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男人取出一個隨身帶着的竹筒,朝天指了指一刀絢麗的煙火就綻放在了寂靜的夜空之中,不一會兒宮門就被瞧瞧的打開了一個小封兒。
灰頭土臉的男人很快就從門的小封之中進入了皇宮之中。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可是顏楚雲不關心這些,燒了皇帝老兒的情報樓雖說不是大傷他的元氣,可沒個十天半個月的緩不過來。
哼着小調晃悠悠的回到了將軍府。
皇帝就在皇宮的涼亭之中坐的,那個灰頭土臉的男俯首跪在不遠處。
沒人敢開口說着什麼,就連一向是解語花的顯妃娘娘也是回到了鍾粹宮帶着。
皇帝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裏,甚至看不出喜怒,一旁的太監腿肚子打轉兒,見這位爺的表情就知道是氣極了,指不定在想什麼折磨人的法子呢
就見皇帝慢悠悠的開口道:“去查了嗎?”
俯首跪下的男人趕忙開口道:“已經去查了,馬上就能有消息了。”趕不去查嗎?查不查的出來時一會事,去不去查就是另外一會兒事了。
若是回答沒有,此刻自己就是這湖中魚的餌料了。
皇帝手裏捻着一隻白玉酒杯,像是很無所謂的模樣,彷彿燒的不是自己的情報樓一樣。
“你覺得你們能查出來嗎?”
男子聞言一愣,趕忙表決心道:“定能查出,請皇上放下。”
那白玉酒杯就掉在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也讓所有人一驚。
皇帝慢悠悠的走到了跪着的男人身邊。
男人見一抹明黃色的衣角在自己眼邊,不由得屏住呼吸的,就聽皇帝慢慢的開口道:“我是說,你能查到我想聽到的嗎?”
他想聽到的自然是這火是祁寒之放的,順理成章的把人給弄死了,從此便也順心了。
其實心裏也大致有了底,今日剛給祁寒之送了人找了麻煩,當晚自己的的情報樓就被燒了。
皇帝覺得除了祁寒之沒有別人了,這京中也沒有人能這麼大膽了。
這個祁寒之,還真是不知死活,且讓他在活一些時日吧,等南邊戰事平定下來,新賬舊賬一起算,倒是便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能跪在腳邊求自己,或許還能給他一個利索的死法。
也懶得再與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心裏到底窩着火兒沒地發泄,剛還一臉平靜的皇帝回到御書房後就摔打了好些珍寶,噼裏啪啦的門外的太監聽的心驚肉跳的,暗自祈禱不要喊自己進去。
好在皇帝摔打了一會兒之後便聽了下來,也沒有宣人進去,就這麼在裏頭坐了一夜,沒他的宣連奉茶的太監都不敢進去。
天矇矇亮之時,皇帝才宣人進去收拾了殘局,一言不發的站在大殿門外看着還有些朦朧之色的皇宮不知在想席什麼。
這客棧走水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對消息靈通的人來說知道這客棧被燒後有人進了宮,便猜測的七七八八,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則是鬆口氣,好算火沒有蔓延開。
不一會兒收拾妥當便離開了臥室,瞧見門口候着的連翹道:“我今日要去見周小世子議事,待夫人醒來你與她說明便是。”
連翹應下,就見走了幾步的祁寒之又轉回來說:“庭封樓的那些人看嚴實了,別讓她們來惹夫人的眼知道嗎?”
連翹點了點頭:“是,將軍。”
祁寒之走後不久,顏楚雲便悠悠轉醒,昨夜看完熱鬧已經不早了,其實顏楚雲還麼睡夠,但是又睡不着了,所以憋了一口起牀氣在那。
伺候完梳洗和換衣裳後便去看了看府中這幾日的賬冊,又瞧了瞧其他中饋的採買,忙活了半天剛坐下準備喫早膳。
就見一婢女着急忙慌的跑過來,連翹一件是庭封樓侍候的婢女便先行攔了下來,斥責道:“如此毛躁,怎麼回事是不知主母在裏頭嗎?”
那婢女也是真的着急趕忙道:“連翹姐姐,就是因爲主母在裏頭我才趕緊趕過來。”
顏楚雲老早就注意到那邊,瞧着那婢女着實是個着急的樣子,腦袋疼了疼不耐煩的道:“什麼事,上前來說。”
那個婢女聽見趕忙過去給顏楚雲行了個禮道:“主母,庭封樓出事了。”
顏楚雲趕到的時候裹的嚴嚴實實的郎中已經到了。
今早侍女進去給幾人送熱水時就見一個女子躺在牀上,渾身長了紅痘紅斑,呼吸都很急促的模樣,侍女都嚇壞了,趕忙去找了主事的婢女。
那婢女也是個略懂醫術的,去看了一眼就趕緊讓人把庭封樓封了,讓人去請主母過來,這事兒大了,除了主母誰也做不了主。
那人得了萬麻病,是會傳染和死人的。
顏楚雲站在外頭被應嬤嬤護着,生怕她沾了這病,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顏楚雲來解決的。
顏楚雲暗罵一聲皇帝,真的狠毒啊好傢伙的。
自己也不是一個喫虧的主兒,讓人小心的收拾好那姑娘穿了的衣物放一個箱子裏頭留給給皇帝送回去。
兵荒馬亂的一陣兒,先把那羣人都放在庭封樓畢竟你也不知道誰被傳染了誰沒被傳染,更何況裏頭還人是皇帝的眼線,是不可能讓她們在將軍府亂晃的,只能把沒有病症的那些姑娘都隔房安置,處處都放上了消菌殺毒的藥粉,只能這樣了。
昨日和今日親密接觸過庭封樓的人也都隔離安置,吩咐了郎中來治。
忙完這些顏楚雲整個人都虛脫了,可是現在一定不能休息和鬆懈,全程定這藥和郎中的醫治,唯恐其中出了差錯。
還在現代的時候顏楚雲經歷過這種絕望,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一點都不敢鬆懈。
好在這病雖然兇險可若是與病人接觸後四天內沒有出現症狀就是安全的,只要撐過四天就行了。
而那位已經得病了的姑娘,只得那藥吊着,等大夫給出準確的藥方後再去抓藥醫治。
無論如何,人命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