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殿下的後院有點亂 >第十九章 喫飛醋
    蘇媚在中毒的第二日就醒了,身子浮腫臉色發青,不復往日嬌媚,正低頭喝着一碗解毒湯藥,藥極苦,她喝得眉頭皺成一處,碧兒餵了兩勺,索性將藥碗遞給她,道:“姑娘,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一口氣喝光了。”

    蘇媚半是哀怨半是嬌嗔地瞪了碧兒一眼,碧兒最受不了她這種眼神,只得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一勺一勺地繼續喂着,一邊小聲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碧兒,我不過是別人送給郎君的玩意兒,論身份家世門第勢力,都不如她們,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郎君的寵愛,如果我不爭,便什麼都沒有,爭,還有一點希望,不過身不由己罷了。“

    話音剛落,外頭有小丫環在門口稟告,說是孫庶妃攜錢庶妃來探病。

    孫清芷帶着錢婭,身後跟着櫻桃和金珠,幾人施施然進來,蘇媚未起身,伏在榻上略欠了欠身子算是請安。

    錢婭俯視着神色憔悴的蘇氏,心中暗爽,要是這個女人以後都是這副容顏就好了,殿下一定不會再寵愛她。想到此處,她便故作好心地安慰道:“蘇淑人這藥怎麼還不快點喝,喝了藥才能康復,眼看着殿下的傷勢也大好,很快便能臨幸後院了,你若是這副容貌,如何伺候殿下呢。“

    蘇媚淺笑着回敬她道:“多謝錢庶妃掛懷,妾身人微言輕又是蒲柳之姿,就算殿下大安,有王妃、姜側妃金玉在先,哪裏輪得到妾身來伺寢?倒是錢庶妃你,要多養養臉上的傷,才能恢復之前的花容月貌呢。“

    錢婭聞言大怒,臉上的疤痕是她最大的痛,雖然如今已經快瞧不出來了,但老是被人提及,不免心中有刺,極不舒服,她上前一步便掀翻了碧兒手中的藥碗,烏黑的藥汁全灑在榻沿,碗磕在地上也碎成了片片。

    碧兒氣極,騰地一下站起身,怒目而視,對錢婭道:“錢庶妃,你做什麼?”

    “放肆!”錢婭大聲喝道,“你這個賤婢,膽敢以下犯上,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庶妃嗎?”

    碧兒也是個厲害的,立即道:“錢庶妃,奴婢是依王妃娘娘的旨意在這裏服侍蘇淑人至康復爲止,你打翻藥碗,是故意不讓她喝藥,照奴婢看,錢庶妃眼中沒有王妃娘娘這位正妃纔是真的吧。”

    錢婭想也不想,伸手便抽了碧兒一耳光。

    碧兒捂着臉撲向一側,正好撲在櫻桃的身上,將她撲得一歪,櫻桃立即避讓開來,碧兒吧唧一下摔在地上。

    孫清芷扶額,這個錢婭也太不自重了,居然親自教訓一個小小的奴婢,忙勸慰道:“姐姐仔細別傷了手,要教訓奴婢吩咐下人便是。”

    錢婭餘怒未消,指着碧兒道:“賤蹄子,你在此處好好地跪着,跪足一個時辰再起身,想必你的主子遲個一時半會的喝藥,也耽誤不了病情。”

    碧兒還想爭辯,孫清芷往前一步,就那麼定定地瞧着她,碧兒想起王妃曾經的旨意,頓時氣餒,不敢再辯駁一句,只得乖乖跪好,心中恨極,真恨不得跳起來幾腳踢死這兩個女人。

    孫清芷雲淡風輕朝蘇媚道:

    “蘇淑人,碧兒過幾日還要去浣衣房領罰,你也要好好爭氣,早些康復,纔不辜負了這丫頭對你的一片忠心。“

    待衆人離開,蘇媚才氣得狠狠捶了一下榻沿,罵道:

    “一羣賤人!“

    碧兒膝行過去,扶住蘇媚,輕聲道:“姑娘別急,咱們有的是機會。“

    “你剛纔從櫻桃身上拿了什麼?“蘇媚道。

    “就知道瞞不過姑娘。“碧兒淺笑。

    “你還笑得出來,臉上還疼嗎?“蘇媚伸手輕輕地撫過碧兒的臉,眼中有幾分疼惜和不忍,碧兒就着這個姿勢將臉靠在蘇媚柔軟的手心裏蹭了幾下,神色極爲留戀,蘇媚身子僵了一下,將手抽了回來。

    凌波閣。

    段青絲端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一本攤開的《詳地誌》,正是描述着盛京近百年來地理及風貌的那幾卷,許多字句用圈圈點點標記出來,旁邊還寫着一些奇怪的字句,乍一看,像是前人閱讀時作的註釋。

    她秀眉微蹙,黛藍的眸子裏全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茫然。

    書是早幾日從趙家女兒的舊居之中悄悄取回來的,不知情的絕對不知道這其實是一本解密簿,用來解讀往來密信或暗語的工具書。

    可是,她既有密信在手,也拿到了這本書,卻依然無法解讀出來。

    西夏人真是太狡詐了!

