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疼迷糊小愛妃 >V200
    時光如畫卷緩緩鋪陳。轉眼,已經和她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和她一起生,和她一起死,和她一起出生入死。不求生生世世,但求同生共死。

    不黎辰猛得搖頭,現在不該想那些生的死的。冷冰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他們兩個,一定還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相守不能再等了不如現在就把心裏的想法通通告訴她

    “冷冰,我不知道你現在不醒過來,是不是在懲罰我。我以前是總騙你,欺負你,惹你生氣,可是,可是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解釋清楚其實我”

    黎辰眼中閃爍着別樣的光芒。如火焰般熾熱,卻又如水晶般透明。他呼吸越來越急促,擡眼偷偷看着冷冰,既希望她現在醒過來,聽見他說的話,可又怕她忽然醒過來,自己又會緊張得說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握住了冷冰的手:

    “一個月的點心,那個許諾,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食言的我沒有食言。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一點自私我只是怕承諾兌現以後,那一個月過去以後,你就會離開我,再也不理我。所以,我只好耍賴,我只是想賴着你,陪着你。”

    冷冰的手心在黎辰手掌中溫熱着。他沉默着,努力聽辨着她的呼吸,彷彿是在等待她的反應。

    她終於還是沒有一絲反應。黎辰悄悄嘲笑自己,感覺有點失望又有點喜悅。

    那就一口氣把心裏話全都說出來吧。反正她聽不見。

    “冷冰,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好嗎”

    又是長長的靜默。黎辰眼珠一轉,忽而更小聲道:“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說話,那就是答應我了一二三哈哈,你答應了”

    黎辰樂得幾乎沒從椅子上跳起來,比冷冰親口應了還高興。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流光狹長的眸子睥睨流轉,一隻手握緊冷冰的手,另一隻手在她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似的輕輕摩挲。

    他的眼光忽而深邃,彷彿透過冷冰熟睡的臉,想到了很久遠的往事。他脣角輕勾,慢慢俯下身子,迷醉的目光隨着長睫慢慢合下彷彿要溢出水來。

    他灼熱的呼吸已噴灑在冷冰嬌柔的紅脣上。風雨花香一時鋪天蓋地,繾綣溫柔

    窗外。透過花格子窗,隱隱看見對面廊上閃過一白色的人影。黎辰驚坐而起,會不會是南歌哥他回來了找到醫治冷冰的法子了麼

    不對。殺氣。黎辰起身的同時,迅速闔上了窗子。這殺氣不是衝着他來的,可這猶如踏着花瓣跳着舞的撩人殺氣,實在讓人感到熟悉。

    落襖

    怎麼會想到她她不是早已失蹤杳無音信麼不。不是杳無音信。黎辰他們一直都在懷疑,落襖就是

    黎辰拳頭捏得格格作響。該死,怎麼忘了她煙花。難道是相處時間太久,看慣了她溫柔和順低眉順眼的樣子,不知不覺放鬆警惕了麼

    黎辰按着幾欲跳出劍鞘的劍穩穩坐下。先是有貌似南歌子的白衣人一閃而過,而後便是類似落襖的殺氣。疑似調虎離山之計,不可輕舉妄動。

    事實上,無論黎辰是輕舉妄動還是瞻前顧後,他對那邊的情況都是絲毫幫不上忙的。

    那個紅衣美人,如從天而降般邁着婀娜的步子,旁若無人得走在這深深庭院之中。大影壁被她鮮血般的長裙染紅,抄手遊廊上留下她五朵絲履刻章般濃重模糊的腳印。芭蕉如紙,血如墨點;海棠如妖,無香有毒。

    紅衣所過,橫屍遍地。

    真是有趣的復仇。讓人無比期待。

    她停在雁過樓前。如脂凝玉熒光爍彩的精緻手指輕輕一勾絲緞般隨風漾起的黑髮。真是有趣的復仇,殺到這個地步,怎的不見主人現身難道還不夠

    呵呵。美人輕笑,脣綻櫻顆,貝齒微露。還不夠嘛,那就是要繼續殺下去咯。她不像在殺人,而像在撒嬌。

    清透如玉的指甲燃燒起魅惑的冷焰。呀,這寧靜的午後,花朵在夏風中燃燒,鮮血在陽光下乾涸,死靈在炎熱中蒸發,恐懼呢也應該在美夢中,永遠不要醒來

    “嚓”五朵毒焰掃過,在空中劃破凌然的傷痕。一具不知名的身體應聲倒下。傷口燃燒的樣子,美如夢幻。

    她要找的人會在裏面麼真是好久不見不對,應該說天天都見吧。燃燒,乾涸,蒸發,永寂不知道他會喜歡那種呢

    愉快的復仇愉快的復仇讓人期待啊。

    她皺眉。有個礙眼的身影擋住了期待的目光。紫色的緊身衣緊得就像這女子緊繃的神經,嚴陣以待的殺

    意,比什麼都能點燃她的怒火。

    只可惜她是個女人。還是和她朝夕相處耳鬢廝磨的女人。

    殺她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少了太多樂趣。

    “喲,這是昔日那個溫柔和順善解人意的烏梅妹妹麼橫眉豎眼的,都叫我不敢認了。”

