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六次下來就是三千兩,這數額就有些微妙了。
趙鈺到底在搞什麼,明知道有問題還讓自己來,他不會坑自己,那就是說這裏面肯定有什麼彎彎繞。
“去把劉全帶上來。”
沒多久劉全被帶了上來,黑溜溜的眼珠四處打轉,看到毛小秋一陣點頭哈腰,“夫人,您別跟那幫粗人計較,這莊子絕對划算。”
毛小秋沒有回答,而是喝着茶,喫着點心,一路折騰也確實有些餓了。
喫飽了就拿出書開始看,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大廳站着的人。
一刻鐘過去了……
劉全有些焦躁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劉全站不住了,汗水將衣襟打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全,你主子給你多少錢鼓動這些村民。”
“夫人明察,不是小的鼓動村民的啊。”
毛小秋放下書,冷眼掃過,“雲築,請劉莊頭下去吧,好好地招待,不能虧待了。”
劉全顯然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就被放走了。
“夫人,這個人明顯說謊,你爲什麼還要放他走”,秋香很是不解。
毛小秋看着昨天剛買回來的丫鬟小廝,其他的幾個婆子已經回村子了,留下了秋月和秋香以及要留在莊子上的婆子管事們。
“那你們呢?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實話?”
秋香和秋月瞬間跪下了。
“夫人,請恕罪!”
毛小秋嘆息一聲,揮了揮手,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些人其實都是趙鈺安排過來的。
不過看破不說破,所以她並不打算追究。
“我的房間在哪裏,我要休息了。”
秋香光芒起身帶路…
只是腦海裏對這位夫人多了幾分忌憚。
回到了房間,毛小秋並沒有休息,而是搖身一變又成了那個黑乎乎的小子,帶上手套跳出了窗戶,從後門離開。
這個莊子的位置確實不錯,背靠大山,前面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平地,一條河流自西向東流淌,確實是建作坊的好地方。
可是這麼個好地方,卻讓這羣人喫不飽穿不暖,着實有些奇怪。
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又是爲了什麼?
沿着山路一直往東走,那邊就是那些佃戶住的地方。
揹簍裏早就裝滿了草藥和一些山貨。
坐在半山腰看着山腳下,有種俯瞰衆山小的感覺。
隨手將分類鉗放下,卻不想突然一個黑影閃過,毛小秋眼神一眯,大灰兔…
可以烤兔子了,拿起分類鉗,就朝着兔子離開的方向追去,果然在以前荊棘中發現了一個窩。
不過都說狡兔三窟,她不會傻傻的守在這邊。
將這洞口封住,又轉頭去找別的洞了,還真別說又被她找到了幾個洞口,都賭上,她倒要看看這羣兔子還能去哪裏。
繞道另一邊,又找到了一個洞,毛小秋直接將半乾的松毛扔進洞口,又放了些乾的點燃…
很快濃煙順着洞口飄了進去…
毛小秋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記留逃生口了…
果然,只聽到一陣兔子的逃傳聲,卻看不到兔子出來,而這時在山的另一邊,一股濃煙串出,而毛小秋則傻眼了…
她第一次薰兔子失敗告終…
立馬朝那漏煙的洞口飛奔而去…
果然有隻大肥兔被薰得暈乎乎的,還不停打着噴嚏…
她將手中的分類鉗一丟,一個餓狼撲食,將兔子抓住…
可這兔子那麼好抓嗎,在千鈞一髮間跳開。
可惜,因爲太慌了,竟然自投羅網跳進了毛小秋的揹簍裏。
毛球衝過去,將它抓住,受驚的兔子死命蹬腿…
“我的分類鉗…”
分類鉗被一腳一踹咕嚕嚕滾下去了。
氣得毛小秋直接將兔子耳朵一揪,它瞬間老實了…
她抱着兔子衝下去,正要撿起分類鉗,就看到一羣扛着鋤頭的鄉親怒氣衝衝的衝了上來…
在看到毛小秋時,愣了愣…
“小孩兒,是你放的火?”
毛小秋抱着兔子,一臉害怕,““我沒放過,我就薰兔子…”
爲首的男人一臉凶神惡煞,尤其是他此刻舉着鋤頭的模樣,就好像是要殺人一樣…
“你們…你們別打我,我就是餓了,想薰窩兔子喫…我不知道這裏是你們的…”
那害怕的模樣徹底打消了這羣人的疑惑…
“老大,看樣子真的是在薰兔子!”
被稱作老大的人死死的瞪着毛小秋,又看了看她手裏的兔子和分類鉗…
一把奪過分類鉗道,“這是什麼?”
毛小秋更加害怕了,兔子被她抱的太緊,不停掙扎…
“燒火鉗,我家買不起鐵具,只能用這個上山打點野菜野果子和松毛…”
領頭的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不遠處一個破舊的揹簍裏裝滿了一些野菜和野蘑菇,還有枯柴…
這下連最後的疑惑都打消了…
“哪個村的,我讓人送你回去!”
毛小秋被嚇得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是那邊牛頭山的…”
可惜,領頭的堅持送她!
毛小秋膽戰心驚的背起了揹簍在前面帶路,身後的人依舊虎視眈眈,真要帶走,是不可能的。
得想辦法將這羣人甩開。
突然,手裏的兔子竄了出去,毛小秋一聲驚呼。
“我的兔子!!”
緊接着追了上去,卻不想摔了一跤,她顧不上髒亂,爬起來就朝兔子追了過去。
一路跌跌撞撞。
“老大,這個小孩看起來不大,應該不會有事吧。”
“小心些,你找人跟上去。”
樹林除了一個孩子的驚呼聲,就剩下一陣風吹樹葉沙沙聲。
跟着的人在看到消失在叢林裏的小孩子後,對視一眼,直接轉了彎離開了。
就這麼個小屁孩兒,連只兔子都看不住,也不知道老大幹嘛這麼緊張。
毛小秋跑了一段,前面的兔子突然倒地不起,她轉身看向消失在林中的人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很快又化作凝重。
揹着揹簍朝着山下走去,卻沒有直接回到莊子上,而是拎着兔子到了鎮上。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做法救了她一命。
山上一個山洞裏。
“主子,那個小子拎着兔子去了鎮上,換了五百文,然後又去了藥鋪,換了一些錢,屬下跟着他一直看着她賣完了揹簍裏的所有山貨纔回來的。”
若是毛小秋在,一定會驚呼這個不就是那個被叫老大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