    段青絲有些氣餒,想到了聰明絕頂的陳一錦,就把人給請了過來,說是要和她玩猜字遊戲。密信中只有十幾個字,她抄寫了前面四個,拿着《詳地誌》一併給了陳一錦。

    陳一錦何許人也?千年之後的文理科全才,天文地理星座玄學煎炒烹炸娛樂八卦沒有她不會的,遇到不會的掏出手機百度一下,就有幾百個點子排着隊等她挑選。所以她只看了十來分鐘,就完全摸清了門道,不但給了段青絲一個正確答案,還順帶把解迷過程引經據典深入淺出地給她詳細講解了兩遍。

    段青絲滿眼小星星地看着她,一臉的拜服。

    陳一錦擺了擺手:“常規操作,不要迷戀姐哈。”

    段青絲一高興,就送了她一支滿綠的翡翠手鐲,她從南昭帶來的翡翠料子及成品沒有十筐都有八筐,水頭好顏色辣,全是種水色工樣樣齊全的好東西,見陳一錦一邊推脫說受之有愧,一邊垂涎欲滴的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便又隨手將一枚高冰飄陽綠的扳指也給了她,並留她在凌波閣用午膳。

    結果趙致趕在飯點的時候來了,陳一錦飯沒蹭到就連忙告退,免得又被塞一嘴狗糧。

    趙致眼尖,看到了陳一錦捧着兩個錦盒喜上眉梢步履輕盈地離開,便猜到了他家小王妃又送東西給人了,心裏有點喫味,一屁股坐在案側的太師椅上,朝段青絲道:

    “王妃只惦記着陳側妃,何曾記得本王呢。”

    “妾身也記着殿下呀。”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居然會喫陳側妃的醋?

    “聽聞南昭的翡翠十分獨特,連姨娘蒼耳都得了一對兒滴水耳墜子,本王卻什麼都沒有。”趙致有些不滿。

    “真不巧,本來還有一枚飄陽綠的扳指,剛剛纔給了陳側妃,不如妾身送殿下一副全綠珠串。”段青絲笑着回他,吩咐烏鳳去庫房取來之後,雙手奉到趙致跟前,“這珠串妾身也只有一副,十八顆珠子粒粒滾圓水潤,不可多得,請殿下笑納。”

    趙致眉花眼笑,取出珠串拿在手上把玩了幾下,愛不釋手,問道:

    “可有什麼寓意?”

    “願殿下圓圓滿滿,所求所得!”段青絲柔聲回他。

    趙致心中又暖又軟,順手一帶,便將她攬進懷裏,脣便壓了下去。

    他吻得很重,又很仔細,帶了幾分掠奪,攻城略地般很快便俘獲了她,兩人綿綿擁吻,她也很快便覺察到他身體的變化,鬥志昂揚的抵着自己,不由得雙頰飛霞,如荷塘正中一枝嬌羞的初蕊,嬌滴滴顫巍巍,不勝涼風。

    趙致拼了全力才壓制住心底的情潮,懷中的人兒真令他無法自控,他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完完整整地擁有她,可有些顧慮卻如棉裏的針,如眼底的刺,時不時地冒出來提醒着自己,要冷靜,再冷靜。

    於是他泄了氣,輕輕放開了他的小王妃,又抱了抱她,才拉着她軟軟的小手去桌邊用膳。

    “本王已經大好了。”趙致隔着桌案,深深地看着對面的段青絲,又補充道,“只是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再等等。”

    段青絲自然知道他話中所指是什麼,又羞紅了臉,略帶嗔意地瞪了他一眼,瞧他說得,好像是她自己飢渴難耐似的,能不能要點臉啊,你可是堂堂燕王殿下!

    “妾身……不急。“段青絲艱難地擠了幾個字算是迴應。

    趙致笑了,窗外的一團天光映着他的眉眼,當真是謙謙君子如蘭如竹,芝蘭玉樹如月臨江,可惜嘴裏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正經:“是,王妃不急,是本王急了,五內如焚,迫不及待。“

    段青絲被他撩撥得話都說不出了,頭垂得更低,恨不得栽到桌子底下去。

    趙致揚聲叫了烏鸞烏鳳姐妹二人進來佈菜。

    飯後,夫妻二人在園子裏散步消食。

    白孔雀這幾日不開屏了,有些病懨懨的模樣,照看它的小丫環已經上報了,給它換了喫食也不見好轉,段青絲有些擔憂,趙致忙安慰道:

    “也許它是不服水土了,本王明日進宮去太醫院問問。“

    “太醫是給宮裏的貴人看症的,又不懂獸禽的病理,問了或許沒什麼效用。“段青絲愁眉不展。

    趙致略想了一下,又道:“無妨,聽說坊間能人異士多,城西漁市附近有賣雞鴨的攤販,下午本王叫劉管家親自去找人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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