

    聽出昭帝的言外之意,程國公脣瓣動了動,似是想在說什麼,可在昭帝略帶冷意的笑容之下終究沒開口。

    程蕙心是在第三天才知道她那名義上的父親回京了,那時她正帶着八公主放風箏,卻碰上萬年不出門的德妃帶着七皇子。

    此次隨程國公回來的將士中有德妃的哥哥,她是去向昭帝請旨求兄長能夠入宮一敘。

    德妃撇了眼正放風箏的八公主,輕飄飄的語氣攜着諷意,“我道郡主有多忙,忙到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曾去會面,原來是在陪八公主放風箏。”

    程蕙心不懂她哪來這麼大的敵意,“難道他回來了,我就不可以陪人一起放風箏了,這是什麼道理?”

    “俗物!”德妃像是對她的頑固不想再理會,拽着不想離開的七皇子就走了。

    七皇子這段日子想是被折騰的夠慘,不僅臉廋了許多,更是黑了,也沒什麼精氣神,小小的背影更是被綁在德妃身上,有些沉重的不和諧感。

    “風箏、我的風箏......”

    八公主略高的奶音呼喚着,小手一直在朝風箏搖擺着,在撫痕殿養了幾日又圓潤了點的藕臂顯得可愛極了。

    虎頭風箏被卡在御花園最大的那可常青樹的枝椏之上,就算八公主的小腦袋仰得再高也看不到。

    對於爬樹,一向都是程蕙心的拿手好戲,她不顧李嬤嬤的阻攔,提起裙襬就攀上枝椏,對底下的八公主微微一笑,把虎頭風箏扔了下去。

    誰知一陣風捲着葉子吹過來,風箏偏離了原先的軌道,七扭八歪的落在一雙雲紋鹿皮靴前,一隻手撿了起來。

    隔着層疊的枝葉程蕙心隱約只見那人一身玄色圓領窄袖袍,腰間的革帶用繁瑣的絲線鑲着仙鶴雲紋的圖案,一把墨如色的手掌大小匕首墜在腰間,未見面可已讓人覺氣勢不凡,沒見下面李嬤嬤已經被嚇呆了。

    程蕙心翻身跳下樹,原本早就掌握好着力點可以輕鬆帥氣的在八公主面前秀一把,誰知半途中就被人攬着肩一帶,以一種唯美又旖旎的神仙眷侶模樣被人半抱着下來。

    踩在草地上,程蕙心想磨牙,不用擡頭看,聞着那股青草味道就知道是誰,季玉澤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沒等程蕙心開口,李嬤嬤驚慌中夾雜着驚喜的聲音響起,“國公爺——”

    什麼?國公爺?

    程蕙心的眼神越過季玉澤的肩膀,和那個拿着憨態可掬的虎頭風箏格格不入的男人對上眼,一時竟然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季玉澤心知剛纔的表現已夠明顯,做的太多在程國公面前的印象也不好,故而從從容容的鬆開手,溫柔地笑着,“郡主你沒事吧。”

    八公主蹬蹬地邁着小短腿跑過來,抱着程蕙心的大腿不放,渴求的小眼神一直盯着程國公手上的虎頭風箏。

    程國公注意到小傢伙的眼神,手輕輕向右動了下,那扎着雙髻、繫着紅飄帶的小腦袋跟着往右轉去。

    他沒忍住,又朝左邊去,圓溜溜的雙髻搖晃着換了個方向。

    程蕙心黑線,大哥你做做人把,逗小孩就這麼得勁嘛!

    像是察覺到衆人驚奇的視線,程國公停下幼稚的動作,咳嗽了一聲,“還你。”

    八公主腳步動了動,可面對陌生人還是有些害怕,忍不住扯了扯裙襬,想讓程蕙心幫她去拿。

    震驚過後的程蕙心對程國公無感,面無表情的拖着小拖油瓶拿了風箏回來,對李嬤嬤道:“回宮。”

    李嬤嬤:......

    全程冷酷無交流,別說什麼多年不見的父女之間的抱頭痛哭,甚至連個眼神的交錯都沒有。

    季玉澤眼神微眯,這對父女果真如傳言所說,一點感情全無。

    程國公看着遠去的背影,淡淡道:“玉澤讓你見笑了。”

    “國公爺不必傷心,郡主不過是多年未見,難免不適應,女兒家總是喜歡把事都藏在心裏,想必過上個兩日就好了。”

    “你不必說這些話來安慰我,”程國公雙手背在後腰,望着天邊的浮雲,語氣有些飄忽,“我知道她不喜歡我這個父親。”

    當年的事他也是不得已的,若是不將二孃送進宮中......

    程國公長嘆一聲,忽然問道:“昨日你父王說你對二孃有意,甚至還向陛下求娶?”

    宛若平常的問話,可季玉澤卻是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他也不知道這般專注是爲了之後的計劃能夠更順利,還是爲了心底不知名的情緒。

    “我與她也算有緣,”像是在懷念着什麼,季玉澤的眼神慢慢變得溫柔,嘴角的弧度勾畫出一個真心的微笑,“我救了她一次,她也救了我一次,沒想到誤打誤撞的......”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清楚,製造點模糊的空間讓人去想象,這點季玉澤一直都很擅長。

    程國公似是在思量着什麼,眼神裏閃過一絲掙扎,“今日是說不上話了,改日把。”

    “尋你父王喝酒去。”

    季玉澤匆匆追上他的步伐,勸道:“這纔不過三日國公爺你與父王喝了不下數十壇,還是勿要再飲。”

    程國公年輕時和武王都是拿酒當水喝,聽着季玉澤說着酒會令身上沉痾多年的舊傷復發作痛,半點都沒當回事。

    年輕時打戰受傷,那傷口疼起來都是要命的,不喝酒哪裏熬得過去,他沒當回事,武王更是沒當回事,季玉澤都不好像管着武王那般去管程國公,無奈只得讓管家給酒裏摻水。

    結果第二天天公作美的下起大雨來,那些潛伏在骨子裏的疼痛猶如蠕動的小蟲子在筋骨之上毫不留情的啃食着,綿長的痛意讓武王無法下榻,府醫連紮了幾次金針都只能緩解不能止疼。

    等到程國公冒雨而來時迎接他的是季玉澤難得的冷臉,“父王今日犯病了,國公爺還是另尋酒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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