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二百二十章母親到底是過分了些
    今日程國公府內丫鬟、小子腰間都綁着紅綢,大門處掛着大紅燈籠,大大的喜字在冰天雪地裏分外招人眼。

    外頭的天氣再冷也驅不散柳姨娘心頭的火熱,得益於許太君的開恩,她可以在女兒的新婚之日爲她梳妝裝扮。

    這是柳姨娘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也是程涵涵最期待的日子。

    今日她就要嫁給兵部侍郎嫡次子,成爲正經的頭娘子。

    “娘子好了沒,別誤了時辰。”

    冰人一身紅衣喜氣洋洋的笑着催。

    柳姨娘放下梳子,別過頭擦掉眼角的淚花,“好了、好了。”

    她端詳着今日格外美麗的女兒,蓋上紅蓋頭,“日後要督促丈夫上進,對公婆要孝敬,知道嗎?”

    程涵涵點頭。

    因程家大郎不在,程涵涵是由自家庶弟背出門的,在一衆人或羨慕、嫉妒的目光之下程涵涵入了花轎,新郎官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行禮,喜慶的音樂剛起了個頭就被不遠處吵鬧的人羣給打了個叉。

    程國公沉下臉,轉頭看過去發現在圍觀的百姓之中有幾名身着薄襖的男人與下人起了爭執,像是想要進來卻被人攔住。

    新郎官臉色變了下到底還算涵養極佳沒有露出生氣的面容,不過到底心情不算愉快。

    “怎麼回事?”

    下人們還沒回程國公的話,就聽到那幾名男人叫起來,“國公爺、國公爺,小人們不過一介百姓,做的都是小本生意,都是賺點辛苦銀子,家裏還有妻小等着過冬,可經不起等啊!”

    原來這些都是賣炭商人,前些日子有自稱是國公府的人來採購白炭,說是越多越好,有大生意上門再加上那人穿着也算是得體,一看就不是普通主子,商人們就四處蒐羅了好多白炭送過去。

    後來那人給了一個牌子說是讓他們去程國公府內結算,他們上門要錢,結果卻被人搪塞回來。

    說那牌子確實是程國公府內的,可到底是哪個院子的主人還要請示,這一請示就請了大半個月。

    貨款被拖着,商人們都急壞,正皺眉苦臉的時候有人個他們出了個主意。

    說是再有兩日就是國公府嫁女的日子,到時程國公肯定在,他們何不去鬧一鬧,指不定會拿到錢。

    商人害怕,覺得那高門大戶還是大喜之日,他們要是去鬧指不定要被記恨上,說不定日後在京裏的日子都要難過。

    可那人又說,程國公一生忠義、坦坦蕩蕩,是個爲民的好官,就算他們唐突了些,只要他們求着點總不會受罪,錢也能拿到。

    那些商人一咬牙,就來了。

    幸好聽到全部過程的程國公里表情恐怖,可對他們的語氣還算緩和,讓下人先將商人從角門帶入府中,又安排下人疏通了道路,得以讓迎親的隊伍通過。

    嗩吶一起,喜氣洋洋,柳姨娘在角落偷偷抹着眼淚,目送着女兒遠去。

    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了,國公夫人揉了揉笑僵的嘴角,心裏咒罵着不過個記名庶女,偏偏太君寵着,辦得如此風光,還尋了高門大戶的嫡次子做了郎君。

    不過轉念想到程涵涵回門之日,國公夫人又快活了不少,剛準備入府就被程國公叫住,“隨我來一趟。”

    國公夫人心頭一咯噔,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着是不是她私下貼補孃家的事情被發現還是在程涵涵的妝奩之內動了手腳被人知曉。

    她心裏七上八下的,直到聽說白炭一事後着實鬆了一口氣,“夫君,我並不知此事。”

    程國公見她神情不作僞,信了幾分,轉頭道:“叫管家來一趟。”

    既然商人那牌子上門來要錢,那自然是有人接待,府裏的主子不清楚此事,管家必然是知曉的。

    國公府嫁女、雖然身份不算高,但朝廷之內都給面子的來了,沒來的也派人送了賀禮,管家忙的不可開交,被叫來時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程國公將白炭的事說出,他的冷汗一下子滾下來。

    他的表情根本無從掩飾,程國公目光銳利,“怎麼回事?”

    管家雙膝跪地,苦巴巴道:“前些日子是有商人拿着國公府的對牌來要錢,可老奴問他們是哪個院的主要的白炭,他們又說不出來……”

    “那白炭值五百兩,這麼大筆的銀兩沒有確認是哪個院裏的主,老奴也不敢擅自讓賬房走賬,就讓他們先等一等,待查清楚後再結算。”

    管家雖然說的磕巴,到底還算通順,聽起來也算是小心謹慎,並無大過錯,程國公神情微緩。

    國公夫人暗暗撇嘴,整個國公府都在許太君的掌控之下,管家自然也是她的人,這白炭一事要說許太君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針對誰,除了前些日子給了程涵涵難堪,讓許太君也下不來臺面的程蕙心之外還能有誰。

    程涵涵記名是許太君提的,更是一力促成,那夜許太君名面上什麼都沒說,實際心裏早就記恨上了。

    書房內冷凝的空氣彷彿又有了溫度,管家剛想鬆一口氣就聽到程國公沉沉的聲音響起,“既然拿不定主意,那爲何不請示,還讓人等上數日?”

    輕飄飄的話卻讓管家的後背浸出了一層冷汗,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下來,“近日府裏爲着三小姐的親事忙翻了天,老奴也是昏了頭想着待事情過了再上報,誰知、誰知他們竟是……”

    誰能想到這些商人竟然會膽子大到在國公府辦喜事時上門來鬧事,管家就是仗着民對官的懼怕心裏才一直用敷衍的態度拖着。

    程國公沉思了會,轉眸看向國公夫人,“你先讓賬房將銀兩支給商人,打發他們走。”

    轉頭他又打發人去查一查府內用白炭的有哪些院子。

    國公夫人看戲的心還沒被滿足哪裏甘心走,但外頭賓客還在,商人也還在等着確實不好拖着。

    半晌去查探的人回來,程國公聽後眸光一閃,視線猶如攜帶萬斤之力重重的落在管家身上,叫他忍不住打顫。

    “偌大的京城之內,堂堂的國公府竟是買不到白炭?”

    戰場上出身的將軍當他認真時,骨子裏收斂的殺氣和凜冽的氣勢哪裏是管家能抵擋得住。

    巨大的心裏壓力讓管家承受不住,他深深地伏下去,掌心下的地磚冰冷刺骨,“都是老奴的過錯……”

    他沒有爭辯,也沒有透露是許太君授意,只是悶頭求饒,磕頭的動作更未停過。

    程國公眸色沉沉,就算管家不說,如此淺顯的針對行爲他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只是在這般寒冬日裏,故意停了翠竹居的白炭,母親到底是過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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