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每次醒來都爲反派背了鍋[綜穿] >71.德古拉伯爵(二)
    嗜血的壁畫。

    閃亮的明珠。

    金色的階梯。

    優美的音樂。

    雕樑畫棟。

    優雅而奢靡。

    酒杯,財富和地位。

    無處不在的攀比。

    這是這個時代的標配,只不過這個隱匿黑暗的族羣將它發展到了極致。

    他們的確比任何普通人都有時間這樣做。

    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

    常人爲生存而汲汲營營之時,這樣生命漫長的黑暗生物穿金戴玉,然後與同類在爵位和能力方面一較高低。

    指針已到八點。

    吊鐘咚咚響了八下。

    斯威特大公與布蘭茨大公站直了身子。

    所有人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輕微的嗒嗒腳步聲從樓梯拐角傳來。

    數十道目光都不約而同聚集於此。

    他們所期待的所好奇的德古拉的身影從陰影中顯現了出來。

    這是位年輕的曾經的王子。

    優雅而貴重。

    他穿着黑色紅邊的短衣,裏頭套了白色襯衣,長髮用紅色的絲帶繫着。他皮膚蒼白,顯得有幾分虛弱。但是眼睛如黑沉的夜色,掃過一個人的時候,總覺得其中好像有一灣盈盈的湖水,不斷引人沉迷。

    多麼好看的一雙眼睛啊

    他打量過全場後,有好幾位女性勳爵心臟已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了。

    身爲血族之一的她們都知道一個事實。

    血族對異性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但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這種吸引力不是隻針對普通人類。

    人羣裏開始有低聲的交談。

    這個裝扮並不如在場他人收拾的那樣閃亮,但從一出現,就沒有任何人能忽略他。

    “哦撒旦在上~親愛的塔斯貝娜,你看他”角落裏站着的圖勒伯爵夫人對她的後裔低聲說,“美麗的眼睛,修長的身材,優雅的姿態,不輸與十三氏族的高貴地位,他簡直是我們這個完美種族中最完美的存在”

    她放下她手中的紅色鵝絨遮陽傘,不斷的讚歎,溢美之詞好像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塔斯貝娜圖勒對此已經習慣。她的母親對於符合她心意的女婿說出口之前都會來一段類似於上述話語的讚歎。

    圖勒夫人二百年直系血族,並非初擁轉化而來的,她的血統來自圖勒氏族,這個氏族的壽命無疑是血族中最長的。所以她也顯得很是年輕,她穿着大紅色蕾絲裙,雪白的頭髮全數用亮晶晶的紅寶石髮卡盤起來,唯有兩縷發垂在耳邊,她皮膚白皙,紅脣豔豔,胸脯高聳,腰肢纖細,完美符合於時下審美中對於美女的所有要求。她成熟又嫵媚。

    她的後裔,塔斯貝娜圖勒也繼承到了她的美貌。

    血族除了初擁之外,還有一種繁衍方式。男女血族簽訂契約用所有的能力去換一個親傳後代,以保證本族血統的純正性。

    有後代之後,作爲父母輩的血族就失去了強大的能力,只保有長生和畏光的屬性。

    很少有血族這樣做,除非有必要的緣由。因爲失去了能力,就很容易被教廷和狼人捕殺。

    塔斯貝娜圖勒望着臺階上站着的男子,臉色微紅,“是的,母親。我不能不承認您的說法,他是個優秀的存在。”

    圖勒夫人眼光一亮,“哦,貝娜,我最最親愛的孩子。你是我與先生唯一的繼承人,擁有圖勒氏本代最純正的血統,在我眼中,你也是這樣的優秀,快,不要大意的出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貝娜有些鬱悶,她的母親大人時不時就要給她推薦一些各族中的所謂優秀年輕貴族,這過於貼切的關懷讓她很是苦惱。她只能這樣回覆,“母親大人難道忘記傳說中的伊麗莎白公主了嗎”

    圖勒夫人端莊的端着一杯香甜的血,輕輕抿了一口,冷嘲道,“再如何,不就是個連活也活不下來的弱者根本無法與高貴的血族相結合。就算她活下來了,族裏的大長老會也不會容許她玷污純正的血統”

    涼風。

    貝娜擡起頭,正正對上她們所在讚美的那雙好看的眼睛,其中都是冷漠。

    姜晨並不喜歡被提起從前原主所做的那些事,尤其是他做了這樣坑人的事情後。

    貝娜怔了,她慌忙低了頭,然後勸服自己說他沒有聽到。

    其實也並不止她們在談論他,很多人都在低聲談論。在這樣慶祝性質的宴會上,這樣的談論無傷大雅。

    當然,被討論的他毫無疑問也是這宴會的主角。

    姜晨收回了視線,掃了一眼大堂,連這些竊竊私語收入耳中,可也全當

    做什麼都未聽到,他的臉上掛着標準的公式化的微笑,沒有多餘的寒暄,只有每個貴族都會的那句開場白,“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臨寒舍”

