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把雙刃劍,刺痛着愛與被愛,或得不到愛的心

    船行駛墨藍藍的海面上,一片風平浪靜。

    烈風看上去一臉的隨意,可是,眼睛卻幻化成銳利的光芒掃視着四周,現在船的所處位置還在冷燁的範圍內,他必須要儘快離開,只有出了這片海域,他才能想辦法聯繫外面的人來接應。

    凌微笑在船行駛的過程中,邊照顧着龍瀟澈,變若有似無的看着海面,發現海面上並沒有可疑的漂浮物,心裏也暗暗舒心了一些。

    她只是希望,君瀚和寧筱悠能逃過冷燁,如果再次被他抓到,恐怕等待的將會是十分恐怖的懲罰。

    “在看什麼”龍瀟澈輕輕問道。

    凌微笑回頭,搖了搖頭,淺笑的說道:“沒有,只是看看離開月光島多遠了”

    龍瀟澈看了下遠處隱隱可見冒着火光的地方,只聽耳邊烈風冷嗤一聲,不屑的說道:“一個充滿暴力、販賣槍支彈藥和毒品的地方,竟然起了這樣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冷燁的媽媽起的”

    凌微笑記憶有些飄遠,島上的人並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她也只是小時候,有一次夜裏和冷燁在花園裏喝茶,那天的月亮特別的圓,他突然有些落寞的問道:“依依,你知道這個島的名字是從何來的嗎”

    她並沒有回答,很多時候,她都是安靜的,也許是心裏本能的抗拒着冷燁。

    冷燁也不介意,只是徑自說道:“這個是媽媽起的”

    當時,她感受到冷燁從未有過的寂寞,他少年老成,做事陰狠,談笑間已經血染一片,他的情緒僞裝的很好,好的讓大家以爲他沒有情緒。

    想着,凌微笑不由的擡起頭,看着天空上那不算圓的月亮,昏黃的月亮此刻散發着柔和的光暈,不多的星星圍繞在四周,一閃一閃的龍瀟澈看着凌微笑,見她陷入了沉思,心中莫名的有一股酸酸的氣息趟過,墨瞳微滯,他霸道的攬過凌微笑,不顧身上槍傷的刺痛,的說道:“不許想別的男人”

    “啊”凌微笑微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龍瀟澈的話,木訥的眨巴了下眼睛。

    看着她這個樣子,龍瀟澈心裏更是酸了起來,霸道的說道:“要想男人就只能想我”

    話落,還不等凌微笑反應什麼,便託着她的腦袋迎向自己,人也順勢向前,瞬間掠獲了凌微笑剛剛張開想要說話的嘴,把她的反駁盡數的吞嚥了下去

    龍瀟澈就這樣肆無忌憚,無視旁人的吻着凌微笑,只要一沾染到她的氣息,他便不能控制自己瘋狂的想念“喂,麻煩你們顧慮一下我”烈風叫嚷嚷的吼道:“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大活人,幹什麼注意點兒好不好”

    龍瀟澈放開凌微笑,月光下,她嬌羞的樣子更是忍的人心裏癢癢的,如果不是該死的烈風在這裏,恐怕,他就能在着夜空爲被,大海爲牀的情況下,狠狠的要了懷裏的人烈風撇了撇嘴,他也不是喜歡當電燈泡,可是,此刻他擔心龍瀟澈身上的傷,他看得出,阿澈不想凌微笑擔心,是在那裏硬撐着,他在島上給他簡單處理的傷口根本撐不了多久。

    凌微笑感覺自己的臉上燙燙的,朝着烈風的背影瞪了眼,然後靜靜的坐在龍瀟澈的身邊。

    船在烈風的掌舵下快速的劃過海面,一切都很平靜,凌微笑回頭看了眼已經看不到的月光島,咬了咬脣,心中沉沉的嘆息了下突然,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身邊太過安靜,安靜的連龍瀟澈的呼吸都幾乎聽不到。

    凌微笑轉頭,月光下,龍瀟澈本就蒼白的臉色變的慘白,薄脣緊緊的闔着,呼吸極爲的微弱。

    “瀟澈”凌微笑輕輕的喚了聲,見龍瀟澈沒有反應,輕輕碰觸了下他,再一次輕聲喚道:“瀟澈,這裏不能睡”

    海面上的風極大,龍瀟澈又受了傷,在這裏睡着,很容易着涼後而感染併發症。

    凌微笑輕推之際,見龍瀟澈毫無反應,心中擔憂,猛然坐了起來,聲音大了幾分,“瀟澈,瀟澈,醒醒”

    “怎麼了”龍瀟澈睜開眼簾,看着一臉焦急的凌微笑,薄脣淺揚了個淡淡的弧度,擡起手輕撫了下她的臉頰,緩緩說道:“這麼擔心我嗯”

    凌微笑見龍瀟澈沒事,高懸的心頓時放鬆了些,看着他深邃的眼底有着一抹笑意,氣鼓鼓的說道:“誰擔心你只是擔心你還沒有帶我離開”

