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投降麼?”
貪狼先是瞥了一眼蘇佳亮,接着緩緩把頭轉向任長風,指着後者的鼻尖,聲音無比沙啞道:
“你...你居然沒死。”
那驚詫的樣子,好像在墓穴裏看到乾屍突然坐起來一樣。。
任長風一愣,隨即擡頭望着比自己高半頭的貪狼,針鋒相對道:
“對啊,那是因爲我的運氣好。可是,你的運氣就不會這麼好了。託你的福,現在收割者聯盟的其他老大們都死光
了,誰也阻止不了黑帶一統俄羅斯黑道了。說到這裏,我還得謝謝你呢,給我省了這麼多事。”
貪狼惆悵一陣,冷悽一陣,陰笑一陣,眼神掃過衆人的臉龐:
“看來,我不該來這裏。”
任長風雖然身上痠痛無比,但是臉上卻是開心得不行:
“你的確不該來這裏,文曲星君要是知道你蠢到來自投羅網,估計會氣死。”
先不說文曲星君聽得這句話的反應如何,反正貪狼星君聽到這句話是要氣死了。
他甕聲甕氣道:
“可是我並不後悔,能跟副堂主、跟青幫總部一起堅持到最後,我無怨無悔。”
任長風聳聳肩:
“隨你怎麼說。”
貪狼:
“你以爲控制了我,就控制住了青幫,就能執天下黑道之牛耳?你不會天真地以爲,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任長風知道他指的是青幫最具威脅的文曲星君,他目光一寒:
“先拿下你,我們再來對付文曲。這一次,務必要將青幫連根拔起。”
貪狼臉上血色盡失,雙眼空洞的着望着廚房大燈,一手捂着劇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喘着粗氣。突然間貪狼猛甩頭狠狠的注視着任長風,狂叫一聲:
“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不會讓你
們抓住把柄的,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
話音剛落,他從肋下拔出一把手槍,作勢向任長風扣動扳機。
現場衆人嚇了一大跳,心說這傢伙真瘋了,怎麼跟亡命徒一樣,要跟大家拼命。
然而,這促然而起的變化並沒有讓貪狼得逞,他動作快,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一道虛影瞬間在貪狼眼前變得實在,接着貪狼就感覺到胸口受到一次重擊仰天飛了出去,瞬間砸碎了
身後的椅子。
動手的,是蘇佳亮。
他這一腳,拿捏有度,絕對不會一腳踢死他。
“吭哧!”貪狼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胸前也凹陷了一大塊,看上去肋骨斷了好幾根。生怕他自殺或者傷害到其他人,蘇佳亮迅速一踩他的手腕,伸手把那隻手槍從他手上搶了下
來。
再仔細一看,這把槍的保險都沒開,看樣子是打算自己送死。
只可惜,蘇佳亮的拔槍速度,遠沒有他的身法快。還沒等他的手把槍拔出來,他的腳已經提前飛出去了。
“不要再掙扎了,再掙扎只能讓你喫更多的苦頭。”蘇佳亮一手扯下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副剛毅冷漠的面龐。
“哈哈哈!”任長風驚魂過後,狂傲的笑聲在整個喫飯之中迴盪着,充滿了霸道的笑聲和任長風張狂的表情,猶如一個個音符一般在貪狼眼前和腦海中旋轉着,一點一點的在瓦解
着貪狼的神經。
最後任長風收住笑聲,緩緩把頭轉向貪狼,貪狼莫名其妙地大口吐起鮮血來,看樣子很快就要不行了。
任長風一愣神,說道:
“不好,這老小子服毒了。”
陳少河以前見識過口中服毒的死士,只是沒想到像貪狼這樣的人還會服毒。他的反應特別快,趕緊上前,捏住貪狼的嘴巴,稍稍用鼻子湊近一聞。
“不對,不像是服毒。”
一般來說,自殺最有效的藥物是氰化鉀之類的藥物。一旦進入身體之中,會在最短時間內發作,過程簡單,沒有什麼痛苦,而且治療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而氰化鉀的味道,是苦杏
仁味,很容易辨別。
可是,貪狼真的會在嘴裏放着氰化鉀的蠟丸嗎?
