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不想宮鬥只想鹹魚 >第二百四十章要怪就要怪程國公
    至於爲什麼是由季玉澤提出來,那簡單,季玉澤前幾日纔剛面聖,加上他又是武王親子、昭帝問起兵符也是常理之中的。

    一生正直並沒有什麼齷蹉心思的程國公就這麼轉頭取了黑木匣子來,將半邊的兵符毫無防備的交給季玉澤,還一臉得罪的模樣。

    畢竟他本來就不是閒着,邊陲的大軍更是他麾下的,武王臨行前將兵符交給他,他其實也挺拿啥的,畢竟兵多權高就容易惹猜忌,現在交還給昭帝,他也是鬆了一口氣。

    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夠讓他上戰場,好好的保護昭國纔是最重要最唯一的想法。

    匣子內的兵符是呈虎狀、刷着黑釉,背上更是用金粉繪畫出了條條怪異的線條,觸手生溫,虎腹更是有字樣,這跟季玉澤印象中的兵符並沒太大差別。

    確定了兵符真假之後季玉澤緩慢地蓋上匣子,禮貌的拜別了程國公。

    轉頭季玉澤就讓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影子將兵符拿去仿造。

    他的盤算很好,要是送還給昭帝時被發現是假的,他這個不接手軍中事務的郎君自然是不懂其中的真僞,造假的也只能是程國公了。

    要是昭帝沒有發現兵符是假,那就更好。

    等到氐國攻打入城,他裏應外合時就算昭帝明白是假的,一切都已經晚了。

    成爲階下囚的帝王有什麼資格來再對旁人審判。

    影子是有獨門手藝的,仿造的很快,除了一些細微的差別之外外表瞧起來和真品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季玉澤很滿意,帶着東西入了宮。

    一直憂心於程國公何時會暴起的昭帝欣慰的等來了季玉澤帶來的半邊兵符。

    雖然昭帝從未將心中的憂慮說出口,但身爲貼身第一人的李忠早就揣摩出了點昭帝的心思,在將裝有兵符的匣子呈上去時他也是笑着的。

    畢竟他是昭帝身邊的第一人,要是昭帝出了問題,他身爲昭帝的寵信那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自然是希望主子能夠長久安穩的坐這天下。

    可下一秒,昭帝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眉眼更是下壓,竟像是生起了怒容。

    李忠不解卻能感受到昭帝身上傳遞出來的暴怒,他瑟瑟的低下頭聽到昭帝聲音不大、言語冰冷的話。

    “這就是你從程國公手裏取回的兵符?”

    季玉澤從昭帝的語氣中明顯能感受到變化,想着他總歸沒那麼傻,自家的兵符總歸還是認得的。

    心裏誹腹,面上卻是正常又無辜道:“是程國公親手交由臣的。”

    “國公爺還說當初父王將此符託付與他,他心中一直難安,現下一說交還給陛下就輕鬆許多,還說不日就要回邊陲駐守。”

    昭示神情變化莫測,眸色沉的厲害。

    嘴上說的好聽什麼兵符在我手裏我心裏不好受,還給陛下就輕鬆許多,意思就是表明他沒有想掌兵控權的心,可送上來的兵符卻是個假的。

    還說着要回邊陲,實際不知是打的什麼算盤,說不定是想着藉口他回邊陲,實際好脫身趁機發難纔對把。

    越想越篤定的昭帝放在案几之上的指節因爲激動的憤怒而忍的發白,叫一旁的李忠看的膽戰心驚。

    陛下這是怎麼了?

    兵符回來不是好事嘛!

    爲什麼看起來好像更生氣的樣子。

    久久得不到上面的迴應,無辜季玉澤擡頭,“陛下?”

    昭帝憋着氣,口吻也不太好,“你退下吧。”

    他得想想法子阻止程國公回邊陲,要將他困在京城之內纔行,另外也要想辦法儘快讓武王回來。

    只有武王回來,他纔可以安心的坐在皇位之上。

    比起即將有可能產生的內亂和皇位不保,割讓幾座城池給氐國就顯得無足輕重起來。

    再說有武王在,再打回來不就好了,沒上過戰場的昭帝想着,這都是小事。

    定下主意,那行動自然也要拿出來,翌日上朝昭帝就宣佈了因爲遲遲得不到消息,爲了保證武王的安全,決定答應氐國的要求,將溱河一帶,連着渭州、涇州還有亢洲的三座城池都按照要求割讓給氐國。

    這話一出,堂下就是跟早市的菜市場一樣吵起來,變得亂哄哄的。

    出乎昭帝意料,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不是幾個與武王府有摩擦的文臣反而是梅大人。

    梅大人跪在地上,字字泣血,“陛下,萬萬不可啊——”

    議論紛紛的官員們都被梅大人這一嗓子給鎮住了,正打算打起精神聽聽梅大人有什麼樣的見解纔會讓他如此激動,不想才聽一下,臉色就變得怪異無比,一言難盡。

    梅大人的大意就是,既然一開始陛下不同意了割讓城池的事僵持了這麼久還特地派了我兒子做使臣出去遊說,怎麼現在我兒子生死還不明,氐國那頭也沒給個回話,陛下怎麼就突然反悔了,想割讓了,這樣我兒子做出的貢獻豈不是就這麼浪費了,那他要是出事了不就白死了。

    按理來說,梅大人這話有些僭越了,昭帝聽了肯定要狠狠呵斥一番來維護自己的權威,可架不住人家兒子被你親手送上了個不歸路,名頭還響亮,是爲了昭國付出貢獻的。

    現在你說不顧就不顧人家兒子的付出,就要服軟,這換個家裏有子女的心裏能不憋屈能甘願嘛?

    要按其他大臣來說的話,那肯定不行。

    昭帝自知理虧也不好攔着梅大人叭叭叭的說一通,只是臉色越來越黑。

    這段時間來梅大人那是日也等夜也等,希望能有信帶來兒子的消息卻也害怕有信帶來兒子爲國犧牲的消息,心裏的煎熬不比誰少,連人都憔悴了不少。

    現下情緒一時激動連家裏夫人爲了兒子的事情跟他打起來都在朝堂之上叭叭叭了個遍,叫一衆大臣聽了好一頓八卦。

    後面還是程國公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示意他看看上頭,梅大人才察覺都昭帝並不算愉快的臉色,後知後覺的君臣之禮就跳出來了,他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不過就算如此,昭帝要答應割讓城池的話,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本來就是氐國不對,還獅子大開口的要求要三座城池,這換個有骨氣的國家都是抗爭到底的,可昭帝開頭有骨氣,然後現在突然就軟下來,那之前的堅持和使臣不都變成了笑話。

    這道理昭帝自然也明白,但再怎麼打臉也比不上皇位來的重要,能夠用三座城池換回有安全感的武王,怎麼看都是個划算的買賣。

    梅大人要怪就只能怪程國公了。

    誰讓他狼子野心的不安分,妄圖想生事。

    昭帝心安理得的用這個理由把心虛壓了下去,“此事就這麼定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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