    說完,凌微笑便轉身坐到了一側,不去看龍瀟澈,嘴脣也緊緊的抿着。

    龍瀟澈嘴角的笑意加深,側着臉看着氣鼓鼓的凌微笑

    ,墨瞳的視線有些渙散,他忍下不舒服,依舊用他那平緩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烈風回頭看了眼凌微笑,視線又落到了龍瀟澈的身上,桃花眼裏噙着擔憂,他知道,阿澈說的話一定會做到,可是,他也知道,阿澈撐的極爲的幸苦。

    看着一望無垠的海面,烈風的眉皺到了一起,就算冷燁的人不追來,想要出了這片領域也要最少一天的時間,他只希望,阿澈真的能撐住。

    月光島。

    冷燁站在礁石上,目光看着遠處的海面,就如同十八年來的等候一樣。

    耳邊,傳來的是“嘩啦嘩啦”的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深夜的海風極爲的大,吹的他的碎髮亂飛,給那完美如神抵般的俊顏帶來幾分邪佞張狂的氣質。

    “king,槍械庫那邊的火勢已經穩住,只是整個庫廢了”風無邪這時走來,恭敬的說着。

    “一號庫呢”冷燁沒有收回目光,平靜的問道,他離開槍械庫的時候,就已經控制了局勢,那裏被毀是必然的。

    風無邪抿了脣,說道:“無法挽救”

    冷燁聽了,嘴角上揚,從側面看去,那樣的笑足可以傾倒衆生,“本來想着就算小時候再聰明,這麼多年沒有接觸過這些,大概也就忘記的七七八八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本事見長呢”

    風無邪皺眉,沒有接話,只是心裏卻有着對凌微笑的不滿,一號庫被燒燬,損失無法預估,也讓月光島陷入從未有過的危機,而這個時候,冷帝竟然還有種拍手叫好的感覺。

    “背叛我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算是依依,也不能例外”冷燁話語說的平靜,可是,風無邪感覺到了冷意,他靜靜的看着冷燁,眼中有着無比的崇拜,這纔是他願意誓死追隨的主人。

    “我不明白,爲什麼king要放依依和龍瀟澈他們離開”風無邪不懂,雖然依依的計劃可以說真的讓月光島陷入了一片混亂,也讓冷帝無暇去顧及她和龍瀟澈他們,但是,卻也不至於讓他們這樣輕鬆的就能離開月光島。

    冷燁收回目光,低垂了眼簾,嘴角一側上揚了個詭譎的弧度,緩緩說道:“龍瀟澈雖然受了傷,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依依的幫助,怎麼也都是可以離開的”

    風無邪默然,並沒有說什麼,冷帝這樣說,自是他們真的可以離開,冷帝從來就不是一個不願意面對問題的人,也只有對依依的問題上,有着讓人無法理解的執着。

    冷燁轉過身,帥氣的一躍,跳下了礁石,往回走着,邊走邊說道:“我要的是他們死心,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我都要讓依依和龍瀟澈的人生徹底的沒有交集”

    冷燁目光噙着陰冷看向前方,平靜的臉掩去了他心底翻江倒海的怒火,不僅僅因爲凌微笑毀了一號庫,也因爲她心裏對龍瀟澈那無法割捨的情。

    她明明知道,一號庫對整個月光島的重要性,但是,爲了龍瀟澈,她竟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毀掉,從前,就算她怒及了要和他作對,卻也不曾這樣大膽過,真是不錯,很不錯

    冷燁突然頓住了腳步,好似想起了什麼,冷冷問道:“沈君瀚和寧筱悠找到了沒有”

    “派去的人還未曾回來”風無邪據實彙報,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還來不及顧及這件事情。

    冷燁冷嗤一聲,平靜的說道:“跳樑小醜,還費不着那麼多心思,殺了”

    “是”風無邪應聲,並不感到奇怪,人命,在冷帝眼裏,本來就猶如草芥。

    “下去吧”冷燁說完,擡起腳往前走去,他雙手抄在褲兜裏,步子走的極爲平穩,就好像在夜空下散步一樣,完全不像島上發生了大事。

    他回到屋子,看着還守在凌微笑房間門口的兩個保鏢,目光一冷,冷血的說道:“不要髒了我的手”

    兩個保鏢一聽,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上,不明就裏,驚恐的顫抖問道:“冷帝我們犯了什麼錯”

    冷燁並不理會他們,徑自越過他們走進了凌微笑的房間,房間裏,被綁着的傭人臉色蒼白,那種死亡的氣息隨着冷燁的進來,已經瀰漫了整個空間。

    “將人都帶下去”冷燁平靜的說着,樓下的保鏢訓練有素的將三個人帶了下去,哀嚎求饒的聲音被隨着拖動漸漸遠去,從頭至尾,冷燁的臉上都是平靜的。

    冷燁看着凌微笑的房間,將近二十年,她回來才住了幾天而已“依依,既然你不怕痛就不要怪我”平緩輕柔的話溢出冷燁的脣,他眉眼上挑了一個陰柔的弧度,淡褐色的眸底有着冰冷的嫉妒和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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