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的步攆從自己面前過去,顯妃笑了笑:“謝娘娘教導,恭送皇后娘娘”福了福身後慢悠悠的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感似的又轉頭看了眼皇后的背影:“還需要耍什麼手段嗎?皇后娘娘您的路已經是一盤死局了呢”撫了撫發間的珠釵搖曳生姿的走遠了。
“娘娘,奴婢覺得這些事情發生的實在蹊蹺”福順在步攆旁皺着眉頭說道,最近發生的關於太子的一切真的太順了了,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推動一樣。
皇后何嘗沒有察覺到這些事情的蹊蹺之處,只是事關自己的兒子,手段再怎麼高明,心思再怎麼玲瓏的人都會陷進去,雙眼就會被迷霧混了。
手指摸索着腕間的玉鐲,皇后沉思許久:“本宮就算拼盡一切也要護雍兒周全”哪怕這個敵人是自己多年的丈夫是這天下的主人也在所不惜。
看着將近的御書房,皇后下了步攆。
福順就跟在皇后身後,幾人剛到御書房的門口就被柯慶笑盈盈的攔了下來,他也是一副爲難的表情:“皇后娘娘,陛下吩咐了,任何人來了也不見”看着被攔下來面色不怎麼好的皇后娘娘,柯慶心裏也是爲難的很,陛下吩咐起來容易,什麼人都不見,可如今來的是皇后娘娘,自己這個做奴才的就這麼把人攔住了,真是人生太難了。
其他的御前侍候的人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這邊,生怕皇后硬闖,然後自己遭殃。
看見這些人的態度,皇后知道一定是皇帝特意敲打過這些人,也就是說皇帝知道自己肯定要來給趙雍求情。
拳頭在衣袖之中收緊,修的尖銳的指甲刺進了細嫩的手掌裏,夫妻這麼多年他竟然可以做的如此絕。
“若是本宮一定要進去呢?你們是要對我動手嗎?”高傲的眉眼掃了一圈御書房的衆人,皇后的威儀壓的一羣人有些惶恐。
柯慶討好的笑着,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娘娘說笑了,奴才們不過是封命行事,是萬不敢碰娘娘鳳體的,可這是陛下的旨意,若是娘娘硬闖恐怕會惹惱了陛下,到時候對娘娘您也不利啊”他說的是實話,皇帝既然不讓皇后-進去,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皇后要是硬闖進去肯定會惹惱了皇帝。
福順見皇后神色有些不好趕忙給她臺子下:“娘娘,我們就在外頭等等吧”給柯慶使了個眼色。
柯慶很上道的喊着人給皇后擡了把椅子出來坐着,今日雖說沒有下雪可是天氣也並不暖和,皇后就在這外頭這麼坐着怕是會得了風寒,可皇后娘娘決定的事情又不是旁人能隨意更改的,衆人只能陪着皇后在風中等着。
屋內的氣氛比起外頭卻是天差地別。
皇帝也不生氣,也沒有責怪趙雍。
將他尋來好似真的就是父子之間隨便說說話。
“下個月就是你與孟家小姐的大婚了,時間過的真快啊如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皇帝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的跟趙雍說着話。
這樣的皇帝讓趙雍從心底深處一抹不安來,一個荒謬的想法不自然的冒了出來。
父皇是不是已經放棄自己了?
又趕忙荒謬的笑了一下,父皇放棄自己還能選誰當太子,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嫡子。
趙陵,一想到這個名字那無邊的冷意就突然攀附上了趙雍的心頭,父皇該不是要立趙陵爲太子吧?怎麼可能,只有自己是中宮嫡子,父皇是絕對不會廢掉嫡子改立一個漁家女生的庶子爲儲君的,這太荒謬了。
趕忙擡起頭看着皇帝,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卻被皇帝制止住了:“不必多說,父皇沒有責怪你,你也早些回去吧,看看太子府還有什麼要備的,離婚期也不遠了,你得好好的做新郎,知道嗎?”對着趙雍擺擺手讓他出去。
即使趙雍再想說什麼也沒有機會了,只得聽話的退出去。
走到御書房門口那股不安的情緒更加的明顯了,他回頭深深的看着御書房。
皇后看見趙雍出來趕忙上去:“雍兒你如何了,父皇有沒有責罰你?”問是這麼問,但皇后知道依皇帝的性子,雍兒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的,頓時眼眶就紅了紅,對於阿蘭若萊更加的怨恨了,這種異域女子果然都是狐媚子。
“父皇什麼都沒有說,只讓我回府好好的準備迎娶太子妃的事情”趙雍如實的講給皇后聽,然後疲憊的走開了。
他真的累了,昨晚一夜沒有閤眼,今天又經歷了這麼些,現在他只想回去看看阿蘭若萊的情況然後好生的休息一下。
太子失魂落魄的從御書房走出去的消息顯妃很快就知曉了,將新鮮的梅花插進花瓶裏頭:“陵兒,看來如今陛下是徹底對太子失望了,我們只需要在送他最後一程,那麼太子之位就很快是我們的了”顯妃笑盈盈的暢想着美好,卻許久沒有聽見趙陵的聲音,不由得轉過頭去。
趙陵那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有在聽自己說話,顯妃也不氣走到趙陵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陵兒,你在想些什麼?”
思緒被一下牽回來,趙陵正了正神色:“兒臣在想,若是能將祁寒之收爲我用,那軍中的事情就是如虎添翼了”雖然祁寒之如今雙腿殘廢,可他的練兵之術舉世無雙,再加上在軍中的威望,若是能將他收入自己麾下那是再好不過的。
將衣裙理了理顯妃狀似思考的想了想:“祁寒之是個厲害人,就連他的夫人顏楚雲也並非凡物,若是能得他們相助我們自是如虎添翼”若是能得祁寒之在軍中相助,顏楚雲在財力上給予支持,那麼陵兒的路要好走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