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陷入沉思一般繼續說:“他們那時候談了五年,沒錯,他們是高一就在一起了,是蕭白雪追的他。
但是後來,薄凌飛也喜歡蕭白雪,但蕭白雪始終對凌鈞一往情深,事情發生在蕭白雪二十歲生日那天。
二十歲是大生日,他們在薄家的遊輪裏開party,可第二天,薄凌鈞卻衣衫不整的和蕭白雪的妹妹躺在船尾……”
“這麼說,是薄凌鈞對不起蕭白雪了?”江雨溪皺眉,那個男人的感情使還真是混亂。
“凌鈞說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喝醉了。”顧景深眼神很堅定,“我相信他,因爲那晚我跟他一起喝醉的,一個喝醉的男人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蕭白雪不相信,她單方面跟薄凌鈞提出分手,三天不到,就跟薄凌飛在一起了。凌鈞不相信她這麼絕情,想要挽回,薄凌飛給凌鈞看了他們的視頻……”
不用顧景深多說,江雨溪也知道那是什麼視頻。
顧景深繼續說着:
“凌鈞當時受了很大的打擊,他跟薄凌飛打架,被他媽媽用家法打得奄奄一息,後來他頹廢了很久,整個人變得偏執暴躁,然後他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
醒來後,他去查他車禍的原因,我們不知道他查到了什麼,但他的暴躁症可怕到蘭奶奶都勸不了他,直到朧月學會說話,不管他有多暴躁,只要朧月叫他爸爸,他立刻安靜下來,他後來整天抱着朧月不放手,我問他爲什麼,他說,朧月身上的味道能讓他安定下來。”
“好在現在有朧月陪他。”江雨溪想到男人今天早上的模樣,臉上難掩擔心。
“朧月真的是個小天使……”顧景深取得江雨溪的信任之後,開始給江雨溪下套,“安安也是個小天使,你有安安陪伴,這五年一定過得很幸福吧。”
“嗯,非常幸福!”江雨溪點頭,微醺的醉意讓她完全意識不到顧景深正在把話題往她身上引。
直到一番別有用心的談話結束,顧景深才起身送她回家。
看着她進門,顧景深纔去了隔壁薄凌鈞的家。
“怎麼樣?”薄凌鈞很着急,親自出們來迎接顧景深,雖然他能看懂脣語,知道江雨溪的過往,可他無法從她的過往分析她的內心。
“她很自卑,那是你無法想象的自卑。”顧景深關上書房的門,“我想這跟她從小生長的環境有關,她有正確的三觀,所以她因爲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而自慚形穢。
高一那年她被接回江家,她以爲她能洗清私生女的身份,可她迎來的卻是來自親生父母的打壓與嫌棄,還有江雨馨的鄙夷,這對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而言,是致命的心理摧殘。
你也聽到了,她剛纔說她在國外生產的時候,被人搶走兩個孩子,對方還想殺死她,好在她遇到她師父,才活下來!我猜她已經被嚇得不敢去消想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了。
“我知道了。”薄凌鈞凝眉,他雖然詳查過她,卻並不知道她生產時,還被人槍殺過。
居然有人敢動他的人!
男人直接拿出手機:“給我好好的查,江雨溪當年在哪裏生產?又是誰想要她的命?以及她的兩個孩子,你一定要給我找回來。”
薄凌鈞突然想起初遇她時,她在飛機上那麼維護墨家那個孩子,只怕她當時以爲那個孩子是她的吧。
她那麼在乎孩子,如果她能幫她把那兩個孩子找到,她一定不會這麼排斥他。
他不想跟她形同陌路。
如果一切都如顧景深分析的那樣,她自卑膽怯不敢愛也不敢接受愛,只願意像蝸牛一樣過着眼前的平順的生活,那他就給他建一個更大的蝸牛殼,他也住進去。
薄家家主之位,他勢在必得。
十天後,薄家醫院。
江雨馨激不可置信的跟醫生確認:“醫生,確定麼?我真的懷孕了?”
“根據你的HCG數據顯示,江小姐,你確實懷孕了,恭喜你。”醫生看得出來江雨馨的歡喜,自然省略掉詢問病人是否願意留下孩子的流程,只盯住她一些孕初期的注意事項。
“謝謝醫生。”江雨馨興奮不已,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她成功了,她懷上薄凌鈞的孩子了。
薄旭陽,薄朧月,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狗雜種,給我等死吧。
江雨馨得意洋洋的上車,正準備開車回家,就看到的夏紫蘇的車在自己前面,她以爲夏紫蘇是要回家,卻發現夏紫蘇的車拐了別的方向。
江雨馨好奇地開車跟上去,一路開到麗景灣。
江雨馨下車來,走向夏紫蘇的車子時,一個小男孩從夏紫蘇的車裏跳下來。
男孩穿着黑色的毛衣,格紋揹帶褲,程亮的小皮鞋,站在江雨馨面前,仰頭看着她。
“這孩子……”江雨馨正想問夏紫蘇這孩子哪兒來的,卻被孩子的長相給震懾住了,因爲他的臉上,有安安的影子,說不出哪裏像,可他的樣子,就是讓她想起安安。
“像嗎?”夏紫蘇走過來,得意一笑,“自從朧月能夠一眼確認親子關係之後,我就開始着手辦這件事了。”
“你想做什麼?”江雨馨心裏很激動,總覺得夏紫蘇又在幫自己策劃一件大事兒了,就如當初在這座別墅裏發生的事情一般。
那個調換了她和江雨溪人生的護士,到死都不會明白,這棟別墅爲什麼會在她入住的當晚,突然漏電起火,把她和她的女兒燒死在夢中。
因爲,只有死人才不泄露祕密。
夏紫蘇是個狠角色。
而此刻,她正看着那個讓人一看就想起安安的男孩,自信地說:
“我聽說魏萊最近再查那個賤人當年生產的事兒,還在查那個賤人當初生的一對龍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