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趙雍,就免不了想起了一個人。
趙陵少見的面色有些沉,她想要什麼?
“這靈玉戲院啊是京中最紅的戲班子了,他們的班主顧平生可是現在最紅的角了”顏楚雲親暱的拉着阿蘭若萊在靈玉樓的雅間裏頭坐下。
倆人坐的很近,看似不經意的顏楚雲從阿蘭若萊的耳邊蹭過:“今日他回來,這戲院其實是他的地盤,不出意外他每個月的今日都會來這裏”說罷又很自然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正,淺笑着喝了口茶水。
有人笑盈盈的走了進來,是靈玉樓的二把手流雲兒,扭着靈動的腰肢來到顏楚雲的身邊:“祁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說着將手裏的點心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我們剛從聞香來定的糕點,拿來給您嚐嚐了。”
這流雲兒長袖善舞是整個上京都知曉的,能與她結仇結怨的整個上京城都找不出一個來,人長的又是風情萬種,媚眼如絲,小道傳聞說她跟某個達官顯貴關係匪淺,所以黑道白道都給這位流老闆幾分薄面。
顏楚雲也是笑着看向她:“許久未見流老闆又好看了些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美顏祕方啊?”
聞言流雲捂嘴笑了起來,眉眼更有風情,若說阿蘭若萊的眉眼有嬌媚之氣,可她只是皮肉的媚,自小嬌生慣養,公主之尊,說到底骨子裏頭是高貴的,可流雲兒的媚就像是從骨子裏來的。
“哪有什麼祕方啊,用的呀就是祁夫人鋪子裏的駐顏膏”又暗暗誇讚了一下顏楚雲,這流雲兒倒是引得阿蘭若萊多看了幾眼。
流雲兒沒呆多久就被小廝叫走了說是後臺有些事情。
見她離去阿蘭若萊纔開口:“這個女子倒是會說話”捧起熱茶喝了一口,餘光一直注意着下頭的人羣。
前些日子趙雍前腳剛進宮,自己跟着就回了驛館,美其名曰“不能讓殿下爲難。”
然後乖乖的裝模作樣在驛館休息了幾天誰都沒見,這些時日趙雍也只是送了不少補品過來沒有強硬的要看見阿蘭若萊,當然阿蘭若萊也不會讓他看見的。
因爲那個對外宣稱在驛館養病的九公主其實一直在將軍府裏頭呆着。
祁寒之是有些煩的,因爲自從這個阿蘭若萊來了顏楚雲就老是找她玩,都減少了陪自己的時間。
當然驕傲如他,是斷不可能跟顏楚雲說這些事情的。
今日顏楚雲跟阿蘭若萊出來玩時看都沒看後頭目光幽怨的祁寒之一眼就手挽手的出門了。
“戲開場了”聽着鑼鼓聲,顏楚雲慢悠悠的開口。
這顧平生,顧老闆可是這上京城紅透了名角。
顏楚雲覺得所說的“千金易得,一票難求”就是形容這個人,平心而論顧平生長的很好看,不少小姐太太都願意爲了他一擲千金。
扮相就更不用說了,咿咿呀呀勾的不少男子都是魂牽夢縈的。
總而言之就是顏楚雲算是靈玉樓的金主之一,跟靈玉樓也是有生意上的往來,這麼些角的胭脂水粉都是從悅己閣過來的,他們用的也放心。
阿蘭若萊看着下頭那個穿着華麗貴妃戲服的男子:“他比女人還女人,那一舉一動眉目之間都是風情啊。”
顏楚雲笑了笑,將一顆花生放進嘴裏:“本身條件加上優秀的業務能力,這就他能紅透上京城的原因,要不要等會兒去認識一下?”
雖說這靈玉樓是趙陵的產業,可也不妨礙別人欣賞藝術跟美色吧。
阿蘭若萊搖搖頭:“他是趙陵的人”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連着這位好看的男子一起算計了,到時候京中怕是有不少人要痛哭了。
顏楚雲失笑搖了搖頭,隨意的掃了眼樓下就看見了一個男子坐在了第一排:“他來了。”
此話一出,雅間裏頭的氣氛就安靜了下來,阿蘭若萊順着顏楚雲的目光看過去,就一眼看見了那個就算化成灰自己也認得的人。
終於來了啊。
見流雲兒上前在趙陵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接下來他就轉頭往二人的雅間看來,正對上阿蘭若萊探究的目光,二人目光相匯有着外人看不懂的情緒在。
顏楚雲在桌下拉了拉阿蘭若萊的手示意她別衝動,這個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阿蘭若萊也會是不急不忙的收回了目光:“放心吧,我有分寸。”
趙陵在一樓,離二人很遠自然是聽不見兩人的話語,從他這個角度看就是看見阿蘭若萊跟顏楚雲頗爲親密的模樣。
不由得一愣,她什麼時候跟祁夫人關係這麼好了?或者說她是因爲什麼接近祁夫人。
趙陵當然不會想到阿蘭若萊會更祁寒之與顏楚雲說出一切,他只會認爲阿蘭若萊跟顏楚雲交好是有什麼圖謀跟算計。
而顏楚雲以及她背後的將軍府自己都不可以輕易的去得罪,交好都還來不及更不可能去得罪她們了。
所以阿蘭若萊這招是真的讓趙陵有一些的擔心,之前她跟趙雍鬧的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聞雖然讓趙陵心裏有些不痛快可只是不痛快而已,因爲以趙雍是威脅不到自己的。
可是顏楚雲跟趙雍不一樣,她一來是將軍府的主母,祁寒之對她可謂是千嬌百寵,而來她是悅己閣的東家,手裏有的是真金白銀。
有些頭疼了轉回身子,看樣子彷彿是跟兩人打了招呼就認真聽戲了。
有意思的是趙陵看完這邊,臺上的顧平生也是看了一眼雅間的顏楚雲,還與她眼神問了個好。
顏楚雲端着熱茶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這齣戲馬上就要結束了,我把顏葉嘉也引了過來,你打算怎麼辦吧。”
阿蘭若萊沒有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饒有趣味的看着臺上的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