很快,陳少河便否定了這個答案——他並沒有嗅到什麼苦杏仁的味道。然後,他把貪狼拎起來,四處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外傷。
難不成,是剛纔蘇佳亮的那一腳,直接把他的心臟給踢爆了?
“我有控制力道啊?”
在他們糾結的時候,貪狼已經漸漸不行了,開始出現口吐白沫的症狀,而且伴隨着嚴重的呼吸障礙,連眼睛都開始翻白了。
任長風精神一動,這死的狼可沒有活的狼值錢啊,他趕緊火急火燎地招呼外面的人:
“快,來人,來人。找醫生,找醫生!”(俄)
聽到他的呼喊聲,外面的人迅速推門而進,趕緊把這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七手八腳地擡出去,並叫來醫生查看。
“這....”蘇佳亮有些慌了,生怕自己做的太過,非但無功,反而有過,那樣就太丟神月閣的人了。
看到他愁容滿面的樣子,任長風點了點頭,寬慰道:
“兄弟乾的不錯,果然不愧是神月閣的準長老。對了,這裏沒你們什麼事了,你帶着你的兄弟們下去吧。”
“來人,好好招待這幾位兄弟,請最好的醫生,給他們療傷,把我們用得特效藥拿出來,給他們醫治。”任長風又叫過來一位親信部下,叮囑道。
那名親信部下一揮手,對蘇佳亮等人道:
“幾位請給我來。”
蘇佳亮、倪嘉懋四人朝任長風和陳少河等人齊拱手告辭,接着把他們陣亡的兩名兄弟的屍身帶離這裏。
落葉要歸根,不能讓他們客死他鄉,連屍身都扔在國外。
這邊,黑帶的兄弟趕緊把貪狼擡到附近一個相對乾淨的屋子裏。
幾個醫生拿着藥箱和心臟起搏器迅速進入小屋之中,開始對貪狼進行最後的營救。
可是,貪狼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幾乎沒多長時間,人就已經沒氣了,身體也很快涼了。
雖然知道貪狼的情況不好,但是任長風還是搞不懂,怎麼剛纔還生龍活虎的人,踢一腳就死了。他立刻吩咐他們,對貪狼的屍體展開屍檢。
幾名醫生足足檢查了二十多分鐘,最後得出最終結論。
可能是因爲特殊職業的緣故,貪狼有嚴重的間歇性哮喘病。
按照常理來說,蘇佳亮那一腳,確實不足以導致他的生命危險,但是因爲踢在胸口的位置,讓他的一口氣倒不上來。
就這樣,活活地憋死了。
得到這個結論後,任長風和陳少河等人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這是貪狼經常下到空氣污濁的地下,得的職業病。可能是盜墓太多,驚擾的亡魂太多,所以遭了天譴,居然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只是,這麼一來,倒成全了他,也算保留住了青幫幫主最後一點氣節。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咱們手上還有不少青幫的幹部,希望文曲能夠有所顧慮。”任長風自我安慰道。
然後他又精神起來,跟陳少河說道:
“來,少河,跟我一起,見證一統俄羅斯黑道的輝煌時刻。”
說着,拉着陳少河出了廚房,開始接下來的收尾工作。
聯盟的老大們,被一次性幹掉,而黑帶這邊也是損失慘重,上下悲鳴一片,大家都不知道下面的路該怎麼走。
如果不是兇手已經伏誅,不知道會鬧出多大大的亂子。
就在這個時候,“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任長風在三四個人攙扶下,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準確說地說,是站在了四方城中間一棟四層樓高的天花板上。
“兄弟們...收割者聯盟的兄弟們。。。。請到這邊來....我是黑帶教皇謝文東謝先生的手下大將,也是本次行動的黑帶主帥任長風。”(俄)旁邊的人拿着話筒,任長風虛弱地
說道。
聽到這邊有動靜,原本亂哄哄的四方城,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抹了抹淚痕,止住了哭聲,循聲而去,很容易就看到了任長風。
懷着好奇的心情,大家都往這棟四層樓的小白房子四周聚攏。
五千....一萬....兩萬...三萬....四萬....
人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好像古代將士出征時的畫面一樣,無比壯觀,聲勢如虹!
任長風看到下面站着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全都是看着自己的,不由地生出一種號令天下,九龍騰飛、乾坤頓變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