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後宮茯若傳 >第179章
    ♂nbsp;   這一日茜薇從壽安宮請安回來,只是吩咐手下宮女點了香爐,又問了茉扇和秀枝幾句話,便入了內殿,周尚儀跟着進去伺候。

    周尚儀入了內殿,只是道了句:“皇貴妃在壽安宮待了好一刻,卻不知太后娘娘與皇貴妃說什麼了?”

    茜薇笑道:“不過是些尋常的話罷了,太后她倒是提了一句說如今和賢帝姬到了明年便是十四了,也該議婚了。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那邊的打算?”

    這時茉扇也秀枝也走了進來,茉扇是茜薇的陪嫁,且又是打小便在她身邊伺候的,便直接接口道了句:“依着奴婢看,不論皇太后作何打算,太皇太后都必然會與與之相左的。”

    這時秀枝也抿嘴笑道:“茉扇姐姐慣會渾說,仔細長樂宮與壽安宮的知道了。”

    茜薇只是沉着臉,語氣卻依舊如常:“如今越發沒了規矩了,怎可隨意議論主子。現下倒是越發沒規矩了。”

    周尚儀只是道:“眼下皇貴妃乃是後宮嬪妃中的第一人了,爲着這個,旁人也不敢隨意小瞧了咱們去。”

    茜薇淺淺道:“話雖是如此,但本宮到底還未曾入駐鳳儀宮。且即便本宮成了六宮之主,你們的言行舉止更是要仔細。斷斷不能落了旁人的話柄。”

    次日正午,茜薇正在乾元宮陪着溶用午膳,黃佑進來通報道:“啓稟皇上,皇貴妃。恭貴妃與慧貴嬪來給皇上請安了。”

    溶只冷冷道:“且請她們進來吧。怎的這個時候來問安了。”

    茜薇一襲明黃色銀線繡玉蘭樣式的宮裝,下頭是淺綠色的留仙裙。便是她的髮髻上的裝飾也只是一些尋常的珠花,只是左邊簪了一直碧玉鑲金雕蘭花樣步搖。乃是昔年她做昭儀之初,茯若所賜的。

    二人進來只是給溶請了安,並向茜薇肅了肅。溶道了句:“如今外邊日頭大得很,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

    慧貴嬪倒是低低道:“臣妾原是來向皇上陳情的。”

    溶知道慧貴嬪素來性子矯情,今日見她這般情況,知道她定然又有主意,於是便冷笑道:“慧貴嬪又有何事要向朕來告罪的。”

    慧貴嬪只是道:“皇上與仁敬皇后原先看重臣妾許了臣妾協理六宮之權,但臣妾無能辜負了皇上與仁敬皇后的重託。”

    溶淺淺笑道:“原是爲這事,朕已然褫奪了你協理六宮之權。也算是對你的懲戒了。且如今有皇貴妃攝六宮事務。且說朕還下旨讓恭貴妃在一旁幫着照應一二。料想也算是妥當。”

    慧貴嬪又道:“這便是臣妾前來陳情的緣由了,還望皇上恢復臣妾協理六宮之權。”

    茜薇聽了,只是冷冷道:“慧貴嬪到底忒不懂皇上的心意了,皇上既然奪了你協理六宮之權便是因爲你德不配位,如今你怎還敢讓皇上覆你協理六宮之權。”

    慧貴嬪只是正色道,不帶一絲的恭順:“皇貴妃勿要急着指責臣妾,如今恭貴妃有了身孕,身子沉重到底是不能夠協理六宮的。”

    恭貴妃此刻才淡淡道:“臣妾也是今早起來想着連日來飲食不下,所以來打發人去請太醫問平安脈,太醫說是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正巧這時候慧貴嬪來了毓秀宮,她知道了只是忙拉着臣妾來乾元宮告訴皇上。”

    溶只是欣喜道:“好,還望恭貴妃到底要保重着身子,斷斷不能似仁敬皇后那般,孕中多思才使得母子俱損。”

    慧貴嬪笑盈盈道:“皇上這話說的極是,還望皇上允了臣妾的,到底是爲了恭貴妃腹中的皇嗣。”

    溶瞧着茜薇,只緩緩道:“皇貴妃的意思是?”

    茜薇只是道::“臣妾一人足夠料理六宮事務,不必再讓慧貴嬪插手了。”

    溶聽着茜薇的語氣,便知她已定下了主意,也不再多說。只是吩咐她們三人跪安了。出了乾元宮正殿的大門。三人只是走在長街上。茜薇瞧着恭貴妃,只是和頤笑道:“貴妃的這一胎來的倒是及時,自從仁敬皇后薨逝,皇上一直鬱鬱寡歡,如今有了恭貴妃這一胎,想必皇上也能稍稍紓解愁緒了。”

    慧貴嬪倒是上前來道:“皇貴妃說的極是,若是恭貴妃這一胎誕下的是個皇子,只怕是中宮之位又要生出一些變故了。”

    茜薇冷冷道:“皇貴妃位同副後,且本宮如今攝六宮事,皇上既然冊封本宮爲皇貴妃,便已然擺明了皇上的心意。若是慧貴嬪執意要庸人自擾。在六宮中散佈一些閒言碎語。本宮定然會行宮規,以示懲戒。”

