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道至聖 >第十章 甲等!
    “唉,可惜。荷包”王院君已經數不清這兩天說了多少個可惜。

    衆人複查試卷。

    最後,蔡縣令三人來到方運試卷前,不斷討論,可最終沒有辦法。

    以至於到了午飯時間蔡縣令還遲疑不決,只能暫時不管,去喫午飯。

    喫過午飯,衆人休息兩刻,繼續回到閱卷房。

    蔡縣令還是捨不得讓景國唯一一個雙甲童生從自己手上溜走。

    王院君開解道:“無須過多計較,有鳴州之才,有無錯聖言,將來的成就必然不在我等之下,這天下第一童生雙甲的虛名不要也罷。他一身是傷都能得案首,中舉不在話下。”

    蔡縣令呆立片刻,突然正氣凜然道:“吾等爲君、爲國、爲聖、爲人族選人才,焉能因他人誹謗而畏葸不前!一世罵何如百世罵!”

    萬學正和王院君相視無語,蔡縣令這話是說如果給了方運雙甲,能得一世罵名,要是不給,就要被罵百世,把方運捧高到了極點。

    蔡縣令說完,大筆一揮,劃掉之前對方運請聖言的乙等評語,重新書寫評語:

    一身是病傷,

    牛車赴考房;

    寒門少筆墨,

    爲聖選賢良。

    甲!

    請聖裁!

    萬學正和王院君目瞪口呆,沒想到蔡縣令下了如此重注。

    兩人爲官多年,看完後立刻意識到,這個蔡縣令看出方運必當成名,所以藉此機會一搏。

    輸了,不過是罰俸,朝廷不會重罰,因爲給方運爭雙甲也是讓景國受益。

    可要是贏了,他會成爲景國第一個出雙甲童生的縣令,雖然院君主管教化,可縣令纔是一縣的主考官和父母官,功勞最大,絕對可以得到提拔。

    王院君和萬學正頓時心服口服,怪不得對方是進士,單就這份勇氣和豪氣就不是他們能比。

    兩人相視一眼,立刻大聲說:“請聖裁!”

    三人的聲音通過文院無處不在的才氣進入虛空,最後來到東海之畔、泰山之南的曲阜,聖院。

    遙遙望去,那是一座倒立的高山,上粗下細,山尖朝下插進地面,而山頂是一片巨大平臺,上面樓閣林立,白雲飄渺。

    孔子喜泰山,又不捨傷泰山主峯玉皇頂,於是取一側的三千尺山峯從山腳橫切,手提山峯迴曲阜,輕輕一拋,於是有了聞名天下的“倒峯山”,並提筆在空中作畫,一副水墨樓閣畫懸於空中。

    孔子張口一吹,筆墨樓閣紛紛落於倒峯山頂,形成曲阜書院,即現在的聖院。

    聖院的最中心有一座極爲曠闊的大殿,可坐十萬人,乃孔子講學之處,名爲衆聖殿。

    衆聖殿內有一座聖臺,聖臺上有許多雕像,供奉着從古到今的所有封聖之人。

    在聖臺之下,有三位儒雅的老者坐成一排,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三位老者乍一看平平無奇,但細看之下,三人眼中竟閃爍着無數的奇異畫面。

    有星空流轉,有四季輪換,有空谷幽山,也有市井喧鬧,從塞北草原到遠南雨林,從極西荒漠到東海之濱,凡世間種種皆在其中。

    此時三人眼中閃爍最多的畫面是聖元大陸各地文院中的場景。

    聖元大陸十國九十州,每州九府,每府九縣,七千餘座文院內的一切盡在三人眼底。

    一人開口。

    “可甲,可乙。”

    又一人開口。

    “天之門生,傷病赴考,字可練,向聖之心難得,甲!”

    最後一人許久不語,最後口吐一字。

    “可!”

    最後一人的聲音飛躍千山萬水,在濟縣文院的閱卷房內炸響,所有人都如同耳畔聽雷,毛髮如同在狂風中吹亂。

    衆人又驚又喜。

    “半聖傳音?抵我一月苦修啊!”一位講郎欣喜若狂。

    萬學正道:“一般來說如果半聖同意,只會默認,可半聖竟然開口,是怕我們不給他甲,說明很認同,僅次於半聖欽點,是大好事啊。”

    蔡縣令思索片刻,卻道:“半聖傳音這事千萬不可外傳。一來他年紀還小,萬一知道此事必然驕傲,對前途不利,等他成爲舉人再告之不遲。二來麼,他得雙甲本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若是再有半聖傳音,不知道多少小人會背地裏中傷。這件事我會上稟文相,讓他下令封口。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傳出去,罪同殺進士,當受五馬分屍之刑!”

    蔡縣令目光如冰,體內才氣涌動,一股寒意在閱卷房內蔓延。

    進士一怒,才氣可化爲能殺人的才氣之槍劍,異常恐怖。

    十位在文院教書的講郎急忙彎腰行禮,口稱不敢。

    “我等世代爲景國子民,見此英才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加害?”

    “我與方運是遠房親戚,我還教過他識字,斷然不會害他。”

    “哼!”蔡縣令不悅地冷哼一聲,試卷的名封還沒打開那個講郎就知道是方運的,可見這幾個講郎沒少偷聽他們三個考官說話。

    王院君說:“縣尊所言極是,他畢竟年紀還小,切不可過度捧殺。那個方仲永我也見過,一直爲他擔心,可惜他父親利慾薰心,日後難說。”

    蔡縣令點點頭,說:“既然名次已定,那就開名封,寫金榜。”

    於是衆人把試卷封住名字的地方撕開,然後拿出五張很大的黃紙,就是所謂的金榜。

    蔡縣令只掃了一眼就記住五十名童生,提筆在第一張黃紙的左上角寫上:方運,甲,甲。

    第二行寫:方仲永,乙中,乙下。

    ……

    “生不逢時。”王院君看着方仲永的名字低聲說。

    寫完五十個童生的金榜,蔡縣令說:“我來寫今日的文會請柬。”

    王院君和萬學正沉默以對。

    每次放榜後的當天,三位考官會舉辦一個文會,請本地有功名的人和排名前十的童生參加,主要是討論、點評和鑑賞這次縣試的試卷。

    請柬本來讓別人寫就可以,但蔡縣令自己寫,說明他對今天的文會極爲看重。

    等忙完一切,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文院正門大開,外面人山人海,大量的考生和親友擠在外面,把文院門口原本寬闊的場地擠得水泄不通。

    不等張貼金榜,一個人急急忙忙向文院內走去,衆人一看是本縣的魯捕頭,都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魯捕頭快步找到蔡縣令,彎腰拱手,道:“啓稟縣尊,那夜的事已經基本查清,只是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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