    紅衣女郎向前一步,抱了肩,雙腿微並,右腳腳尖微微點地。與其說是優雅,倒不如說是個隨時準備躍起的姿勢。

    這種拙劣的身法可不夠烏梅看的。她冷笑道:“不必多禮。卻不知我是該叫你煙花呢還是落襖”

    烏梅冷視着眼前的紅衣毒女,她自然知道她有多可怕。可她既然能站在這裏,對方自然也知道了烏梅的厲害之處。幾乎全府的人都沒毒倒了,她卻沒事。

    落襖不着急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把謎底留作她臨死前最後一句話,才最是合適。

    “隨便。我不喜歡和女人過招,只希望速戰速決。”

    落襖光潔的玉腿沒有染上一滴鮮血。只是一念之差,粉光若膩的玉腿已向烏梅橫掃而來

    烏梅在迅速撤後的同時高躍而起。她倒要看看,毒攻不再奏效,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身法又不如她的落襖將如何打贏這一戰

    呵,什麼鬼魅身法,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已。怪不得仙山道派如此沒落,玉微堂堂一派掌門竟被如此雕蟲小技所制,真是廢物

    落襖轉身,紅裙如榴花般翻飛欲焚。烏梅紫色的身影自高柳之上倒垂而下,萬絲拂綠,柳葉列爲刀陣,便在落襖側頭的瞬間擦過她的臉頰。落襖目光一凜,柳葉刀鋒便在她的注視下燃燒爲冰冷灰燼。

    目光有毒烏梅腳背勾住樹枝,身體向上靈巧得一翻,纖細的身影已經躍上了雁過樓頂。

    如此看來,烏梅便知道大家中的是什麼毒了。視覺之毒,具體的名字沒必要知道。這種毒的毒源種在冷冰身上,封鎖她魂魄的同時,凡是看到她的人都會中毒,失去戰鬥能力。

    烏梅倖免。她百毒不侵的事,落襖果然並不清楚。

    烏梅雙腳踩着瓦片的聲音,發出用力的“嗑嗑”聲。落襖的毒功固然厲害,但是遇上烏梅,算她不走運了。

    “呀,我說了想速戰速決,你不聽我的,可是要喫虧的”

    落襖咯咯嬌笑,一手扶腰,慢慢矮下身子,雪白的胸脯便像要從血紅色的抹胸中跳出來。

    銷魂的姿勢,卻不是爲了誘惑誰。她只是單純得想給自己施毒,擺個好看的姿勢而已。

    糟了,是觀武

    烏梅咬咬牙,用目光施毒自然是觀武的水準,自己剛纔怎麼沒想到能使用觀武,她的修爲豈不已經達到了夏孤臨的水準

    烏梅腳下,牆皮崩裂,樑柱錯移,瓦片鬆動的聲音自下而上傳來。她在對雁過樓的樓體施毒麼

    不行公子爺他們中毒後都失去了行動力,現在南歌先生還在爲他們驅毒,絕對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

    烏梅飛身躍下,迎上落襖的目光。落襖注意看着她的全身:手套上的毒針孔裏是空的。手臂上沒有綁毒箭。左右腿上的短劍鞘也不見了。腰上呢,更是空空如也。

    竟然沒有帶任何利器,空門大開,就這樣把自己送到了敵人面前

    等於送死

    落襖卻不着急下手。她倒要看看,烏梅還有什麼絕技沒使出來

    “虛無”

    烏梅被殺氣染成紫色的眼瞳中,那個紅色的魅影已經燃燒成了一團烈火

    她的手掌向落襖頭頂拍去。落襖眼中驚恐的神情,就跟當初玉微中招的時候一模一樣。

    日色如昏。落襖眼前只覺昏昏然的一片,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她體內積蓄的力量如潮水般向烏梅怒吼奔流,無可挽回。

    落襖的眼神卻讓專注於術法的烏梅極不舒服。她銳利的眼神就像一根尖銳無比的針紮在她的手掌,讓她麻癢難熬,幾乎無法繼續。

    落襖到底在看什麼她的眼神,究竟在探索什麼

    血浪翻滾,黑風咆哮。落襖碎玉般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她銜着夭桃般的脣角微微上勾,這惡意的微笑就像在笑着舔口紅上的毒藥。

    “哼哼哼我還奇怪你爲何會百毒不侵呢原來”

    落襖扶着腰緩緩直起身子。紅豔凝香,不知是衣服上薰染了什麼香氣,聞得烏梅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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