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心雷在一旁插科打諢：“說得神神祕祕的，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今年五十多歲了，不過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他是個被上帝遺忘的傢伙，可能是因爲經常泡澡的緣故吧......”弗拉基米爾說着說着，酣聲頓起。之後，不管東心雷和張研江兩人怎樣喊，他都沒什麼反應，確實是睡着了。
這時候，謝文東走了過來。他讓人把弗拉基米爾和東心雷擡下去休息。等他們離開後，他才問道：“研江，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張研江表情有些苦澀，搖搖頭：“少得可憐。”他把弗拉基米爾對“財主”的描述，原封不動地彙報給謝文東，攤攤手：“東哥，就這麼多了，基本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我倒覺得很有價值。”謝文東將這些零散的片段串聯在一起：“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他的大致愛好，大致長相。現在，只需要知道會在哪裏出現，然後守株待兔就知道了。”
經過謝文東這一提醒，張研江猶如醍醐灌頂：“對啊，他是柴可夫斯基天然氣公司的執行總裁，所以肯定常駐在總部所在的城市，並且很有可能經常出沒在公司附近的澡堂。只要我們逐個排查，應該有很大的機會找到財主的下落。”謝文東拍了拍手，對張研江伸出一根大拇指：“聰明，咱們要做的只有守株待兔。通知老劉，讓他安排人手去辦。”
“是，東哥。”張研江對謝文東拱手道。
謝文東表面上很有信心，其實把握也不是很大。老話說的好，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裏。這邊謝文東安排任務給了凱撒大帝，那邊他也打起了柴可夫斯基天然氣公司的明面上幾位董事的主意。他們管理者公司，如果財主和這些董事全部控制在自己手裏，維克多非得陣腳大亂不可。
這件事，謝文東不方便親自動手，所以特地安排了幾組俄羅斯人。
到俄羅斯的這幾個月，何浩然化名“塵土”，在俄羅斯祕密招兵買馬。他在這些人當中，是名氣稍微小一點，做這些事不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因爲每次露面都是喬裝打扮，也從來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他們當然也不知道幕後老大會是大名鼎鼎的謝文東。就算不幸被抓，也不會連累文東會、連累謝文東。目前，他還要仰仗黑帶的關係，在俄羅斯這個地方“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還不是和黑帶撕破臉皮的時候。
對俄羅斯人而言，澡堂是與烈性的伏特加、精緻的村姑套娃一樣，是俄羅斯文化的象徵之一。上世紀80年代的莫斯科，澡堂與地鐵站、公園一樣，是人們經常約會的地點。人們喜歡帶着酒和酸黃瓜上澡堂，享受完蒸汽再享用美酒佳餚。如今，人們對澡堂的喜愛絲毫未減。能在莫斯科一家豪華的澡堂裏暢談友情，洽談生意，都是很風雅的事。
這是俄羅斯第二大城市，聖彼得堡市的桑杜特諾夫澡堂。這家澡堂始建於十九世紀初，是聖彼得堡、乃至俄羅斯全國都數一數二的澡堂，也是名副其實的貴族俱樂部。它的主人，是當時著名演員桑杜特諾夫兄弟，開業時很多名流都來捧場，就連大文豪普希金和契科夫都是這裏的常客。
凱撒大帝在這間澡堂裏一連等了三天，都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就在張研江、劉波要懷疑自己的推斷是不是正確的時候，凱撒大帝那邊傳來消息：“澡堂裏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財主。”
張研江心裏一陣激動，忙追問道：“他長什麼樣子?”
凱撒大帝：“他的年紀看上去不大，看上去卻很老成，沒有許多生活閱歷的人，是沒有這種氣質的。”
張研江：“還有呢?”
凱撒大帝：“沒了!”
張研江：“沒了?”
凱撒大帝：“是的。”
張研江：“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去請示一下東哥。”
凱撒大帝：“如果東哥也不確定呢，萬一他真是財主，要是猶豫了，就讓他跑掉了。”
張研江想想也是，他頓了頓:“那好，抉擇權交給你。儘量不要引起太大的騷動，那個地方里出入的都是名流，鬧得太大不好。”
凱撒大帝：“東哥辦事從來不考慮這麼多，不管是誰在面前擋路，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把他踢開。”
張研江：“不要擡槓，東哥那是周全大局，你這是魯莽。”
凱撒大帝：“ok，我明白了，就按你說得辦。”
張研江：“注意安全。”
凱撒大帝：“我們會的。”
掛斷了電話之後，凱撒大帝準備行動。
桑杜特諾夫澡堂坐落在聖彼得堡市中心，裝修的相當氣派。進入這裏，彷彿進了劇院或者俄羅斯皇宮。
大理石的地面光潔明亮，寬敞的門廊正中，一顆巨星的聖誕樹彩燈閃爍。存衣處旁邊是酒吧，客人們伴着燈光、音樂喝酒聊天。這家澡堂除了有俄羅斯浴外，還有還有土耳其浴、芬蘭浴、東方浴。澡堂內有普通間，豪華間，還有專供兒童使用的浴室。據說，這座澡堂可同時容納上千人。週末時，澡票有時會脫銷。
除了這些單間外，這裏的公共浴池有一大特點，就是男女躶體混泳。一些年輕男女在這些邂逅完畢後，直接上到樓上的包間裏一夜風情。這在別的國家是尷尬的事，在這裏卻稀鬆平常。
這得益於這裏的風俗民情，俄羅斯不管男男女女，都大方豪邁開放，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因爲有這樣的習俗，很多人來俄羅斯旅遊，都是衝着“泡澡”來的。想想看，一邊喝着酒享受着熱炕，一邊看着身材火辣的俄羅斯meinv，那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不過，這裏的收費也是相當昂貴，每小時十萬盧布的價格，讓許多人都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