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小聲的在京桃耳邊說了幾句,就見京桃止住了腳步沒有跟着顏楚雲她們而是往後走去。
幾人在將軍府一座隱祕院落的主屋門前停下,祁寒之看了非衣一眼,非衣便認命的推開門。
屋內的裝飾和尋常的屋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只見非衣走到牆上掛的羅盤前扭扭轉轉後屋內一個牆面發生響動,轟隆着出現一扇石門,
非衣又走到石門前,石門上雕刻許多栩栩如生的老虎和龍,非衣在那些浮雕上按了一會兒門便打開了。
門開的那一刻顏楚雲便聞到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非衣開完門後又走到倆人面前道:“將軍,夫人門開了。”
祁寒之則是給了非衣一個‘我看見了不用你講沒話說就閉嘴的眼神’非衣乖乖的閉上嘴站在一旁。
顏楚雲初聞到血腥味的不適感已經消散了些許,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斗篷,這斗篷倒是帶的妙把顏楚雲遮的嚴嚴實實的。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祁寒之開口道。
顏楚雲心想誰要回去了,雖然看起來是很恐怖的樣子,但自己牛皮都先吹出去了,現在反悔,我不要面子的嗎?
“不用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對不起我走的路。”
說罷便朝着呢黑漆漆的入口走去,祁寒之看了非衣一眼,後者立馬上去拿起一旁的一盞燈籠走在衆人前頭。
這條通道又長又黑,顏楚雲留意過,接着非衣燈籠裏的光她看見那牆壁上有暗紅色早已乾涸的血跡,長長的一直蔓延到那黑暗之處。
非衣開口道:“夫人小心,這裏頭有不少機關,莫要亂觸。”他說的沒錯,這一路是因爲非衣和祁寒之在一旁看着纔沒有人出事。
顏楚雲點了點頭,心裏不斷給自己打氣。
不就是個密室嗎,不就是可能血腥了些嗎?顏楚雲你怕什麼?祁寒之還能把你關那不成?瞧你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前頭隱約可瞧見暖黃色的光,約莫着這密室的真面目就要出現了,顏楚雲的手在斗篷底下捏了捏。
不經意的緊了緊斗篷,瞧了一眼斗篷最底部用金絲線繡的朵朵牡丹顏楚雲最終擡起眼瞧着那暖光處。
入眼的是一整面牆的刑具,還有那燒的通紅的烙鐵,木質的椅子上都是暗紅,鮮紅的血跡交織着。
有一血紅的人此刻正被手腳綁在椅子之上,或者說早已不成了人樣,還有幾個錦衣男子在他面前坐着,爲首的男人手裏拿着一把泛着青光的匕首道:“我勸你還是說罷,如今對你來說死都是一種解脫。”
被綁着的人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了無生氣的垂着頭在那,爲首的男子輕笑了一聲道:“弄醒他。”
一盆紅色的液體就澆在了男子身上,顏楚雲聞見了辣椒的氣味,那水莫不是辣椒水?
後來就聽見原本沒有生氣的男子猛然掙扎着,着那刑椅之上到處都是銳利的刀片和鐵釘,他這一掙扎便又是鮮紅的血順着座椅流了下來,辣椒水流進了傷口裏頭,痛不欲生。
祁寒之瞧了一會兒,又看了幾眼顏楚雲的臉色,見她只是皺了皺眉,可卻沒有一絲俱色,這絕非一般女子的膽色。
可他不知道,顏楚雲不是不怕,她只是麻木的僵住了。
腦海之中精彩非常,電影都沒有這精彩啊,瞧瞧現代的劇都拍了些什麼,連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沒拍出來,哇那是真的痛,辣椒水加傷口,這是那些小機靈鬼想出來的折磨人的法子。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顏楚雲環顧了一圈,這個密室非常的大,不遠處是牢房,離這些刑具不遠的地方竟然還是些辦公的地方,竹簡什麼的堆積如山。
真是奇怪的愛好。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好歹是從法治社會過來的人,見到這些非人的手段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注意到這裏頭的一些人穿的都是統一的黑色金絲錦衣,左袖上繡了一隻窮奇。
這種金絲線繡的窮奇之前顏楚雲見過,在賀思斐的衣服上,當時覺得還挺好看。
現在配合這血腥的氛圍,只覺得這窮奇是真的挺應景的。
有幾人瞧見了祁寒之都是半跪行禮:“主子。”
祁寒之點了點頭,那幾人又瞧見了顏楚雲,眼中都是有些懵逼。
又瞧了一眼非衣和賀思斐,眼神大概可以理解爲:“這不是夫人嗎?爲什麼大半夜來這個地方?”
倆人都是一臉無奈的笑了笑。
“見到主子不會行禮嗎?”祁寒之開了口,幾人之前朝他行了禮,那聲‘主子’說的是誰不言而喻,幾人反應過來又朝着顏楚雲道:“夫人。”
顏楚雲僵硬着臉點了點頭:“起來吧。”這些人好重的殺氣啊,我有沒有在發抖?
祁寒之的輪椅來到那些刑具前,拿起一隻十分粗大的銀針,自顧自的開口道:“如今看見了嗎?歡迎來到我的世界。”說罷他放下那還沾有血跡的銀針看向顏楚雲,那一雙清冷的雙眼如墨一般漆黑,在燈光下竟沒有一絲暖意,冷的徹骨。
沒有往日的旖旎,溫和,這時的祁寒之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冰冷的嗓音又道:“我冷心冷肺,嗜殺成性更是殺人不眨眼,平日對你的溫謙都是裝的,有時瞧着你那弱不禁風的嫩白的脖頸,好像一掐就斷了。”說罷祁寒之又將他那隻素白修長的手在燈光下看了看,嗤笑了一聲。
顏楚雲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此時的祁寒之,若真的要給一個形容詞那就是——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