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祁寒之說了些什麼顏楚雲沒有聽清,在浴池之中又泡了一會兒顏楚雲才從中起來。
隨意的穿着寢衣想着天氣已經入秋了,夜晚也不免有些涼意就又披上了一件長長的外袍溼噠噠的頭髮從毛巾隨意的擦了記下就任由它們散落在腦後。
從浴室出來時就只有連翹幾人守在外頭,不見祁寒之的身影。
連翹瞧顏楚雲左右看了幾眼,便道:“將軍剛來問了您,後便先回房了。”
顏楚雲面無表情的沒有說話,誰問了?哼
但也是累了半天身體疲乏了,顏楚雲還是抵不住睏意回了房去。
連翹她們沒有跟着進去,顏楚雲慢悠悠的晃進去,她不討厭祁寒之,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繼續相處。
她知道此刻祁寒之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對上那雙如水的眸子,只見他眼底眉梢圍着自己繞啊繞。
心在這刻就化作了一汪池水只想把世間的溫柔捧到他面前。
可還是穩坐在梳妝鏡前,細細的擦拭着頭髮,室內氣氛有些許的詭異。
顏楚雲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鬧的什麼脾氣,許是看見了林輕音的苦苦掙扎,許是突然反應過來了自己與祁寒之的古怪。
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些事情,逃避可恥但有用。
“你這幾日爲何躲着我?”祁寒之先行開了口,聞言顏楚雲一愣心想你到底是什麼都不懂還是怎麼樣?
擦頭髮的毛巾扔到了桌上道:“我沒有躲着你,你想多了。”
說完就去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瞧出她的欲蓋彌彰祁寒之沒有說什麼只是皺了眉頭,平時的顏楚雲總是溫柔的笑着的,這樣子的她讓祁寒之習慣了身邊總有她圍着,所以這幾日顏楚雲躲避和疏離祁寒之能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不對。
可祁寒之也不知道怎麼做纔好,他不懂女子,他唯一瞭解過的女子只有他的母親,懂事之前將軍府侍候他的人也都是侍衛,小少爺不喜女婢伺候這是將軍府都知道的,也導致祁寒之身邊只有應嬤嬤這位老嬤嬤,懂事之後便奔赴戰場與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相處就更不可能和女子打交道了。
所以祁寒之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再加上這幾日要去應付朝中之事忙的不可開交,等他今日不那麼忙的時候發現顏楚雲的疏離愈來愈多了。
就見顏楚雲安安靜靜的喝完茶水後又去擦頭髮,祁寒之第一次覺得女子的頭髮是如此的麻煩,他的認知中自己的頭髮溼了用內力就可以很快的幹掉,可顏楚雲不會武功,自是沒有內力的。
那隻好自己去了,祁寒之想着這樣顏楚雲會不會心情好點。
想罷祁寒之的手已經覆在了顏楚雲的青絲之上,顏楚雲想轉過來卻被祁寒之的另一隻手按住:“別動,我幫你。”
溫熱的感覺從發間傳來,不一會兒顏楚雲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長髮已然是乾透了的。
這是什麼黑科技?
看見顏楚雲顏眼中的震驚,祁寒之有些的得意的道:“這是習武之人的內力。”
祁寒之氣笑了,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謙謙君子。
拉起牀上的顏楚雲瞧着她那雙故作鎮定的眸子道:“說清楚!”
顏楚雲也是個氣性大的,祁寒之這個舉動算是點燃了她的怒氣盤腿坐在牀上道:“你要我怎麼說清楚?”
“你爲什麼這幾天一直躲着我,自你從太師府回來之後就變得古怪!”祁寒之開口道。
顏楚雲卻是氣笑出聲,他覺着自己古怪?
直男孤獨終老吧你!
“祁寒之你在害怕什麼?”顏楚雲一開口,祁寒之楞住了。
顏楚雲這話看似沒頭沒腦可實際上是打蛇打七寸,彷彿這些日子的隱藏和遮掩都沒她看了個徹底,也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否認道:“你在說些什麼?”
顏楚雲玩弄着胸前的青絲,擡眼看了祁寒之一眼道:“裝傻沒用!”
寂靜了好些時候,就在顏楚雲覺得祁寒之要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就聽他清冷的聲音輕笑了一聲又道:“你是想去看看我的世界嗎?”
顏楚雲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就見祁寒之轉過輪椅不去看顏楚雲反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非衣!”
不知之前在哪的非衣突的從門外走來道!“將軍?”
祁寒之依舊是沒有回頭看顏楚雲只是冷冷的道:“我要去密室!”
聞言非衣一愣,下意識的瞧了瞧顏楚雲,以前將軍去密室是絕對會避着夫人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那密室和將軍府的地牢可不同,地牢關的不過是些普通的罪人,所以那日即使後來知道夫人去過地牢將軍也沒有說什麼。
可密室說明了都是些亡命之徒,對付這些亡命之徒用的自然也是酷刑,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爲過的。
接着祁寒之的話讓非衣更加驚訝。
“帶夫人一起去。”
“???啊?”非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麼玩意帶夫人去那地方?將軍怕不是在夢遊?
確認了一眼將軍穿戴整齊不像是夢遊,又去看了一眼夫人,嗯,面色冷漠。
可憐的非衣小朋友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帶着兩尊大神往密室走去。
連翹幾人看到非衣的臉色都是一驚,看到後頭倆主子的臉色就更加在戰戰兢兢了,那一刻衆人感覺將軍府又回到了顏楚雲還沒嫁來時的那些時光,冷清到恐怖沒有一絲人氣的將軍府。
衆人都是一抖,看顏楚雲的臉色也不敢上前去問只得在後頭跟着。
越走越不對勁,一路上甚至只能聽見幾人的腳步聲,甚是走進某個院落時連夜裏巡邏的侍衛都沒有瞧見了。
最後賀思斐最先反應過來,小聲的在連翹耳邊道:“這是去密室的路。”
連翹聞言差點驚叫出來,最後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的道:“什麼?!這大晚上的去密室?還是帶着夫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