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妃只是低頭笑了笑未說什麼,皇后也是懶的看她裝便徑直的走了。
帶她走遠顯妃才由婢女扶起來,撫了撫發間的金玉釵瞧了眼皇后離去的方向無所謂的走進了御書房。
剛走進御書房便規矩的跟皇帝行禮
“坐着吧”皇帝手中的摺子將將放下,就見顯妃走了幾步便面色有些痛楚,細細的掙扎了一下才有些踉蹌的站着,揉了揉膝蓋,瞧見自己在看她像時下意識的便馬上站好。
皇帝皺了皺眉走到顯妃身邊把她撫到一旁做好,前些年顯妃隨他去狩獵之時爲了給皇帝擋刺客的箭便撲倒了皇帝膝蓋磕到了亂石之上,傷了膝蓋雖說後來好藥候着可到底落了病根。
所以一直是免了顯妃的跪拜之禮,以爲是病又發作便想宣太醫就見顯妃趕忙阻止,她咬了咬嘴脣很爲難的樣子“陛下不必宣太醫,是臣妾多事剛進來時見着了皇后娘娘,許多人瞧見臣妾跪了,若此時因爲臣妾的腿宣太醫,肯定有小人要在背後議論皇后娘娘,臣妾不想娘娘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受人非議,最近因爲太子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經很煩惱和疲憊了”
聽見了顯妃的話,一旁的柯慶低着頭,這顯妃娘娘果真是個會搬弄風雨的人,這一段話像是句句爲皇后辯解,可仔細一想便會覺得是皇后在皇帝這裏喫癟,剛在氣頭上就遇見了顯妃便把氣撒到了她的身上,可憐顯妃還處處爲皇后着想。
也是知曉皇帝對顯妃的情意,自是不會往別處想,柯慶不由的暗自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皇帝的臉色便了便,可也是沒有當着顯妃說什麼,拍了拍她的手“你啊”
說罷便讓人去拿了些補品和賞賜再便讓顯妃先回去養着,自己忙完就去看她。
帶顯妃走後,皇帝纔將臉色冷了下來“皇后和太子這些年到底是過的太如意了些”
一旁的柯慶聽到趕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啊,娘娘也是擔心太子着急上火了些,這些年娘娘爲後宮勞心勞力的陛下這些您都是看在眼裏的”
可惜的是皇帝只是神色淡淡的撫了撫一旁的硯臺,淡漠的說了聲“朕知道”
帝王心深似海,柯慶也只能言盡於此了。
“宣祁寒之和顏楚雲進宮吧,這事兒還是要給羣臣給那些人一個交代的”皇帝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柯慶領命後趕忙就去安排了。
於是顏楚雲在研製新的口脂時就聽宮裏來宣,讓自己和祁寒之趕忙進宮。
拍了拍身上的粉末“果然該來的躲不掉”
這次和回門那事兒被召入宮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顏楚雲想到不由得笑了一下。
這讓一旁的連翹有些懵的,她都明白這次進宮肯定是要問罪的,夫人怎麼還笑的出來。
顏楚雲卻是回到臥室開始重新換衣和梳洗了,自己這樣放到現代十足十的是個問題兒童了。
只見葉青和京桃二人端着倆個實木托盤走了過來,上頭的衣服端莊華麗至極,金線銀線繡着繁複的花紋,綴着的每顆珍珠色澤潤如聖光,倆個托盤才堪堪的裝好,可見這衣裙有多複雜。
許是這個世界的規矩不同,顏楚雲也沒有多問,三個人伺候自己穿這吉服都有些忙,不由得感嘆,古代的女人真是痛並快樂着,衣服好看是好看真的太麻煩了。
好一會兒顏楚雲才穿好了衣服,便被連翹摁道梳妝鏡前開始梳妝,帶上了誥命夫人的鳳冠和顏楚雲感受了自己生命承受不了重量。
又是好一頓折騰顏楚雲妝容完整的從臥室之中走了出來。
祁寒之和周序良倆人在前廳閒聊着就遠遠瞧見一身錦衣華服,鳳冠耀眼的顏楚雲儀態萬千的走了過來。
那張本不好看的臉在連翹高超的化妝術又加上誥命夫人的妝容下竟是有了幾分高貴之意,特別是女人的那雙眼睛似星辰般耀眼讓人過目不忘。
兩人都有些出神,周序良率先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
祁寒之也跟着恢復了往日古井無波的模樣,管事的來報說馬車已在外頭備好,將軍和夫人可以隨時動身。
顏楚雲跟祁寒之對望了一眼,倆人都沒有在雙方眼中看清忐忑和懼怕之意,最後便是相視一笑。
“我們便進宮了,公孫家的那些事情你去查,非衣會協助你,遇到事情馬上和我來說”祁寒之看了一眼還是懶散坐的周序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若是加緊,或許來得及”
周序良依舊是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樣子,懶懶散散的揮了揮手示意兩人趕緊走別在這裏礙自己的眼。
最終還是送這二人上了馬車,瞧着倆人緊握的手周序良低頭看扇子,瞧不見神色,最終在無人聽見的角落裏“這鳳冠霞帔,我也曾許諾給過一個姑娘”
曾許諾過她的十里紅妝食言了,自己建功立業風風光光的娶她許她的鳳冠霞帔誥命之身如今也是隨風消逝吧,何必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扯進自己的泥潭裏頭。
林輕音有些焦急的在老太師面前“爺爺,楚雲這入宮定是要被興師問罪的,您想想辦法吧”
她是個深宅小姐,即使算是消息靈通的也是今早才知道,被嚇了一大跳罵了幾聲顏楚雲這個不省心的,不把天捅個窟窿她就不甘心,着急的眼淚都抑制不住的溜
見老太師不說話,林輕音更加着急了“爺爺,此時楚雲本就無錯啊,她是保護自己罷了”
是啊,但對方是太子,這事兒就不一樣了。
老太師最終還是拗不過孫女的哀求,嘆了口氣,太師府從來不參與皇家的這些事情,可如今到底是自家欠了人家情,是要還的。
“爺爺這就入宮見陛下,你莫要着急了”瞧着孫女焦急如焚的模樣,老太師只能安撫着,這孫女自小就聰明伶俐惹人憐愛。
林輕音見爺爺答應,便也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