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說顏楚雲已經儘量的讓人不要傷到趙雍,可推推嚷嚷之間還是避免不了傷到了。
雖說不嚴重但是在爲人母親的眼裏那就是頂天的傷了,趙雍出生後便是太子,哪受過這種傷。
皇后氣的那雙纖纖玉手都在顫抖,手指輕撫過趙雍手臂上的青紫,趙雍吸了一口涼氣。
皇后雙眼含淚的看着趙雍問詢道“疼嗎?”
此時的趙雍無疑是清醒的,一雙清明的眸子不見一絲之前的瘋狂只是很平靜的看着皇后道“不疼的,只是一些皮肉傷罷了”
聞言皇后撫了撫趙雍有些凌亂的髮絲“我兒受苦,母后定給你討個公道,她顏楚雲吃了熊心豹子膽怎可如此對待我兒!”
說罷喚來身邊的嬤嬤“我說你些,明日便去將軍府宣”
知道皇后要降罪顏楚雲衆人也都是嘆了口氣,這事兒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時太子理虧在前,怎皇后就如此拎不清呢?
“鎮南大將軍祁寒之及其夫人顏氏與宴席之上傷國之儲君,其心可誅罪大惡極但念起功勞,着按本宮懿旨鎮南將軍祁寒之閉門思過三月,其夫人顏氏褫奪誥命夫人,拿回冊封聖旨和吉服,並打五十棍,以儆效尤!”
旁邊的嬤嬤迅速寫完,帶墨幹後拿來給皇后看。
趙雍卻是皺了皺眉道“母后此事本就是我有錯在先,這個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清醒時候的趙雍的的確確是個好孩子,皇后眼中似有悲傷有一閃而過,瞧着趙雍最後只能輕輕的嘆口氣道“若不立威,往後誰都可欺你,只有讓所有人怕了,你才能安穩明白嗎?”
自己到底不能陪孩子一輩子,只能在力所能及的之處給他鋪好路,望他這一生平安順遂。
父母愛其子則爲之記深遠,當初剩下這個孩子時皇后就明白他不是什麼自己拿來固位的工具,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骨血之親,更是自己的一份責任,即使當初趙雍開始變了,朝中有人彈劾,母家也勸誡自己在生一個。
可他是活生生的人啊,年級還如此的小,若是做了廢太子日後定是要受人嘲笑,皇后便咬着牙硬是撐到了今日,她比誰都明白,清醒之時的趙雍是個多好的孩子。
所以,哪怕是如今這敏感的時期皇后也要罰顏楚雲和祁寒之,哪怕突然干涉前朝之事會引得皇帝和羣臣的不滿她也要做,她是皇后更是個母親,若是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護不了,那她這個皇后跟那廟裏一動不動的菩薩有什麼區別?
趙雍還是有些不理解“母后.....”他話未說完,便是腦袋突的疼了起來,皇后宮中是一片的兵荒馬亂。
而顯妃的鐘粹宮中此時也是燈火通明,可與御書房和承乾宮不同。
鍾粹宮中此時一片安靜閒適的模樣,顯妃娘娘穿着一身淺粉色素雅衣裙,在月光下看那裙襬竟泛着銀光好看極了。
顯妃就在那安安靜靜的侍弄那些花,拿起那金剪子剪下其中一朵開的最盛的放在手帕之上,身邊的宮女便接過那手帕輕輕包住花放進了一盛滿冰塊的匣子裏頭。
拿過一塊新的帕子擦拭着一雙素白的手,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緩緩的笑意,嘴裏哼着不知名的漁家小調。
不經意的朝着承乾宮的方向看了看,公孫嬌你的報應就快要來了,彆着急。
天亮的很快,顏楚雲估摸着今日宮裏就該傳話來了,只要皇帝的腦子沒有壞就不會給太重的懲罰。
直到和祁寒之用完了早膳也不見宮裏來人,顏楚雲好奇的小腦瓜子歪了歪,看完了前些時日悅己閣的入賬和一些明細時也不見宮裏來人。
這是準備不幹點啥?
這時將軍府來人了,可來的是周序良。
就見周小世子一臉懶散的坐在書房之中,身子也是隨意的坐着,不得不說顏楚雲看他這麼坐也出蠢蠢欲動,誰不喜歡癱着呢,能癱着爲什麼還要坐着呢?
可來自女明星最後一份矜持讓她保持了坐姿,周序良轉着手裏的折懶“昨晚上皇后就已經怒氣衝衝的下了懿旨,據說罰的很嚴重”說罷眼神在顏楚雲身上走了一圈繼續道“你不死也得掉肉的那種”
祁寒之只是冷笑一聲,顏楚雲一時分不清他這個冷笑是對自己還是對皇后“你對我有意見?”
祁寒之喝了一口茶水沒理顏楚雲只是不鹹不淡的看了眼周序良“只要他還沒瘋魔就不會准許皇后這麼幹”
正如此,皇后的懿旨還沒走出宮門就被皇上的人攔了下來,氣的皇后直接到了御書房和皇帝求情。
是的,是求情,皇后再氣還是分的清楚自己在如何都不能和皇帝置氣。
可說了許多見皇帝還是不爲所動,皇后終還是有些端不住了“陛下,若祁寒之夫婦不罰,日後若有人效仿,您讓雍兒如何自處?”
手中筆墨不停,皇帝聞言也是不爲所動“若是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他還做什麼太子”
這話像是一把冰錐刺進了皇后的心臟之中,顫抖的脣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她知道皇帝的意思她改不了了,可那句‘還做什麼太子’卻是讓她思緒大亂。
不會的不會的,雍兒他是嫡子,陛下不會動廢除之心,更不會因爲祁寒之夫婦動了廢除太子的心思。
皇后不知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次不過是點燃炸藥的火星子罷了。
走出御書房時和過來的顯妃迎面撞上,電光火石間是看不見的刀槍棍棒。
顯妃還是那溫和的笑容“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願皇后娘娘”說到此顯妃停頓了一會兒“萬福金安”
瞧着她那張臉皇后便恨不得撕了她,區區漁家女不過是受着皇恩怕到了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