    恭貴妃上前對着茜薇懇切道:“皇貴妃勿要聽信慧貴嬪的言語,臣妾並無此心。”

    慧貴嬪道:“恭貴妃何必這般謙和,照着宮裏的規矩,皇貴妃原是應有封號,但如今的皇貴妃並無封號,安知皇上的心意到底是如何。”

    茜薇道:“不過是封號罷了,且六宮之中,皇貴妃僅有本宮一人。又何須要封號來加以分別。”

    慧貴嬪道:“我朝自開國從未有過無封號的皇貴妃。明宗皇帝的純獻皇貴妃喬氏因着明宗皇帝厚愛,特許了她二字封號。但似皇貴妃這般的,還是頭一遭呢。”

    茜薇道:“既然慧貴嬪固執己見,本宮也是無法。不論本宮有無封號,本宮乃是皇貴妃的位分,而你只是小小貴嬪,你對本宮言語不敬。該當何罪。”

    恭貴妃過來勸解道:“皇貴妃息怒,慧貴嬪素來便是心裏沒成算,若是皇貴妃與她置氣,不是傷了自己的身子麼。”

    茜薇也不理會恭貴妃,只是冷冷道:“慧貴嬪對本宮不敬,且回永和宮去抄寫女戒一百遍。三日之內完成,且不得假手於人。”

    慧貴嬪不服氣道:“臣妾不服,臣妾不過是說了幾句實情。且皇貴妃素來與臣妾有嫌隙。這是皇貴妃藉着位分,故意來折辱臣妾。”

    茜薇冷眼瞧着她,沉聲道:“本宮讓你抄寫女戒,便是要讓你明白,在後宮裏頭不要無端端生事。且無論如何,本宮乃是皇上親封的皇貴妃。眼下中宮虛位,後宮大小事務都是由本宮打理,慧貴嬪可細細想明白了。”

    慧貴嬪此刻倒是無言以對,恭貴妃只是對着慧貴嬪道:“貴嬪還是安分些,以免再惹得皇貴妃動怒。”

    茜薇回到翊坤宮以後,一人內殿默默了許久,倒是秀枝端了一盤新鮮的荔枝上來。茜薇吃了一個,秀枝問道:“皇貴妃從乾元宮回來便一直神色鬱郁,難不成有什麼心事麼?”

    茜薇蹙眉片刻,才緩緩道:“恭貴妃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秀枝聞了,眉宇也帶了一絲愁緒,只是道:“皇上定是高興極了,上回仁敬皇后的孩子沒能保住。恭貴妃的這一胎不論是皇子還是帝姬,皇上都會十分看重的。”

    茜薇擺手道:“本宮知道這個,但唯一當本宮憂心的是,爲着這件事,皇上險些復了慧貴嬪的協理六宮之權。多虧本宮將這件事壓了下來,不然這件事真是不堪設想。”

    秀枝只是定定道:“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雖說皇貴妃眼下攝六宮事,但若是恭貴妃這一胎生下來是個皇子,那便是皇上的長子。且她的身後的母族又十分顯赫。奴婢只是擔心。”秀枝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茜薇沉靜道:“本宮知道這個,原先太皇太后便屬意恭貴妃爲繼後的人選,若是她誕下了皇子。太皇太后若是以皇嗣爲重爲緣由,興許皇上改了主意也未可知啊。”

    這時周尚儀從外頭走了進來,亦是道了句:“還望皇貴妃到底寬心,到底皇太后還是幫着皇貴妃的,且如今即便恭貴妃有了身孕,但到底皇貴妃纔是六宮之主啊。且她腹中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倒也沒什麼的。”

    茜薇只是輕聲道:“恭貴妃若是一舉得男,便是本宮往後成了皇后。也會難做。到底是本宮命薄,入宮侍奉已有多年,但一直未有子嗣。”

    又過了三月,卻是八月暑熱將盡的時節,恭貴妃的身子已有四個月了。溶爲着她這一胎倒是看重她得勁,時常去毓秀宮探望她。如此一來,宮中漸漸又開始流言如沸。且茜薇生怕擔了旁人說她嫉妒恭貴妃有孕的虛名,也不好下令去責罰在後宮閒言閒語的人。

    是夜,溶歇在了毓秀宮,恭貴妃扶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只是道:“如今已有四個月了,興許再過大半年,肚裏的孩子便能夠落地了。也不知道是皇子還是帝姬。”

    溶瞧着恭貴妃,只是溫和道:“不論是皇子還是帝姬,朕都是十分疼愛,朕登基已有五年,但一直未有子息。且先前仁敬皇后薨逝,朕的心中一直都鬱郁不歡。如今有了愛妃這一胎,也算是稍稍紓解了朕的心結。”

    恭貴妃面上才露了一絲笑意,只是緩緩道:“其實臣妾倒是希望自己的這一胎是個帝姬。”

    溶道了句:“這話怎講?”

    恭貴妃道:“若是這一胎是個皇子,那便是皇上的長子,且如今後宮流言紛紛,只說若是臣妾誕下了皇子,那便算是皇上的長子且又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皇子了。臣妾只是擔心讓旁人來編排臣妾。”

    溶只是淡淡道:“愛妃多慮了,孕中不宜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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