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二百章我是來道謝的
    可程涵涵心比天高,又顧着一口氣不願意放棄,這幾日一直攛掇着許太君去尋程國公提提這事,她想自己都委曲求全到共侍一夫了,父親總不能再不願意幫忙。

    只要她能入了武王府,憑她的心計和美貌迷得季世子那是綽綽有餘。

    可惜程國公不會讓她如願。

    “爲什麼!”程涵涵眼眶盛着淚,發抖的手竭力控制着想要更加嚴厲的質問。

    “父親,你好偏心,”她哭了,仰着柔弱的臉,“父親難道不希望以後我會過的好嗎?”

    淚水的攻擊對在戰場上見慣鮮血的程國公無效,他沉聲,以一種極其傷人自尊心的語氣告訴程涵涵:

    大意就是,人家季玉澤看不上你,只一心鍾情程蕙心,你就歇了這份心,安安分分的,他讓國公夫人和許太君給她相看別的人家,再置辦一份厚厚的嫁妝,風光的送她出門。

    這樣的態度對於一般庶女來說那是極爲難得的,也是十足又體面的事。

    可程涵涵在許太君身邊多年,心早就野了,目光更是高,尋常家的她也看不上,因此面上還哭得傷心,可心裏早就恨極了程國公。

    說到底,父親還是介意她庶女的身份,就算她記名在前夫人名下也是抵不過她是從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

    程國公見她就低着頭哭也不說話,眉峯併攏,在眉心留下一道印子,讓他看起來帶着點不近人情的味道。

    “三娘,你自己想想吧。”

    他本就心粗,今日能專程過來跟程涵涵下保證已是看在許太君的話上,再多的他也說不出來。

    柳姨娘送走程國公,回來時神色帶着點憂傷和怯弱,“三娘,國公爺說的對,咱們還是讓太君安排下,相看……”

    “嘩啦——”

    圓桌之上的茶盅茶盤摔落在地,程涵涵眼角還掛着淚水,可表情卻極爲瘮人,襯着嬌柔的樣子有種極致的反差,“滿京城哪一個人家能比得過武王府,那些個紈絝子弟成日就只知花天酒地,腹中無物,簡直就是廢物。”

    她日後是要過好日子的,怎麼能嫁給那些沒用的紈絝。

    聽着她聲音越來越大,柳姨娘很害怕,“小聲點,別讓外頭聽見了。”

    想到如今的處境,程涵涵兇狠的表情一收,真情實意地伏在桌上哭起來,話裏聲聲怨懟,“爲什麼我要從你的肚子裏出來,爲什麼程媛媛和程蕙心都是嫡女而是費心謀劃才得了一個記名,父親如此的偏心……”

    柳姨娘感覺全身發涼,捏着羅帕的手收緊又放開,反覆好幾次才壓下嘴裏的酸澀和眼裏的淚水。

    可話出口卻還是帶着幾分顫抖,“三娘……”

    小院裏哭聲一直到半夜,而程蕙心回去睡得相當舒服。

    初冬的雪洋洋灑灑的從空中墜下,許是睡得綿長舒暢,程蕙心起來時並不覺得冷,步子悠悠、懶散散地披着火紅色斗篷在小院子裏散步。

    眼前的一切是素白,可不遠處卻藏着點綠意。

    那是之前綁鞦韆大樹被移植之後留下的大坑,自從上次程國公發現了那個大坑之後也不知是什麼想法,第二日就派人尋了個枝椏堅硬、常青的樹木移植進來。

    墨色葉片像是裹了一件白衣,在冷冽的風中搖擺,瞧起來竟是有些可愛。

    李嬤嬤在不遠處叫她。

    用過飯食,程蕙心正準備讓李嬤嬤將上次打了一半的絡子拿過來,那些是她精心打的,打算送給大佬的,才動手就聽外頭雨濃來報。

    季初然來了。

    累絲鑲紅石香爐燃着纏纏綿綿的白煙,香氣淡雅,流霞花盞被一雙玉手輕輕置於茶几之上,一時竟是一片靜謐。

    腳爐炭火旺,裏間更是溫暖如春,程蕙心早就去了斗篷只着了襖衫,挑着盤子裏的果子喫。

    她又等了會,實在有些耐不住和季初然乾瞪眼做,先開口,“你來做什麼?”

    季初然擡首看了她一眼,像是看到了什麼猛地紅了眼,她側過頭,直到好久才轉過來。

    “我、我是來道謝的。”

    她從懷裏掏出一瓶胭脂紅的矮瓷瓶,鄭重地遞給了程蕙心。

    “這是雪痕膏,我母妃前幾年也不過是得了一瓶,用了些,剩下的這些你若不嫌棄,就收下把。”

    程蕙心挑眉,最近是怎麼了,雪痕膏變爛大街了,人手一份的送?

    而且季初然給她送什麼更是奇聞。

    季初然也知之前她對程蕙心的態度不是很好,此時見她沒說話收下了矮瓷瓶,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和程蕙心之前並不好,要不是有五公主在其中做調和劑只怕分分鐘都能掐起來,這次的示好她也是鼓足了勇氣。

    “我爲我以前的膚淺和無禮的態度而向你賠禮,”這話她說的艱難卻也很堅定,接下來的話更通暢。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冤枉你,甚至還針對你,”季初然頓了下,“你其實是很好的娘子,並不是那麼的糟糕。”

    說實話季初然的誇獎很拙劣,要不是表情真摯,還真會讓人覺得眼前這個自傲無比的娘子是在嘲諷她。

    可能是從程蕙心的笑容裏品出了點意味,季初然臉頰飄紅,有心想再說點什麼,可挖空了腦子都再扯不出一句好話來,登時臉色更紅了。

    “五公主還好嗎?”

    說起這個季初然就顯得自然多了,甚至還帶上幾分笑,“菱娘現在很好,”她眼睛很亮,“陛下憐惜她,覺得她受了驚嚇還受了傷,就特地挪了一個僻靜的宮殿給她住,還不許讓任何人去打擾她。”

    就算是梅貴妃也不行。

    “菱娘一直想當面和你道謝,可現下寒冬漸入,她身子到底支撐不住,所有就沒過來,”季初然解釋道。

    那日季初然演技不錯,加之南平王妃見到了程蕙心和五公主的慘狀,就算季初然身上沒有什麼傷口,可她還是壓着季初然在府裏休養了許多日,一直到昨日出了黃二郎瘋了的消息,南平王妃纔算是安了點心,讓她出來。

    念頭剛起,季初然就忍不住好奇的心思,“黃業平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雖她是厭惡那人品行不端、又是個風流浪子的人,可也沒想到纔不過半月,黃業平是捱了一頓板子,然後又被......那個,之後又突然發瘋了,一切快的不像話。

    這要說背後沒人惡意針對,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程國公府和黃府因爲這個鬧得不休,聽說昨日黃大人還當街攔人,鬧着讓程國公去面見陛下,後面被程蕙心大庭廣衆之下揭了臉皮,雙雙被金吾衛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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