    “那麼我宣佈,宴會開始。”

    他端過旁邊僕人端來的紅色液體,作爲主人一飲而盡。

    當然,這是真正的紅酒,而非血族賴以生存的東西。他不是一個不自律警覺的人,他還無法勸服自己以血爲食。

    每個人都有堅守的底線,來到這個世界後,姜晨又發覺到了這個底線。茹毛飲血,他實在不想去與這個詞掛鉤。

    萬一他如此做了,恐怕還要擔憂未來做人留下什麼不可逆轉的後遺症。

    更何況,長久以來,姜晨最討厭的東西,莫過於死亡與鮮血。

    鮮血與死,是同等令人厭惡的存在。

    若是問他爲何那樣確定還有以後,姜晨也只能說,是憑這麼多年來所得來的經驗。而且他還能確定,這個存在的未來恐怕也不會太清閒。

    活了這麼多年,找了這麼多年,姜晨不會連這些顯而易見的不斷針對他的所謂天意都看不出來。

    音樂再次響起。

    他並沒有一個舞伴,也沒有任何要過來跳舞的意思。

    這讓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無論如何,這種行爲都實在算不上禮貌。

    作爲這個舞會的主人,怎能不帶上舞伴,也不跳這第一支舞,尤其是在這個最講究禮儀的族羣中。

    這樣一個血統純正的伯爵大人,無疑是十分吸引在場稍低等血族的目光。但是他並沒有融入這個舞會的意思,這讓對他抱有一些目的的人有些爲難。

    這個盛會,原本就只是血族甦醒的慣例罷了。姜晨本沒有要舉辦晚會的意思,也沒有要做這個主人的意思。在舞池中,他們遞來的飲料會是什麼,姜晨並不能把握。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勉強自己。

    一曲結束。

    跳舞的人四散開來,或坐或停。

    這個宴廳足夠的大,中央是舞池,兩方擺了八角座椅,每張座上都鋪着紅色天鵝絨軟墊,墜下來的流蘇是金色的絲線。

    紅與金,典雅而奢華。

    這裏的一切,無一不透露出主人高雅的品味與情操。

    雖然這是個剛醒來的主人,而且這情操的擺設是百年前就存在的。

    穿着統一黑白管家服的侍者託着酒盤在其中穿梭。

    酒盤裏是透明的高腳杯,高腳杯裏是鮮紅的液體。

    對於血族而言。

    也許是無味的葡萄酒,也許是甘甜的鮮美的,人的生血。

    燈火煌煌。

    這座城堡難得還有這樣熱鬧的時候,今日侍者們也表現的相當敬業,至少他們都沒有丟了這位沉眠已久纔行過來的伯爵的面子。

    他坐在角落裏,插了塊在血族宴會中只能當作擺設的糕點。

    根本味同嚼蠟。

    真的嚼蠟的那種。

    油膩,噁心,還毫無營養。

    暗地裏偷偷觀察他的人看到他將蛋糕放進嘴裏,立刻表述了這個感覺。這感覺是新生血族必然會經歷的,因爲他們總是很好奇人類的食物,或者想知道他們該能不能喫人類的食物。

    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表達喜歡或是厭惡,只是他放下了叉子。

    圖勒夫人拉着她的女兒走到他的桌前,提起裙角施了一禮,“夜安,德古拉伯爵。”

    姜晨微微蹙眉,原本已對這宴會有些不耐。但此時,他還是點了點頭,相當符合當下規範的回道,“夜安,夫人,小姐。”

    上一世,雖然沒有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但沒有莫名其妙狗帶,總覺得對於這些人忍耐力都提高了許多。

    他一眼掃過,將這兩血族基本記下。

    圖勒夫人拉過塔斯貝娜,“這是我的女兒,圖勒氏的後代,我想伯爵大人會有興趣認識認識。”

    姜晨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夫人的女兒,確實很不同。”

    塔斯貝娜臉色通紅,又有些無可奈何,她只能回一句,“伯爵大人也很特別。”

    姜晨微微一笑,溫雅又謙和的表達歉意,偏生讓人無法拒絕,“抱歉,因爲剛剛醒來的緣故,我現在有些累了,不介意我失陪一會兒麼”

    圖勒夫人還能說什麼,即使明知是搪塞,她只能也跟着嘆息,“哦這可真是不幸。我向您表達最關切的問安,祝伯爵大人早日康復撒旦與你同在。”

    這個時代的女子,腰細的過分。這是不分人族還是血族。

    這是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一種畸形的審美,不用時間,根本無法改變。

    姜晨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承蒙吉言。”

    他拿起他的外套從容的又踏上了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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