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張張翻過手裏那些照片，各種角度的她，不像藝術照裏的僵硬，喬聿北相機裏的她，是鮮活的，這就是他眼裏她的樣子嗎？
月歌摩挲着照片，扭頭笑問他，“我在你眼裏這麼美？”
“要點臉吧，明明是相機好，我隨便拍誰都好看！”小狼狗傲嬌，哪裏肯承認，這些照片都是他精挑細選的。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好看？是你拍的技術好？”月歌挑起眉，分分鐘丟給喬聿北一道送命題，“我長得不好看，你還喜歡我，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喬聿北初戀就是沈月歌，哪裏有機會讓被那些刁蠻女友刁難過，一時間竟也沒聽出來沈月歌話裏的逗弄，居然很認真的回答了一句，“你長得好不好看，跟我喜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
這句話倒是把沈月歌問住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看上我什麼？”
“我看上你還非得要個理由？”喬聿北對這個問題有些抗拒。
“至少需要一點吸引你的地方吧。”
喬聿北抿起脣，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須臾，突然湊近，“你之前對我，沒有一點印象？”
“啊？”月歌沒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
喬聿北又說，“我第一次見面跟你在哪兒？”
“機場啊。”
喬聿北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
“不是在機場嗎，那天我還跟你哥一塊接機來着。”
喬聿北瞪着她，“自己想去！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我再告訴你！”
說完，將她從腿上拉下來，起身回了臥室。
莫名其妙的脾氣，說話說半截，誰知道你想說什麼。
第一次見面不就是在機場嗎，見面前，她甚至連喬聿北的照片都沒怎麼見過，她記性一向好使，怎麼會記錯呢，臭小子，狗脾氣！
月歌將剛剛被喬聿北弄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抱回了臥室。
一進去，發現臥室燈沒開，她轉身將一隻手滕出來去摁開關，還沒摁到，一股力道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牀上，手裏的衣服掉了一地，嘴脣被人咬住，月歌嗚嗚啊啊的喊，“衣……衣服……嗚，剛洗好……別髒了……唔……”
喬聿北將她的雙手桎梏在頭頂，逼近她的臉頰，呼吸粗重，“反正都髒了，不如把牀單也弄髒一塊兒洗。”
說完一路順着她的脖頸朝下吻去，很快就將胡亂掙扎的沈經理揉捏成一灘水，只剩下低低的淺吟，逼得他難以自持，真要命……
月歌精力不如小狼狗，情事結束後，早早就睡着了。
喬聿北還不困，稍微給她清理了下，抱着人親了親，開了牀頭的小暗燈，拿起牀頭沈月歌之前幫他找的幾本金融管理類的書翻看起來。
他這人天生反骨，當年在國外，喬克越是讓人摁着頭逼着他學，他越是不學，現在竟然耐着性子自己主動讀書，喬克要是知道，估計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摔壞了。
他看的這些書，都是沈月歌讀過的，有些地方還特意做了重點標註，怕他漏看，他每看見一處標記，心裏都是暖的，一本書翻到一半的時候，標註的旁邊多了一行筆鋒銳利的字：早點休息，傻狗。
嘴上天天嫌棄他蠢笨，還偷偷幫他劃重點，這該死的口是心非的毛病，怎麼就那麼招人稀罕。
一週後，月歌收到了顏辰發過來的紀錄片的一些樣片，他們素材都拍的差不多，現在就是要將這些素材糅合起來剪輯出最後的成品，先發過來的是讓月歌找出品發行商的時候，可以作爲參考。
那麼小的投資，月歌其實沒指望能拍出來多好的東西，不過樣片還是挺讓她意外，紀錄片看起來不枯燥，就是一種魅力，她將這些樣片，發給了幾個之前聯繫過的發行商，等待後續回覆。
臨近下班的時候，喬聿北打來電話，說今天收工早，要約她晚上一起喫飯，月歌欣然答應，這段時間兩人都忙，別說一起喫飯了，上下班間隙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往往她下班回來，喬聿北還在拍夜戲，她上班了，他熬夜回來還在補覺。
不過有一點，特別明顯，她發現喬聿北最近好學了不少，她給他找的那些書，他基本都看完了，甚至連她書房書架上的書，也翻閱過不少，她早上收拾那些書的時候，看見他對一個經濟案例寫得分析，居然頭頭是道，放在以前，她是絕對想不到，這些分析出自以前她嘴裏那個“草包”喬二少之手。
喬聿北在金融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月歌能教他的，只是自己所知道的，像喬聿北這種敏銳力，需要更大的舞臺去歷練，如果有機會，他在商業上的建樹，甚至不會輸給喬錦年。
把他交給喬家帶？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掐滅了，喬聿北志不在此，又何必強迫他，他單純，誠摯，不羈，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這纔是他，這也是她喜歡的，他的樣子。
“篤篤——”
月歌回過神，“請進。”
小志拿着一個包，匆匆進來，關了門。
月歌瞧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有點好笑，“怎麼了，神祕兮兮的，都下班了，怎麼還不走？”
小志從包裏，取出厚厚的幾沓錢，放在辦公桌上，“沈經理，您上次借我的錢，我先還一部分。”
月歌掃了一眼，坐直身體，“纔剛發工資，你不喫不喝嗎？都拿來還了？”
“老家房子拆遷，補了一筆錢，我爸打給了我些，我b0832eed想着先還一部分，總欠着，我壓力大，我留了生活費的，夠用了。”
月歌樂了，“頭一回聽說欠錢壓力大，行，這錢我收下，省得你壓力大。”
小志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您也早點下班。”
月歌點頭。
小志從總經理辦公室剛退出來，陳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在哪兒！不接我電話什麼意思？！”
小志皺了皺眉，捂着手機，去了茶水間，“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昨天來我家一聲不響走了，爲什麼不跟我說，要不是今天聽鄰居說，我還不知道！爲什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